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予,别生气嘛,我不喜欢他”,许漾往祝栏予跟前凑了凑。
看着无动于衷的人儿,许漾无奈道:“阿予他曾经辜负过很多人,我只是想让他付出一点代价而已”,说着,他伸手比划了下,表示真的只是一点点。
祝栏予一愣,“你也被他辜负过吗?”,他认真的盯着许漾的眼睛,眸子里滑过几不可见的狠厉之色。
许漾亲了亲近在咫尺的面庞,“没有,我只喜欢阿予,才看不上他,我这样说他,阿予不会生气吧”。
祝栏予紧握的手指松开,眸子里有了点点笑意,但还是绷着脸道:“因果报应,一切皆有天定”。
“不生气了?”,许漾靠近祝栏予。
“以后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良配”,祝栏予苦口婆心的叮嘱着许漾。
许漾垂眸,“阿予,他必须受到处罚”,他没办法替别人原谅时落,更何况这个小世界过于古怪,他有理由怀疑原身很有可能下场惨烈。
祝栏予垂眸,伸手将人环住了,“若是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你的身后,...还有我...”,对他而言,许漾是第一位的,哪怕许漾现在跑去刀了时落,他也会为他扫干净后路。
许漾挑了挑眉,顺势躺进了祝栏予怀里,“阿予太小看我了吧”,他可不是柔弱的小白兔啊。
“修仙界错综复杂,行差踏错一步,便有可能遭遇无穷无尽的追杀,有我护着,也可少些麻烦”,祝栏予最清楚那些犯人苍蝇的手段,上不得台面。
“没事,他们敢来,就把他们都杀了”,毕竟他现在有外挂,嚣张一点怎么了。
略显沉闷的氛围来的快,去的也快,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凉亭里,心境同离开时大不相同。
“阿予,如若不是他谷月派闹得那一处,你是不是想这样一直偷摸爬床?”
祝栏予:“...”,那不然他还会自荐枕席吗?他可做不到。
许漾没听见声音,往旁边一瞅,等时乐了,原先白皙的脖颈像被蒸熟了一般,红意一直蔓延到了耳后。
似是注意到那略显灼热的视线,“如若我说了,怕是会被当成怪物抓起来”。
许漾嘴角的弧度压了下去,“阿予,喜欢是不分男女的,你永远都不需要觉得自己另类,你很好”。
“我不怕被世人误解,毕竟这方世界的约束太多了,我只是怕当时开了口,你会被吓跑”,祝栏予的声音很小。
“唔,是我的错,让阿予担惊受怕了这么久,阿予想怎么罚我...”。
祝栏予想了想,认真道:“嗯...那你...”,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面颊。
这下倒是轮到许漾不说话了,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那么软嫩的白,随后视线略略偏转,落在了那处红上。
压下略微纷杂的思绪,他听话的亲了亲祝栏予的脸。
他背对着院门,自然看不到外面人白了的脸色,祝栏予勾唇,哪怕漾漾对此人无感,他也要把那人的一厢情愿扼杀在摇篮里。
时落后退了两步,撞进了某人的怀抱里,时恩巧望向不远处,眼里滑过一抹了然。
“他...他们...”,时落的手指都在打颤儿,久久回不过神来。
“不过是同我们一般无二的关系罢了,怎么如此吃惊”,时恩巧悄悄将人半搂紧怀里,低声宽慰着。
时落眼里攀附上可怖的红色,“明明是我先出手的,师尊怎能如此...”,他似是有些不能接受。
许漾落在侧脸上的唇没有移开,只稍稍偏了偏头,就贴在了唇角上。
祝栏予的身体骤然僵住,唇上传来温热触感,他伸手将许漾推开,“得寸进尺”。
“甜的...”,许漾喃喃自语道。
祝栏予闻言,下意识舔了舔唇,反应过来之后,猛然闭上嘴巴,眼睛里的懊恼之色一闪而过。
抬手,使劲擦了擦唇瓣,这才睨了许漾一眼。
许漾觉得这样子的阿予挺可爱的,最起码比那不近人情的样子添了几分烟火气。
“阿予今晚还来我屋吗?”
祝栏予犹豫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想去...”。
许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唔,就知道阿予拒绝不了这种诱惑”。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许漾将身上带着的一个小药瓶随声扔到了系统空间里,以后用不着这东西了,眼不见为净,也省的吓着阿予。
傍晚十分,祝栏予坐在桌案前看经文,许漾百无聊赖的陪着祝栏予,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那柔顺的发丝。
祝栏予被他闹得压根看不进去,平日里极具吸引力的文字,如今倒像是一个个小虫子,爬来爬去,安不下心来。
“漾漾...”,无奈的唤了声,试图将许漾打发走。
许漾应了声:“嗯?”。
“我读经文呢...”,祝栏予道:“你在这儿我看不进去”。
许漾收手,“好,那我现在去给阿予暖床吧,阿予好好看”。
祝栏予哭笑不得,“现在还早呢...”。
许漾看了窗外一眼,低声道:“嗯,今天的夜还很长呢,所以阿予,不着急...”。
祝栏予一时间没听明白,等许漾走了之后,良久,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哼...”,脑子里全是这种事这样的事。
许漾躺在床上,重重呼出一口气,幸亏没走上那不可挽回的一步,随意扯了床被子,上面残留着淡淡的玫瑰冷香气息。
许漾将脸埋进了被子里,时间一点点过去,天空渐渐黑了下来,这经文祝栏予却再也看不进去了,注意着屏风后的动静,但却什么也没听见,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难道睡着了...”,祝栏予站起身,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床上的人侧着身,他看不见许漾的面容,也不知是否是真睡了。
他只能弱弱的喊了声:“漾漾...”。
“...”没有回应,应该是睡着了,他伸手,将侧着身的人翻了过来,却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眸子。
祝栏予吓了一跳,这个坏胚竟然装睡,气的他直接揪了一块皮肉,一个用力。
许漾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脸上的笑意丝毫没变,任由祝栏予发泄心中的愤懑,毕竟祝栏予倒也不会真下死手。
等祝栏予松开手,“阿予不看经文了吗?怎的跑到我这里来了?”
“明知故问...”,祝栏予小声嘀咕。
“阿予说什么?我没听清”,许漾逗他。
“你不喜欢我过来,我走就是了”,说着,祝栏予就预备起身,却被拽了回去。
“怎的越发娇气了?”,许漾叹了口气,“阿予来都来了,还能跑的掉吗?”
下一刻,还垂在地上的双足由于巨大的惯性,被猛地拽上了床,只余下一声被压下的惊呼。
床幔一层层的滑落,堆叠在地上,隐隐绰绰的光影若隐若现。
没一会儿,一件雪白的外衫夹杂着里衣被人从里面扔了出来,一只套袜掉落出来,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祝栏予被亲的晕乎乎的,整个大脑都处于一种宕机的状态,等他反应过来,身上的衣物已经不翼而飞了。
“漾漾...”,他的嗓音有些哑,透着一股子楚楚可怜的韵味。
“乖,该喊夫君了”,许漾吻了吻那殷红的眼角,低声诱哄:“叫一声听听...”。
“夫君...”,祝栏予难耐的眯了眯眸子,眼睛里沁出几滴泪花,“我难受...”。
“阿予...好乖...”,许漾的声音略略有些模糊,有些口齿不清。
祝栏予被翻过的后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痕,膝盖红的滴血,几乎快要破皮了,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住了般。
今天的夜才刚刚开始,一声声抽噎声听起来很软。
木质的窗棂被一只白嫩的手掌握住,指尖因为过于用力泛起了红,下一秒,一只大掌将那手掌包裹住,一点点将那只手拉了回去,只留下一道手印。
房内的烛火迟迟未灭,直到天空破晓时分,屋内才渐渐安静下来。
祝栏予阖着眸子,显然是累坏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睡着,落露在外的皮肤上没有一块好地方。
许漾将人抱起来,径直向后院走去,他记得这里有处温泉...
果真,穿过曲折的小径,他看到了隐在深处的一口泉眼,咕嘟咕嘟的热气蒸腾着,雾气缭绕在四周。
许漾走了进去,将人放下,怀里的人似乎很不舒服,身体一碰到坚硬的石壁就往许漾怀里缩。
许漾挑了挑眉,只好抱着人泡温泉,祝栏予似乎很满足,轻轻“哼”出声。
半个时辰之后,许漾将手中的衣衫披在了祝栏予身上,仔仔细细的给人更衣,确定没什么纰漏之后,这才将人抱起来往回走。
许漾去了主屋,他房间里已经不能住了,直接没有一块能下脚的地方。
一切收拾妥当,许漾这才心满意足的搂着人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