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整个人都揉进去,清澄只能看到她那头发亮的黑发和同样收紧的手臂。
朝思暮想的人在眼前,就如酷暑里最难得的清凉,老王神清气爽,脑子转的更快了,他马上明白清澄意思是让CC和十人团向零号施压。
当剥削来自绝对的权力时,人们连说“不”的可能都不存在,零号也不例外,清澄的目标只有一个,撕裂零号的伪装。
她会抛出两个截然相反的诱饵,分别让CC和十人团捕获,零号要么两个都不做,要么得罪一方,只要他做出选择,时间就自动过渡我方。
“好,这个计划完美,你大胆的干,组织会给你提供一切便利。”王人庸兴高采烈的说道。
“对外包在我身上,对内我们就得靠翡翠同志仔细甄别了。”清澄信任的目光投向瑞瑞,“小云,你把甄别出来的名单给瑞瑞看。我想知道徐州人士可以假扮那几个地区的人会容易些。”
瑞瑞接过名单,一条一条认真的看,半晌过后,她面色为难的说道:“理论上受过训练都可以假扮,徐州城处于南方,生活习惯与口音却更接近于中原地区。如果是丰县沛县那,习惯就与山东没有太大的区别了,能轻松融入鲁豫皖。”
“那个……我,我有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姜云吞吞吐吐的,不似平时果断。
在大家一致的鼓励下,姜云坦言第六感告诉他,零号有种奇妙的熟悉感,真身他可能认识,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只知道徐州城的大劫后,苏区才出现了大.烟田,时间上太巧了。
“你不会怀疑是你那叛徒表哥吧。”王人庸眯着眼睛凑过去,姜云郑重的点了点头,毕竟当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哎呀,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不早说。”王人庸一拍大腿,“菜头在苏区吧,快快快,让他去辨认啊。”
“人庸你别急,我没有证据,万一猜错了,误导了大家的调查方向,反而会打草惊蛇。”姜云按住王人庸,王人庸瘪瘪嘴,老实巴交的缩回角落。
清澄嫌弃的瞪了眼老王:“你傻呀,零号肯定得改头换面,否则早就被熟人认出来了。”
突然瑞瑞柔声道:“可以试试。”
三人异口同声道:“怎么试?”
“人有两样东西是藏不住的,一个是咳嗽,另一个是味觉,口味的改变需要一个及其漫长的适应过程,胃比大脑更懂他是哪里人。”瑞瑞徐徐望向姜云,“你们那的人重盐重辣,如果天天给你吃江南的水煮菜,你怕是得饿痩一圈。”
姜云和王人庸对视一眼,王人庸提出异议:“那是有的选,苏区被经济封锁了,日常只有咸菜和高粱饭,江西又缺盐,能填饱肚子就行。”
“办法总比困难多,别忘了余书记在被追捕最严峻的时候还想着蘸山西醋呢,零号在苏区的情况总比余书记稳定吧。”清澄提醒道。
瑞瑞接着说:“口味不止酸甜苦辣,还有对主食与蔬果的偏好,对气味的偏好。看上去西南人民都爱吃辣,但是辣椒品种以及辅佐的香料都有很强的地域特色,麻辣,香辣,酸辣……有时候一闻,人家就知道是不是家乡的味道。”
谈起伪装,清澄担心的是另外一点,改变味觉的不止时间,还有疾病。
她父亲生于湘地,年轻时无辣不欢,可后来不幸得了气疾,一吃刺激性的食物便会咳血不止,为了陪他,全家的饮食都被改成了清淡为主,父亲再爱吃辣,为了保命只能改。
同理,那个叛徒之前受了致命伤,就算有医术高超的大夫为他治疗,后遗症总归有些,辛辣之物他估计不能碰了。
“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王人庸兴奋不已,“瑞瑞,小云筛选出的名单上,西南人士几乎占了三分之二,那是不是只要测试剩下三分之一的人就行了。”
“不行,小云筛出来的人都要测。”瑞瑞断然否认,“清澄倒是提醒我了,如果我是零号,又受过重伤,我就会谎称我有其他疾病,来掩饰重伤的后遗症。即便是川人也不能强迫一个病人吃辣吧。”
“咱们一步一步来,西南也不全是辣菜,该吃席还得吃席。不如把名单上的人分组,西南一桌,中原地区一桌,江南地区一桌。不管是不是那个叛徒,先缩小范围,再做深入调查。”姜云在纸上打了三个圈圈。
“要重点关注,自称有旧疾的人。”老王插嘴道。
“最好每桌放几道特色菜,里面的佐料,只有当地才会有的那种。”清澄也补充道。
四人商议妥当,大家一致决定要尽快解决这块隐患,否则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