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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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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日记迎来重大更新:

“十月九日,晴。小于出差的第四天。经观察,改革出现了食欲不振的状况。神医诊断,判定为分离焦虑……看起来饿瘦了。”

盯着地上的猫,叶辰心皱着眉头,真情实感地担心。

发微信提醒于亭澜按时吃饭,叶辰心两口吃完,上楼写论文。

……

出发前,叶辰心就絮絮叨叨让她多备两件衣服。下了飞机更是每日关心:吃饭没?冷不冷?心情怎么样……于亭澜亲妈都没问这么仔细。

转眼一星期过去,于亭澜回来了。

人站在客厅中央,行李箱放在门口。

看着扑上来的改革,风尘仆仆的于亭澜沉默良久。

一开口就是伤人的话:“它是不是胖了?”

“哪有哪有,一点没变啊我看着。”叶辰心打着哈哈。

这一星期,早上一睁开眼小猫就围着她要零食吃。她死活做不到像于亭澜一样无视星星眼,后几天其实也发现小猫吃胖了。

只要不危害健康,让它多吃一点也行吧。

叶辰心本来要这么说。

但看于亭澜包都没来及放,脚步匆匆去柜子里翻出猫罐头,眉头紧锁着仔细查看。

凑过去,就发现她在看配料表。

叶辰心把话咽了回去。

和她紧张心虚不同,明显蓬松了的改革闲庭信步在两人脚下绕几圈,坐到一边开始洗脸。

配料表没问题,热量也正常。看柜子里明显少了几大包猫条肉干,于亭澜眼刀甩过来,盯着叶辰心看。

见她左顾右盼不敢直视自己,于亭澜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卸下背包,气冲冲地把猫罐头和肉干零食全抱了出来,甩下一个背影上楼了。

结果是,她把小猫吃的东西全都记好数量锁在楼上柜子里,再也不让叶辰心碰了。

弄完,下楼只管收拾行李,看也不看叶辰心一眼。

心虚又害怕,于亭澜打开行李箱时候弄出的动静让她浑身一哆嗦。

把行李掏出来,合上箱子时没控制力道,又是好大一声响。

叶辰心更害怕了,扶着膝盖站起来,声音抖着:“我错了……”

“……现在还要减肥,都怪你!”

……

小猫确实没饿瘦。饿瘦的另有其人。

围着叶辰心边转圈边啧啧称奇。段宜诗看完停下来,手抚下巴调侃道:“哎呦呵,头回见您这么瘦害。”

一巴掌把她推开,叶辰心坐到位子上。“这几天太忙了,没吃好。”

“那很厉害了。我忙的时候食欲会格外旺盛。”段宜诗说。

“看出来了。你的双下巴自己也有双下巴了。”

“草。”

终于写完了所有材料,在寝室收拾完书包,叶辰心长舒一口气。

到家看于亭澜不在,打电话过去,说在学院资料室。

“我去接你,回来咱俩去吃烧烤吧。”

听于亭澜答应,叶辰心弯腰把改革捉住。

看着猫脸,她在想:猫包拿去洗了,怎么办。

想了想,叶辰心把她放到沙发上,自己转身出门。

换鞋时候,有东西在挠她的腿。

……折腾了几次,每次放回去,小猫都再锲而不舍地跟上来,跟豆豆眼对视一会儿,叶辰心选择带上小猫。

电车在学校。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反过来穿的卫衣帽子里盛着猫,朝学校骑去。

路上,风有点大。怕小猫喝风,上了自行车道,她单手把改革掉了个个,换成猫脸朝内,捂在怀里接着骑。

于亭澜已经在学院楼下等了,放了自行车,叶辰心跑过去。

秋风里,那人衣摆随风飘动。

两人走到校外不远的烧烤店,于亭澜突然停下,指指帽子里的小猫。

“带着它,怎么吃?”

看叶辰心表情是刚意识到这个事。

她庄重地掏出改革,庄重地塞给于亭澜,“你拿着,在外面等。我进去买了拿出来。都吃什么?”

叶辰心提着一袋子发烫的烧烤,于亭澜抱着猫。

“来我拿着,你吃,热的好吃。”叶辰心把袋子解开递给于亭澜,把小猫重新放进帽子。

抽出几根,于亭澜先递给她两串,然后自己也咬了一口。

刚烤出来的,确实更好吃。

两人慢慢走着,于亭澜正小口吃,叶辰心提醒一句“别竖着拿,横着,不然摔倒会扎着。”

香料一经烹烤,激发出浓烈的香气。焦脆的瘦肉混着湿润不腻的油脂,咬一口,肉汁裹着肉香。

好吃得想哭。叶辰心按下抖着鼻子嗅闻的猫猫头,一口接一口。

“你小心油,别滴它头上了。”于亭澜看不下去,轻声说。

“放心。”

于亭澜递给她的两串马上吃完了,根本没给油滴下来的机会。

又接过几根,看着小猫扒着衣服开口叫,很馋的样子。叶辰心弱弱问:“能不能给它吃一口。”

“你敢。”

回去顺便买点水果。这家店草莓看起来不错,店员说是云南新寄过来的。

叶辰心刚好想吃,就买了。这个路上没吃。

……

路上吃完了烧烤。进门,叶辰心先去又洗了一遍草莓,分装到两个盘子里。

递给于亭澜一盘,自己抱着另一盘,找了电影边看边吃。

于亭澜却不知道从哪摸出一瓶酒。旋出木塞,拭两下瓶口,然后将紫红的酒液倾倒在高脚杯里。

“你不许喝。”于亭澜没看过来,但话确实是说给叶辰心听的。

“本来就没打算喝……我明天早上有事。”不满地咕哝两句,叶辰心站起来坐到沙发另一头,离她远远的。

没说什么,于亭澜自己喝着。

不知道她怎么了,叶辰心意识到,好像从上午回来她就开始闷闷不乐了。

没过几分钟,余光看于亭澜都给自己倒了两杯了。不会是在借酒浇愁吧……

平时于亭澜面无表情的时候比较多,但眼睛里偶尔还是带着笑意的。

但现在,叶辰心总觉得她十分失落。嘴角一直下抿着,眼睛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周身气氛也比较沉重,感觉连头发都蔫蔫地柔顺着。

咽下最后一口草莓,蹭到近一点的地方,“你不开心吗?”叶辰心小心翼翼地问。

于亭澜只是摇头。

凑近了,能闻到杯子里的酒液逸着甜香。咽了下口水,叶辰心实在有点想尝一口。

这时于亭澜扭过来看她,眼里好像蒙了一层雾,枯水一样。

叶辰心打个激灵,却见酒杯递到自己嘴边。

她这会儿摸不清于亭澜在想什么,低头顺从地轻抿了一口,细细品味。

看叶辰心嘴唇被酒液染红,于亭澜勾了勾嘴角。扭过去接着自己喝,把叶辰心晾在一边。

这酒是真香,要不是明天早上五点叶辰心就要起来赶去学校,她真想多喝几口。

秋季校运会她既要当裁判又要带学生,开幕式是八点,她五点出发七点之前能安排好事情。

痛心地回味一会儿,叶辰心干脆不看她,安心看电影。

看完这段高潮,叶辰心反应过来扭头去看旁边喝酒的人。

桌子上多了两小瓶白酒,已经只剩尸体了……

一惊之下站起来,叶辰心赶快走过去看她。

已经晚了,于亭澜眼睛通红,她走过去招手都没反应,木头似得一动不动。

抓住她肩膀,叶辰心看到她愣愣抬头,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

“亭亭,没事吧?”

于亭澜却突然用力把她手挡开,嘴里低声含混着。

“你是谁……走开。”

我去,都不认识人了。叶辰心震惊之余,一把抓住往沙发上倒的于亭澜。

压住她乱挣的手,把人打横抱起,叶辰心直接上了楼。

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叶辰心气都没喘一下。

不想让叶辰心抱自己而一路上乱挣乱推,于亭澜把自己累得满脸通红,这会儿倒在床上喘气。

坐在床边,叶辰心伸手挠下脑袋,在想怎么办。

见她嘴角有几根发丝,叶辰心探身过去,想帮她拨到一边去。

然后被一口咬住了手指。

“啊啊啊,轻点轻点……”用力不小,叶辰心疼得马上叫她。

好歹哄着她松了嘴,抽回右手,却听她突然开始笑。

“怎么像小狗一样……”委屈揉手,叶辰心看她笑,偏头也傻呵呵笑了两声。

听见笑声,于亭澜居然努力撑起自己,浑身发软地靠坐在床头了。

就是表情很严肃,看上去老大不乐意。

一扭头发现她居然坐起来了,叶辰心吓了一跳。不敢轻举妄动,息声看她。

然后于亭澜眼睛一闭,靠着好像睡了。

趁机去楼下关灯,发现于亭澜的那盘草莓几乎没怎么动。她不想浪费,端上楼,打算在卧室吃了。

就算偷偷给改革一小个,叶辰心也还是没吃完,剩了四五个。

洗漱完,回来把于亭澜塞进被子,叶辰心也上床。

留了一盏床头灯,方便叶辰心观察她有没有不舒服。

呼吸平稳,脸不红了,只有腮上浅浅一片红霞。

她双眼闭着,睫毛根根分明又纤长,身体随着轻浅呼吸起伏。

看得感觉心里的茶壶烧开了水,直冒泡泡。

忍了忍,叶辰心还是伸出手指,轻轻点上对方脸颊。

很软,跟指尖比起来,还更暖。换了手掌极轻地贴上,叶辰心安心闭眼

可惜有人不想让她安心。

她感觉自己刚睡着,抚上于亭澜脸的左手手腕却被突然用力攥住。

醉酒的人可能体温更高,叶辰心感觉手腕很烫。

睁开眼,反应过来,想问于亭澜怎么了,视线却跟她发红的眼对上。

那眼神,好像很急着向她倾诉些什么,可嘴只是沉默。于亭澜看着她,眉头紧锁,眼里却泛泪。

叶辰心以为她不舒服,赶快爬起来,想去开灯。但手腕还被攥着,挣了一下,没挣开。

惊疑不定看过去,一恍神的功夫,两手都被于亭澜按住。

“心心……”

…………………………

…………………………

…………………………

第二天,早晨五点,叶辰心花光了所有力气,才在闹钟响了三声后艰难爬起。

幽魂似得拖着步子,去浴室洗了澡,她才清醒一点。

腰酸背痛……

照镜子,锁骨上果然全是牙印,皮肉泛着刺痛。

胳膊上也有,此外,右手手指,痕迹特别深……

脖子还行,只不过红一块红一块的。像是蚊子世界也发生了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战事,只不过光明顶换成了某人的脖子。

这些都还好,她最后悔的是买了那些草莓。

床头柜上盘子里剩的几个草莓害她不浅。

昨天晚上,后半段她忍不住哭了。于亭澜觉得吵,捂嘴不成,竟然捏起草莓塞她嘴里,威胁她不许咬破,更不许吐出来,把她憋个半死。

最后于亭澜还硬把那颗带着牙印的草莓抢走吃掉了。

无力吐槽,她不敢回想了,想起就浑身冒汗。

太那个了……她真接受不了对方吃带着她口水的草莓。

不敢面对于亭澜,她匆匆换上衣服就溜出去,生怕把她吵醒。

时间紧迫,她找了几个创可贴,对着镜子勉强遮盖脖子上有红印的地方。

出门时候,她没有给改革喂饭的权限,只看了一眼地上四脚着地的小猫,就龇牙咧嘴捶腰跑了。

……

中央操场主席台下的指挥室。

开幕式前,裁判们在单独开准备会议,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分发工具和裁判服饰。

看着手上的高领长袖外套,叶辰心满意地笑了。如她所料,刚好可以挡着痕迹。

还没来及穿上外套,开会迟到的段宜诗走过来,一眼看见。

对着她打补丁的脖子,段宜诗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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