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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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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江晏书不解的望着沈怀璟,但他并没有解释方才这句话的意思,收起琴就起身往房内走去。

江晏书跟了上去,屋内熏着他惯用的熏香,是淡淡的檀香味。

她坐在沈怀璟对面,沈怀璟指了指面前的琴道:“你弹一下我听听。”

江晏书先是笨拙的弹出了几个还算像样的音,随后便越弹越错,琴音格外刺耳,沈怀璟皱了皱眉头,摁住了她准备继续弹下去的手。

“如果我没猜错,你想弹的曲子应该是春江花月夜,此曲委婉细腻,你弹奏的力气稍大,节奏较快,不适合弹这种婉约的曲子,不如把此曲换做广陵散试试。”

江晏书两手一摊:“我不会。”

前世她就偏好于大气磅礴的激昂之曲,每每因为公务困顿劳累的时候她便会唤府中养的一些琴师为她弹奏几曲,偶尔她也会自己抚琴弹奏,广陵散是她最擅长的曲目。

沈怀璟与她不同,他喜欢安静的曲目,从前徐虞犯头风的时候他就常常进宫为她抚琴安神。

她记得有一次他未经过她允许进宫为徐虞弹琴后她怒火中烧逼他为她弹奏一曲广陵散,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

她威胁道:“你若是不肯弹我便让人剁了你的手,看你以后还怎么给她弹琴?”

只见他生生把自己手伸进了炭火盆中,面色平静道:“眼下我手受伤了,恕我不能为宰相大人奏曲。”

此情此景历历在目,江晏书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沈怀璟见江晏书走神了于是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道:“既然你不会弹这曲子,那我便为你演示一遍。”

于是沈怀璟低头垂眸,专心致志的为她弹奏着广陵散,

见到此幕,她觉得有些讽刺,前世费尽功夫想要听他弹的曲子,今日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听到了,

一曲毕,他抬头问她:“可看清楚了?”

江晏书点了点头。

“此曲我弹得并不算好,”他掏出一本旧得泛了黄的琴谱扔到她面前,“这本琴谱上有详细的批注,琴谱的主人最擅长此曲,你平日里对照着练习即可。”

这正是她前世遗留的琴谱,前世她与一琴师交好,日日与那琴师呆在一处,为了把那位孤高的琴师请到府中,她也潜心学琴,在琴谱上写了好多批注。

她当初学会后就没再看这本琴谱,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本琴谱被她扔到了哪里去,没想到居然被沈怀璟找了出来。

此时沈怀璟已经摊开了宣纸,摆放好了笔墨和砚台。

她拿起笔写了几个字,又随意描摹了一张山水画,看上去全都平平无奇。

她正准备把笔放回去,去听见沈怀璟道了一声:“且慢。”

他看向她:“江五,你明明是左撇子,为何要用右手写字?”

她为了掩盖自己擅用左手的习惯,与沈怀璟相处都尽量的使用右手,她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发觉的。

“方才我对你出剑,你用左手持刀格挡,下意识的反应最骗不了人,”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所以,江五,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想掩盖些什么吗?”

江晏书却笑笑道:“公子怕是记错了,我方才明明用得是右手。”

其实她根本记不清是用哪只手挡的沈怀璟,但她有很强烈的预感沈怀璟是在诓她,如果她立马承认就会中了他的圈套。

沈怀璟见江晏书目光笃定言之凿凿,便不再咄咄逼人,淡淡道:“许是我记错了。”

江晏书松了一口气,果不其然,她当初用的是右手,还好没中计。

两人正说着,便听见粟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到了涂药的时间了。”

“进来。”沈怀璟吩咐道。

粟风把药放在了沈怀璟的床边便退下了,离开的时候狠狠瞪了江晏书一眼,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江晏书本以为沈怀璟要涂药,她应当一同退下,没想到沈怀璟直接在她面前解开了衣衫露出了上半身。

他的腰间缠着纱布,她刺伤他的部位结了厚厚的一层痂,扯开纱布时不免会牵扯到伤口,他皱着眉头才把纱布全都拆了下来。

“你一个姑娘家还要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

前世江晏书与他同床共枕许久,他什么地方她都瞧过,方才她盯着盯着便忘记了,按照现在的身份她应当展现出些许羞涩之情的。

她默默的转过头,不去看他。

“棋盘放在最右边下面的柜子里,你拿过来。”

她把棋盘端过来的时候沈怀璟已经把药抹好穿上了衣服。

从前她极少和沈怀璟下棋,她与沈怀璟见面大多都是干点床第间的事情,

唯一一次下棋便是他最初被她强要到府中的时候。

那年冬天很冷,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沈怀璟被一辆马车急匆匆的从皇宫接到了江府。

她也没有想到沈治对她已经纵容到了这种地步,

自从在她的房间发现了画像后,沈治就开始各种旁敲侧击的问她是否对沈怀璟有那种心思,

有一回她在宫宴上喝醉酒,迷迷糊糊的告诉沈治她想要沈怀璟日日居住在她府中,她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句戏言,哪里想到沈治便马上把他父皇给送上了轿子,当作礼物送了过来讨好她。

从马车上下来的沈怀璟脸色并不好,眼神中暗含着屈辱与忿恨。

皇帝用自己父亲取悦大臣的事情自千古以来这是头一次,满朝文武皆是大惊。

人已经送了过来,这就是圣上的旨意,她不能驳了沈治的面子。

“太上皇。”她笑盈盈的看向大雪中面色苍白的沈怀璟,沈怀璟一眼不发的从她身旁擦肩而过,连眼神都未曾停留半分。

这天夜里,她提了一壶酒去寻刚刚在倚竹苑安顿下来的沈怀璟陪她下棋。

只见沈怀璟单衣薄衫的坐在房中,见她来了后脸上的神情又黯淡了几分。

“你陪我下下棋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摆好了棋盘,率先落下了白子。

沈怀璟饮了一口酒后拿起黑子落了下去。

二人在棋盘上对弈,棋局变得越来越激烈,你进我退此消彼长。

不知是否因为战况胶着的缘故,沈怀璟的头发已经被汗濡湿,脸也变得有血色了。

“太上皇真是好演技,”江晏书忽然道,“我在那酒里放了大量的迷情散,如果我没猜错,那被酒的味道已经完全变了味,你竟然也面不改色的喝下去了。”

沈怀璟勾了勾嘴角:“呵,宰相大人想说什么便直说吧。”

“我之前便疑惑,你若是不愿意来我这里沈治又如何能强迫得了你,故而用酒试探你,如若你不是心甘情愿的,你定然会推拒这杯酒,而你却主动的喝下了这杯明显被我下了药的酒,结果显然易见。”

“早就听闻宰相大人聪慧,看来果真如此。”

“我听闻你十几岁时在朝堂公然刺杀太尉失败,太尉已经看你不顺眼了许久,近日屡屡有刺客袭击皇宫,大概是太尉嫌你阻挡了他对沈治的操控,故而对你起了杀心,你来此处看似是折辱,实则是为了自保。”

沈怀璟默默的落下一颗棋子,等江晏书继续讲下去。

“如果我没猜错,皇宫你我初遇也是你精心安排的,你久居深宫,我从未见过你,但那日那个荷花池并不是偏僻之地,你故意在那里等候我。”

沈怀璟笑了笑:“难道宰相你就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我么?”

江晏书见他不知何时收起了方才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屈辱神情,脸上的微笑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有几分妖冶。

“太尉轻视女子且认定你翻不起多大的浪才在一众才俊里让皇帝选你做宰相,你虽是宰相却并无太多实权,为掩盖你满腹的野心你终日在秦楼楚馆烟花之地厮混,装作愚钝之辈,但近日太尉已经对你起了疑心。”

“疑心我什么?”江晏书不动声色的在棋盘上布下了让沈怀璟的棋子无法逃脱的死局。

“你终日与男妓厮混,但从未与他们过夜,”他抬头注视着江晏书,“你要演一位荒淫无用的宰相,怎能不行床第之事?”

棋盘上沈怀璟的棋已经被江晏书逼到了绝路,江晏书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没看出来你能对我有什么帮助。”

沈怀璟起身凑近江晏书,他面色绯红,衣领微张,汗滴落在地上,药效很显然已经在他身上起了作用。

他声音嘶哑的在她耳边缓缓吐气道:“我来帮宰相大人演好这最后一步......”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那夜明灭的烛火好似还在她眼前闪烁,她与沈怀璟缠绵的身影至今还烙刻在她脑海中。

眼下,她依旧执白子,沈怀璟依旧执黑子,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回忆清理干净,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棋盘上。

她原定的计划是先认真下几局,然后自然而然的露出不易被察觉的破绽顺利的把棋给输掉。

前几局她的棋子与沈怀璟的棋子旗鼓相当,二人并无胜负之分。

她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就故意走进沈怀璟为她设下的圈套,把自己逼上死路。

微不可见的,她察觉沈怀璟落子的手凝滞了一瞬,然后把棋落到了她意料之外的地方。

他破开了他自己设下的圈套,给被逼入死路的她又留了一条生路。

她只好顺着那条生路落下了棋子。

来来回回几次,沈怀璟似乎并不急着赢。

棋盘上江晏书的棋子已经占了先机,如果再这么下去她说不定就会赢。

既然如此,沈怀璟不给她设下死局她便设局输棋,

终于,在她的精心算计下,她的棋子十分自然的输掉了。

沈怀璟落下最后一颗棋子,抬起头,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她,他眼神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觉得你自己下得如何?”他脸上没了惯有的微笑。

江晏书的额头冒出了些许冷汗,沈怀璟这样的表情很不对劲,

她不解的望着他,却听他道:“你可知道,处心积虑的输掉一盘棋比下赢一盘棋还要难。”

他盯着她的眼睛,目光森然:“所以,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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