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理,至少翻十倍。”
“那你同意了?”阿常身子前倾,眼底满是期待。
“嗯,下周日我会带我的律师过来签合同,具体细节咱们一起敲定。”清澄说着从怀里掏出自己的伴手礼,“另外,我师父听说你喜欢南美的雪茄,特地托人从海外带回,烦请品尝。”
阿常双手接过礼物笑道:“师叔有心了,一定替我好好谢他。给我拿一箱解百纳来。兄弟我是个粗人,没什么好回礼,就一箱法兰西红酒,味道挺不错,请小夏先生笑纳。”
“阿常哥,太客气了。”清澄让手下收好礼物,伸出手说道,“我们下周见。”
“下周见。”阿常也伸出手与清澄紧握在一起。
离开舞厅,清澄敏锐的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视线,她没回头淡定的坐上车,在第二个路口让司机放自己下车,并让他加速继续开。
目送轿车消失,清澄钻进一条漆黑的弄堂,转身朝着舞厅的方向行进。这股视线监视自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此人极为难缠,上次要不是自己警觉,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今晚倒要看看谁在跟踪自己!
弄堂口冒出明亮的霓虹灯光,清澄经过一间闭店的二层商铺时,她心念一动,拔下帽针,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门锁,二楼的窗户正对着舞厅,她可以看到舞厅外来往的人群。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没有异常,清澄觉得监视者可能追踪车辆去了,正当她打算离开时,一个鬼祟的人影从霓虹灯下一闪而过。
怎么是他?清澄闭上眼睛,试图冷静下来,然后再次睁开眼睛,那人已经越过马路,径直窜入商店下方的电话亭里。
此刻他离自己只有五米远,焌黑的皮肤,吊儿郎当的站姿都看得一清二楚,容不得清澄再欺骗自己,在席间笑脸相迎,于背后运筹帷幄,一向是某人的指挥风格。
收银机旁有一部电话,清澄心脏怦怦地跳,紧紧抓起听筒,另一只手快速拨号:“喂,我要接巴黎公寓,202室。”
很快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职业化的女声:“对不起先生,您拨打的电话占线中,请稍后再拨。”
刹那间,惶惑、愤怒、害怕、委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搅得清澄心头烦乱不安,她匆忙挂断了电话。
玻璃倒映出她麻木的面庞,也许没到流泪的程度,也许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她哭不出来,只感到一层密密麻麻的冰霜附在身上,渐渐凝结。
愣神片刻,清澄揉了揉僵硬的脸,重新收拾好心情,对自己敦促:正事要紧,私事晚点再说。
确认小山海离开后,她强迫自己推开来时的大门,复原门锁,仿佛自己从没来过一样,眼前幽暗的弄堂似乎没有尽头,却必须走完,即便最后只剩下她一人。
徐宅。
王人庸放下清澄给的资料,他完全可以确定,谢高升的走私路线和枪支流入路线基本一致。
“不止,光黄柏村就购入了200支步.枪,够武装一只保安团了,黄柏村的地理位置又正巧在交火线附近,我有理由怀疑他们想和国府里应外合搞哗变。”清澄认真的接上。
“这可能性很大,一个零号就够我们烦的了,又抓出那么多投机反()革命,我光想想就后怕。”老王摸摸胸口。
“所以得抓紧时间反击,现在知道敌特的行动路线了,我们是不是该启动二组了?”清澄支起胳膊问道。
王人庸摇摇头:“嗯~火候还差一点,你密码破解出来了吗?”
“哪有那么快,那可是通联错误的乱码,我常用模型都试遍了,可是总差一口气。”清澄气馁道。
“是不是方法不对?我记得数学中有一种盲点题,明面上是线性代数计算题,其实用几何画出来就能轻松解出。”王人庸给清澄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哦,我回去再试试。”清澄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呀,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高峻霄。”王人庸拍着腿上的石膏说道,“我现在虽然不能揍他,但是我可以帮你骂他啊,而且我还会打小人呢,可以边打边骂。”
老王人还怪好勒,清澄扯出一抹笑:“谢谢你啊。”
“要不你找机会跟他摊牌吧。有些事想躲都躲不了。”王人庸瞧出什么,神色凝重起来。
“好,我会看着办。”清澄没想躲,他都撒鹰撒到自己头上了,是该跟他拉拉“家常”了。
临走前,清澄顺走了徐锡酒柜里最烈的酒,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