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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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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聊]又活一星(7)

星期四:[我被放出来了,我发现了一些秘密,需要跟你们讨论。]

星期四:[你们都在哪儿呢?]

星期四:[有人么?怎么没人理我?]

星期四:[看到消息回复我。]

“群里那个人不是小昇。”

盛文心很少看到盛文知脸上漏出如此难看的表情。

“我知道。”盛文心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段时间,盛元义对外称病,盛文心知道,他绝对不是真的得病,而是休养生息,暗中谋划。

在她给盛元义下了那封“战书”后,盛元义终于不再轻视盛文心的挑衅。

但是昨天晚上,失联了许久的盛文昇莫名其妙在他们的群里面发出了四条信息,星期六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她也觉得不对,所以没有回复,而是通知了盛文心。

除去盛文昇,剩下六个人,四个人的手机里面有窃听器,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登过手机的原子系统,又活一星期这个群,很久都没有人发过消息了。

他们都是谨慎的人,盛文昇也不应该例外,特殊时期被关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拿到手机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启原子系统,进群联系他们。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盛文昇已经被控制了,他们用了不少的时间,利用盛文昇的虹膜密码,开启了手机里的原子系统,发现了这个群聊。

还好,他们有经常删除聊天记录的习惯,在盛文心发现手机有追踪器的第一时间,就让夏至把群里的所有聊天记录全部都删干净了。

“小昇有危险,我很担心,他肯定已经被盛元义抓住了,我怕他出事,我怕他会变得跟盛裕渊一样。”除了妻儿,盛文知最宝贝的就是他这个弟弟。

“放心,他不会的。盛元义发现了我们的群,知道我们是一个团队,他还等着用小昇逼我们出来,所以不会轻易对他下死手。”

只是这样一来,她原本的计划又要打乱。

这件事也怪盛文心自己,左想右想,大概是圣心医院那天,她在盛裕渊病房里留下的药,暴露了小昇,让他被盯上。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顶层套房的挑高空间里折射出璀璨的光晕,盛文心转身,站在落地窗前,俯看着脚下城市中的灯红酒绿。

她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小昇,希望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小昇安全的带回来。”

“你最好能完好无损的把他带回来。”套房中央皮质沙发上坐着的盛文知,他烦躁地解开自己系紧的西服外套。

“你先离开我,还约了其他人。”盛文心下了逐客令,她需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去救小昇,两个人在这耗着没有用,要是不小心被人发现,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盛文知狠狠扯松了领带,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套房的侧门。离开前,他回头看了盛文心一眼,声音低沉,“抓紧时间!”

房门“啪”地一声关上,盛文心深吸一口气,按下了耳边的通讯器,“他到了吗?”

通讯器那边传来夏至的声音,“已经到楼下了。”

五分钟后,套房的正门被推开,盛文心转头时,已经换上了完美的笑容。

“岑先生一个人过来?竟然连个保镖都没带?”

岑温良站在房门前,目光在套房里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盛文心身上,他确定整个房间里只有盛文心一人,才关好门,向屋内走去。

“请坐。”

岑温良缓步走到黑色的皮质沙发前坐下,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扶手,目光却未在盛文心的身上移开。

“你这么看我?不怕文瓷吃醋啊?”盛文心打趣他。

盛文心端起桌上已经倒好的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端给了岑温良,在他接之前还不忘添上一句,“放心,没毒。”

岑温良接过酒杯,手指摩挲着杯壁,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

“前天去盛家闹,今天又主动约我见面,岑温良,我还真是看不懂你啊?”

“有什么话快点说。你知道的,我们现在都被盛家监视着,要是因为跟你见面被谁谁发现,可不是件好事。”

“我说?”岑温良轻哼一声,“不应该你们说吗?”

盛文心不由想起盛文瓷给她发的那句,[岑温良好像发现我们的秘密了。]

与她所想如出一辙,岑温良真的察觉到了不对。

“你怎么不去问文瓷?”

岑温良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问了,她没说,所以,她让我来问你?”

看来盛文瓷是妥协了,有些事情,瞒不住,但她也开不了口,所以把岑温良推来了盛文心这儿。

“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发现的。”

实话说,盛文心也没算到岑温良会发现她们。

盛文瓷虽然胆小,遇事脑子转得也慢,但好在会装,会糊弄。岑温良不算笨,但对比卓景耀这种高段位的聪明人还是差的远,盛文瓷来糊弄他,不算什么难事。

“其实第一次怀疑小瓷接近我的目的不纯,是她最初跟我提出结婚的时候,一个仅有二十二岁的富家小姐,跟一个只认识一个月的男人提结婚,目的很明显,就是看上了对方的家事。”

岑温良苦笑一下,“那时我还挺挫败的,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有好感,结果对方接近我,只是因为我是今山集团董事的儿子。”

“那时我并没有答应她,后面小瓷就没有再跟我提过结婚的事,却在不久后,我得到了她要跟乔俊明订婚的消息。盛家的礼法制度家族等级无人不知,那一刻我才知道,她也许并没有很喜欢我,只是想借我的手离开盛家。”

“谁让我真的喜欢她呢?所以我接受她的小心思,开始跟父亲商量婚事。”

岑温良的手指无意识收紧,红酒杯在他的掌心微微发颤。

“第二次对她产生怀疑,是你们被关进盛家的前一天晚上,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我送她回盛家前,她特意让我把车开去了青山时代的大楼,接上了她的表姐盛文苑。”

“在盛家门口下车的时候,我亲耳听见她跟管家说,她们今晚一直在一起。”

“她们明明不在一起,为什么要说谎呢?开始我并未在意这件事,直到那天晚上,圣心医院着火了。”

盛文心听得认真,她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酒,“嗯,继续。”

岑温良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

“那一刻,我有点悟了,我想起来你们盛家家主继位大会的那天晚上。我身体一直很好,为什么那一天我会莫名其妙生病?而恰巧那一天,盛家也出了事?在场所有人都被怀疑了,只有小瓷,跟我在一起,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她似乎能预知每一次大事件的发生。”

盛文心抬头与他对视,忽地笑了,“这件事是巧合,你想多了。”

“好吧。”岑温良点点头,“但还有第三次,是前几天,有人把你和小瓷的照片寄给我的时候。”

“小瓷不是个爱告状的人,有很多事情,她都不会说,不止是因为心善,而是有时,她觉得丢人。”

“但那天晚上,她主动跟我告了你的状,还说你在盛家的花园里欺负她,让我去调监控,一定要帮她出气。开始我也没觉得她行为奇怪,直到第二天,她说她昨晚情绪过于激动了,这件事就算了。”

岑温良看着盛文心的脸,眼神骤冷,他想从盛文心的脸上洞察一切。

“一夜之间,变化极快的两种说辞,就像是被安排好的结果,这让我对她的怀疑到达了顶峰。所以我直接坦白地问她,但她不说。我犹豫了好几天,决定来盛家试试你的虚实。”

所以前天晚上,岑温良特意等到她回来,就是想借此试探一下盛文心到底是不是跟盛文瓷一伙的。

“你演的很好,那天晚上我没有看出来任何破绽,但心里就是有一声音,告诉我不对,所以我再次问了小瓷,她是不是有别的计划?”

“我本来以为她还会跟上次一样,闭口不谈,或者是敷衍我,结果没想到,这次她竟然说,让我来找你,你会告诉我答案。”

岑温良情绪有些越说越激动,他害怕听到真相,但又渴望听到真相。

“你说完了?”

“嗯。”

“那该我说了。”盛文心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岑温良,你觉得文瓷,美吗?”

还没等岑温良回答,盛文心就自顾自的说道:“很美,对吧?我看的出来,你见他的第一面就被她迷住了,他美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这段记忆埋藏在他们几人心中许久,就连盛文知他们都不知道。

如今……这段埋藏在深渊里的难堪,要被拉出来重见天日了。

“盛家封建,等级森严,我们这些旁支,不可脱离盛家,不可随意婚嫁,只要有需要,我们就会被家族榨干所有的价值。”

“男人的价值,是劳动力,是替罪羊,女人的价值,就是商品,是礼物。”

“像文瓷这么漂亮的玫瑰,才是最容易被人采撷的。”

岑温良瞪大了双眼,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放在沙发上的手微微颤抖。

他后悔了,他有点不想听了,盛文心甚至不用说的很明白,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想到今天他来这里时,盛文瓷看他的最后一眼,岑温良感觉自己的心都扭做了一团。

“你的状态不是很好,你还想听吗?”盛文也注意到了岑温良的异样,所以他给岑温良反悔的机会。

岑温良闭上双眼,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颤抖说道:“继续……”

既然他还能接受,盛文心就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平静的可怕。

“你可能不知道,那段时间你还在国外。六年前,岛城有一家专门从事教育事业的公司,叫思域。思域的老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秃头男人,叫杨德岳,他在外打着教育事业的幌子,私下跟盛家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合作。比如……为上层阶级,挑选一些女孩。”

“杨德岳就是做这种生意的,你猜他会不会……看上某些漂亮的小姑娘?”

盛文心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往岑温良的心上插刀子。

“杨德岳跟盛家之间联系太深,他若是搞事,整个盛家都要脱掉一层皮,所以在他提出喜欢盛文瓷的时候,盛元卓想都没想,就把盛文瓷送了出去。”

“那一年,文瓷只有十六岁。”

最后这句话,盛文心是凑近岑温良耳边说的。

岑温良猛地起身,动作之快让沙发都被他动作磕碰地往后挪了两寸。他面色惨白,胃中莫名翻江倒海。

“放轻松不要紧张。”盛文心安抚他道:“盛文瓷没事。”

“那天晚上,我可是带着斧头冲进去的。”盛文心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她记得那天,那天是六月七号,盛文心高考的第一天晚上,那年,她自己也才只有十八岁,思索许久后,她在学校附近的五金店买了一把斧头,直接带人冲进了那个会所。

六年前盛文心也只有十八岁,她也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才决定去救那个跟她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妹妹。

那时还没有夏至和冬至,她的身边只有盛文知隐藏在背后的微小势力,一旦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就可能暴露他们想要反抗盛家的心思。

但盛文瓷只有十六岁,再薄情的人也无法目睹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坠入深渊,所以在援兵没有赶到的时候,孤身一人拿着武器冲进包厢,赌上了自己的结局。

“我把门劈开的时候,房间里有四五个男人,文瓷的衣服都快被人扒没了,他们给她喂了药,所以整个精神状态有些涣散。”

“别说了。”岑温良打断了盛文心的话,一拳打在了茶几上,茶几上的红酒杯碎落在地。

他有点没有勇气听下去了。

泪水从眼角滑落,他真的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他不敢想象那天晚上的盛文瓷,该有多无助。

“OK ,不说了。”既然岑温良不想再听下去,她也不勉强,反正该说的大概都说了。

岑温良缓了许久,从茶几上的抽纸里抽出两张纸巾,沾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谢谢你救了文瓷。”

盛文心嗤笑一声,“她是我妹妹,用得着你说谢?”

就在此时,套间的房门口,又传出了刷卡进门的声音。

“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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