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香浓,那漫山遍野的桃花,该开了……
“母后,儿臣想要带着团团去一趟淼城!”
正拿着小布偶逗弄团团的太后闻言停下,道:“皇上是想……”
独孤惑点头,“淼城乃朕与月儿相遇之地,朕想再去瞧瞧,也想叫团团看看,他父皇父后,便是于那样一个地方相识的。”
“唉!”太后叹息道:“母后自然是没甚好阻拦你的,去瞧瞧也好,也好!”
“母后……”
独孤惑望着太后眸中的感伤,心中不是滋味儿,知晓太后也是想染月了。
“哀家年岁大了,近些日子染了些许风寒,行不得远路,不然也想同你们一块儿去的。”
“母后,朕几日便回来,团团到时想来也想念皇祖母的!”
提着乖孙,太后面上稍霁,将榻上自己个儿啃着手玩儿的胖团团抱至怀中,笑道,“咱们团团可是个有孝心的,定想着皇祖母呢,是吧?”
“啊……啊……”
小团团也似回应太后似的说了两声儿。
太后乐的对小团团便是一阵哄。
“既是要去淼城,朝中之事可交代了?”
“已交代了,至三月,各地粮物之事皆解决妥当了,此时稍有空闲,朝中有皇叔与舅舅,朕很是安心。”
太后笑了笑,“既是准备妥当了,那便早去早回吧!”
“儿臣决定明日便启程。”
“嗯,何人跟随?”
“只初澋初绪,暗中自有人守着。”
“那便好!”
十日后 淼城
独孤惑等人昨日一早便至了淼城,但因着团团还太小,一路奔波劳顿,害怕团团生了病,遂,于客栈歇了一日。
那客栈依旧是住的清楼!
清晨,天微亮,独孤惑便起了身,将自己打理干净,随意用了些早膳便又上了床。
倒并非想要再睡,而是静静的看着正兀自睡的欢喜的团团。
抬手细细拂过团团的眉眼,似是瞧见了染月小时,那时的他是否也同团团一般爱吃,爱睡,爱玩儿?
恍惚间,竟见团团额间的蓝色双翼印记闪了一闪,独孤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却见并未有甚变化。
“想来是今日起早了,如今又有些困倦了吧!”独孤惑揉了揉眼道。
床被发出悉悉索索之声,抬眼一看,团团翻了个身,正面朝着自己,睁开了眼。
许是才睡醒的缘故,团团显得呆呆的,蒙蒙的,瞧得独孤惑伸手抱住团团便于团团的小脸蛋儿上啃了一口。
“儿子,你醒了?”
团团歪了歪头,“啊……”
独孤惑摸了摸团团的尿布,还是干的,可见并未尿床。
“儿子真乖!小小年纪便不尿床了!”
才说完,只觉胸前一片温热……
“……”
待收拾完自己与团团,已然日头高挂,三月里日头可没甚温度,只叫人瞧着心中暖洋洋的。
“吱呀!”
初澋手中端着一只白瓷碗进了门来,抱着团团坐于椅榻上的独孤惑抬眼瞧了他一眼,便对团团道:“团团,你的吃食来了!”
“啊呀啊……啊……”似是知晓自己父皇是何意,团团适时地附和了一声。
“东西放桌上,叫人将那些脏了的衣物与褥子撤下去!”
“诺!”
初澋出了门去,独孤惑起身坐至桌边,伸手将桌上的瓷碗挪至自己面前。
小团团于独孤惑怀中自是瞧见了,整个儿身子差点儿扑上去。
团团自回宫起便一直喂养的母乳,但满月之后他似是不大爱喝了,独孤惑便想着法子哄他喝些别的,之后,瞧着团团似是对牛乳更欢喜些,独孤惑便决定母乳,牛乳一块儿喂。
如今出门在外,自是不好带着乳娘,遂昨日一至,独孤惑便命人寻了上好的奶牛准备团团的吃食。
被团团猛地一扑,独孤惑险些抱不住他。
轻拍了拍团团的小屁股,独孤惑笑道:“小馋猫,怎的这般心急?又少不了你的,可无人与你争抢!”
取了勺子不断搅动着牛乳,待牛乳不烫口了,独孤惑才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了团团。
时节至,美景妙,春光好,淼城游人众多,街上也尤其热闹!叫卖声,商价声此起彼伏。
独孤惑抱了团团欲往十里坡去,途中小团团瞧着一小贩手中的拨浪鼓挪不开眼,作为宠儿无限的父亲,独孤惑毫不犹豫买了三个!
一个拿着玩儿,一个带回宫去,至于还剩一个么……瞧着甚时候能用上,便到时再用。
团团攥着手中的拨浪鼓十分欢喜,觉着有趣的紧,独孤惑瞅着儿子欢喜,自然也便欢喜了。
不过这拨浪鼓只一会儿便往独孤惑头上招呼,一路下来磕的他头晕眼花,遂,一至十里坡,独孤惑便趁着团团对着桃花目不暇接之事将那拨浪鼓甩给初绪了。
“团团,你瞧着此处可好?”
“呀呀……”
“父亲便是于此地遇上的你爹爹!”
“啊……”
“父亲带你去父亲与你爹爹相遇的那株桃树下玩耍可好?”
“嗯……呀……”
“走!这便带你去!”
“啊啊……啊哦……”
父子两鸡同鸭讲了一阵,独孤惑便抱着团团去寻当年那株桃树。
他二人方至,却见那树下已睡着一身着白衣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