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哈特的办公室墙上挂满了他本人的照片,艾瑟琳环顾四周,发现除了洛哈特本人的桌子以外,只在墙角有一张窄且长的桌子。
艾瑟琳心里一跳,捏紧自己的手指。
在洛哈特开口前,哈利就把艾瑟琳挤进靠墙的里面,自己一下子坐在外侧。
洛哈特的笑容似乎凝固了一下,又立刻化开。他把一大堆信封和信纸搁在他俩的桌子上。要求艾瑟琳负责用漂亮的花体字在信封上写名字地址之类的,哈利则要一句句记录自己的回信内容。
对于艾瑟琳来讲,这种程度的重复劳动相比于地窖需要带着龙皮手套解决的工作实在过于简单了,甚至能让她的大脑更放松。但哈利就惨了,他不仅要跟上洛哈特的语速,还要分辨哪些是要写进信里的,哪些是洛哈特单纯地跟自己吹嘘。
洛哈特还在滔滔不绝,艾瑟琳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嘶嘶声,也许是洛哈特的牛皮吹爆了,她恶趣味地猜测。
结果一旁的哈利突然猛地一震,导致艾瑟琳在要寄给维罗妮卡女士的信封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艾瑟琳有点替这张价值整整四西可的硬质信封没能履行自己职责而感到惋惜。
“你说什么?!”哈利的脸呈现一种难看的扭曲。
洛哈特似乎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调整好状态:“我的新书!在畅销榜上…”
“不是!”哈利扭头去看艾瑟琳,语气急切,“它说…”
哈利刚要复述刚才听到的话,艾瑟琳立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哈利不知道艾瑟琳要干什么但还是下意识闭上嘴。
蛇怪。
艾瑟琳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她梦见过跟现在类似的场景,最开始还不敢确定是因为梦里完全是哈利的视角,也根本没有出现艾瑟琳本人,但无论是洛哈特办公室墙上的照片还是他说的话,都复刻到现实中了。
艾瑟琳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这个梦是一个星期前新鲜出炉的。醒来后艾瑟琳立刻开始回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读书的好处凸显出来。她几乎是瞬间就在记忆里找到了关于斯莱特林蛇怪的记录,并慢慢想起很小的时候梦见的那双黄眼睛。
好在在梦里直视那双眼睛不会被石化。
洛哈特看着他们的互动,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占用了这两个可怜学生多长时间:“我想你们是太累了,哦!已经快四个小时了,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你们也有同感吧?”他将怀表咔哒一声合上,用戏剧演员的腔调寒暄。
哈利敷衍地应和几声,转身拉着艾瑟琳离开,顺便狠狠甩上办公室的门,把洛哈特和他的信封以及相片一起关在房间里。
二人默契地没去小集会专用的空教室,而是快步走到一楼里侧的死角。
艾瑟琳以最快的语速告诉哈利自己的推测:“事实上,你刚才听到的话——我是说,你听见的是人话,对吗。但我只能听见嘶嘶的声音。”
哈利满脸不相信,刚要反驳就被艾瑟琳制止:“先听我说,哈利。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大概是蛇的声音,而你能听懂蛇语。”
艾瑟琳坚定地注视着哈利的眼睛:“你是一个蛇佬腔。”
哈利完全没听懂:“什么蛇佬腔?不可能,我跟你们没什么不同,艾瑟琳。别用这种奇怪的词汇形容我…你一定实在开玩笑对吗?但这并不好笑…”
艾瑟琳快速掏出怀表瞄了一眼,距离七点还有六分钟。她暂时没时间说服哈利,只能让他先回去歇着,并嘱咐他除了赫敏和罗恩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艾瑟琳得赶紧回地窖,斯内普教授向来很难敷衍。她顺着楼梯跳跃,几次都差一点错过刚转过来的楼梯,险些掉到下面摔断脖子。
“很好,看来沙菲克小姐保持了她为数不多的好习惯。”地窖办公室的门轻轻一敲就开了,斯内普抬头看了一眼额角渗出一点点汗水黏住零碎发丝的艾瑟琳。
艾瑟琳快步走到桌前,认真看着斯内普:“教授。”
对于被人俯视,斯内普非常不习惯,他皱眉靠在椅背上,尽量拉开跟艾瑟琳之间的对视距离:“...你觉得今天的工作任务很少?”
艾瑟琳认真开口:“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我相信您一定知道关于萨拉查的蛇怪的故事。”
听到这种无意义的问题,斯内普开始怀念艾瑟琳对阿比西尼亚缩皱无花果的魔法性质的疑问了,那最起码是她应该了解的知识。
斯内普的眼神恢复冷漠空洞:“我不认为自己有义务给你解答这种幼稚的冒险问题。”
“事实上,如果我没猜错,那只蛇怪确实还在霍格沃茨里,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在威胁学生的生命了。”
艾瑟琳很少说这种听起来就虚无缥缈到可笑的话,所以在斯内普这儿,她跟哈利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斯内普即使不满,也还是面前重视了这种鬼话,他紧盯着艾瑟琳的双眼。
艾瑟琳感觉大脑阵阵刺痛,难受得想吐,唇色几乎瞬间变得苍白得吓人。斯内普立刻切断摄魂取念,微微皱眉,沙菲克的大脑不像学过大脑封闭术的样子,但探测起来出奇的费力,斯内普居然有点想念波特那个不上锁的大脑。
好在,他只是要看一下沙菲克说出这番话的原因,那段记忆现在正浮在她大脑的最上层。
斯内普气得几乎冷笑:“你是说,你只是因为波特说自己听到的不是嘶嘶声而是人话就认为霍格沃茨有蛇怪?”
艾瑟琳用力按住太阳穴,拼命压下那种针刺似的阵痛:“不管怎样,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应当…”
“沙菲克!”斯内普提高声音,“也许是跟波特待的太久让你的头脑不清醒了,现在回…去完成今天的工作,你最好在宵禁之前完成,否则就等着去见费尔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