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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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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倩冲他们甜甜地一笑,还给舒煜行了个礼。

舒煜说:“你们这是打算去哪?”

小琦没有答话,他将背上的包袱接下来,然后从中翻出了两件衣服,将其中一套递给舒煜,说:“还好我一般会带两套,殿下换上吧。”

舒煜一头雾水地照做了,他简直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一般。

小琦给他整理了一下领子,对他轻声说:“去见见我的朋友,殿下......有兴趣吗?”

然后舒煜就被带到了一个十分简陋的山洞之中,刚刚进去舒煜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狩妖网的味道其实人是能闻到的,但是十分不易察觉,除非对狩妖网很熟悉的人,比如舒煜。

他感到了小琦的行动立刻变得吃力了,他伸手就要去扶他但是被他推开了。

他看了一眼倩倩,她行动如常——应该是已经没有妖丹了。

舒煜:“这是什么鬼地方?”

倩倩:“刘景手下的妖族,大概被他分为两拨,一拨是卖笑的,一拨就是用来......用来”她说到了一半,突然卡壳了。

舒煜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小琦补全了他的话:“用来测试狩妖网的。”

舒煜一点就通,他立刻明白了小琦的意思,只觉得全身被冷水浸透了:“什么?”

但是与此同时,他对于刘景此人居然在自己制作狩妖网的事情也感到吃惊。从杜越的情报来看,这人就是一个仗着自己老爹的权势搞一些伤风败俗的事情的败类,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把手也伸到狩妖网的生意上了。

舒煜心想:“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舒煜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一个天真到有点可笑的人,但是他并不是不知道阴暗面,也从来不会逃避阴暗面。他的确是在清宁山上学习,也的确自己设计和改进过狩妖网,他也知道狩妖网最初是怎么诞生的。

狩妖网的制作需要一种特殊的矿石——荧石。

这种矿石十分稀有,而且需要特定的技术来提炼矿石之中有用的部分。荧石可以和妖族的妖丹产生互相作用的效果,而这种作用可以被用于抑制妖族的妖丹。

不过就狩妖网可以控制妖族的行动来看,荧石说不定和妖族的血脉也有联系。

当初人族为了抵御妖族,将俘虏的妖族几乎全部都用于狩妖网的实验之中。当时的人族还不清楚荧石真正的效果,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做实验检验。

对于被用于实验的妖族来说,那是一种永无止境的折磨。

小琦不愿意回想,而且现在的清宁派也早就不允许将妖族用于实验了。他们现在对于狩妖网的改进全部都是依靠妖丹做成的仪器来检测功效。

舒煜想起自己将狩妖网套在小琦脖子上的情形一时间觉得又难过又后悔。

他很想开口问问小琦是属于哪一拨妖族,但是他不敢开口问。

小琦却看穿了他的面部表情,随口说:“我本来和他们一拨的,但是后来就被拉去和倩倩他们一起了,就是接客。”

舒煜听了之后更不是滋味了,心绪不断起伏着。

走到了洞口,舒煜立刻感到了扑面而来的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

小琦察觉到他的神情,说:“你别进去了。”

舒煜摇了摇头,说:“你不是让我见见你的朋友吗?怎么?反悔了?”

小琦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率先走了进去。倩倩则示意他先进去。于是,他就像是被两个亲兵一前一后护卫着走进了黑黢黢的山洞。

但是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火光,两根粗大的蜡烛燃烧着,照耀着四周的石壁亮晶晶的,好像是出了一身冷汗。

再往里面走就看到了两个把手的士兵,他们站得没形没款的,懒洋洋地搭在石壁上。

他们看到了两个穿着士兵着装的人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

小琦说:“我们是送饭的。”

那两个士兵立刻叫嚷起来:“你给我站住!送饭?老子从没见过你!”

舒煜心想:“这傻孩子,他不会真的打算凭着改装骗过守卫吧?”

小琦的确没有打算,换装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接近这里。只见他伸手在其中一个守卫的佩刀上一划,一条血线立刻出现在他手掌心,然后像是被蒸发的水汽一样凝结成血珠,与此同时,他一握拳,血珠消散,那两个士兵立刻晕倒了。

小琦面不改色地将他们搬开,然后对身后两人说:“没事,他们什么也不会记得。”

倩倩奇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血媒咒术?”

舒煜则是上前查看他,问:“你疯了?又在狩妖网下使用妖术?”

小琦说:“没事,狩妖网对血媒咒术没有什么抑制效果。”

舒煜:“我......我是说你的身体......”

他话还没有说完,小琦已经示意他们向前走了。

很快,倩倩就知道了小琦是从哪里学会的血媒咒术。

在山洞的尽头坐着六个看不清面孔的妖族,他们全部都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里。其中还有一个满脸皱纹,皮肤像是秃鹫一样的老者。

那老者的眼睛亮晶晶的,也像是秃鹫,舒煜一现身,那老者就用一种阴森森的目光注视着他,不仅仅是他,在场的六双眼睛都盯着他看。

舒煜被看得脊背发毛,微微点了点,用一种彬彬有礼的语气说:“各位好。”

小琦先是叫了一声师父,倩倩在旁边也小声叫了一声:“爹爹......”

小琦继续将背包之中带来的各种食物用品都递到了笼子里。等做完这些,他有些局促地指了指了舒煜,说:“还有......各位,这是救了我和倩倩的人。我一直想......”

谁知道他还没有说完,那坐在山洞深处上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之下的老者开了口,他的声音沙哑地像是用鞋底摩擦沙地的声音。

“这里不欢迎他。”

舒煜愣了一下,他发现那些本来陌生冷漠的眼神开始变得凶狠,带着仇恨。

小琦下意识地将他往自己身后拉了一下,几乎挡住了他大半个身体,站在自己身前。

小琦用一种乞求的语气说:“他虽然是人,但是他很好,他救了我,也帮了倩倩,对不对?”

他说完看了一眼一直沉默地站在一边的妖族少女,但是那少女只是用一种悲伤的眼神回应了他,然后低下了头。

那几个人站了起来,小琦像是护着幼崽的母鸡一样护着舒煜退后了几步,说:“好,既然师父不愿意通融,那么我以后不会让你们见他。但是他来是好心,是想帮你们的。”

说完他牵住了舒煜的手,但是舒煜却十分镇定地将另外一只又叠了上去,意思是阻止他。

舒煜轻轻说了句:“没事。”

年轻的三殿下走上前去,说:“我的确是人,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我并不是那个将你们囚禁在这里的人,恰恰相反,我本意是想要救你们出去的人。如果你将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地恨,而因此错过了逃生的机会,那叫做愚蠢。”

小琦惊讶地看着他,舒煜对他温柔地笑了。他从来没有奢望舒煜真的会帮他救出这些人来。

老者冷笑了一下,说:“好会狡辩的一根舌头。少废话,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接受人的恩惠。你们随意。”

小琦急道:“师父!”

然后他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舒煜。

舒煜简直想让这些蠢货就干脆被刘景折磨死好了,但是他看在小琦的面子上,只能忍下怒火,说:“你们想死?那正好,你猜猜你们要是一起死在这里了,谁会最高兴?当然是刘景,你们就这么想随了他的愿?再说了,你自己死就死,你觉得琦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然后自己逃走吗?你忍心让小琦陪你一起去死吗?!就因为你那愚蠢可笑的自尊和对人族的偏见!”

老者:“你们对妖族犯下的罪行就算让你们全族去陪葬也是罪有应得。”

舒煜知道他这样说就是默认了,于是说:“行啊,我等着你来复仇呢。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还愣着干什么,等着刘景回来给你们送断头饭?”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他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果然那几个人就走了出来,而小琦搀扶着他的师父走在最后。

等到他们走到了月光下,舒煜才看清楚那老周的容貌,他的脸上没有几块好肉,一大半张脸遍布着烧伤的疤痕,像是被乱梨过的地,看起来很恐怖。

老者很显然把对舒煜的不满迁怒到了小琦那里,刚刚出来就狠狠地甩开了小琦的胳膊。

舒煜让他们暂时在后山隐藏下来,等到避过风头就送他们这群老弱病残回去。

舒煜发现小琦在进行一种很奇怪的联系。

他有一次过去看到他的时候却发现狩妖网展开了,然后小琦在里面联系使用妖力。他在练习用妖力砍一棵树,但是他满头大汗还是一声不吭,并且嘴角开始溢血。

舒煜立刻上去将狩妖网关掉了,怒道:“你吃饱了撑的吗?!要是没事做就多跑趟腿好吗,你就这么喜欢折磨自己?!”

小琦说:“我只是想试试......”

舒煜:“你看到了,那些试验品是什么下场?!你觉得自己就能够与众不同是不是?这不是光靠练习就能够克服的东西,长此以往你就算不死也得残,甚至神志尽失!”

小琦:“我发现其实是有方法的,我已经做得比昨日好了一些。”

舒煜看着他全身斑驳的血迹就上火,说:“我不管你那些歪理,你以后不准在狩妖网下使用妖力了,还有,也不许再用自己的血给别人疗伤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华佗再世还是仙草化形?”

小琦:“......”

小琦还没有见过舒煜骂人的样子,他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一般就是威逼利诱,如此暴跳如雷他还是第一回见,所以就呆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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