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琳听见罗恩的肚子叫还在思考他是否没吃午饭，不然只是晚吃一小会晚餐而已，怎么会…艾瑟琳皱着眉头掏出怀表按开盖子，然后盯着表盘呆滞了整整一分钟。

哈利和赫敏疑惑地凑上去。哈利没看出表盘有任何问题，秒针走得准确，金灿灿的表盘被擦拭地很亮，蓝宝石的表蒙没有一丝划痕，十二点位置的红宝石看起来也没有松动迹象…

赫敏却很僵硬地抬起头，将视线从艾瑟琳的怀表移动到她的脸上：“我猜，你没有跟斯内普教授请假，是吗？”

艾瑟琳更僵硬地点点头，谁知道时间怎么会这么快？她只是和朋友谈谈心而已，居然会过去整整四个小时？虽然她才刚回来，但按照斯内普的性格，一定默认自己还是每天晚上同一时间会去地窖的。

现在飞奔过去大概也来不及了，艾瑟琳整理好衣服，擦干脸上的眼泪，向刚刚交心的几位朋友扯出一个实在算不上真心的笑容。

当艾瑟琳惴惴不安地出现在地窖办公室门口的一瞬间，门砰地一声打开。

斯内普难得没有伏案书写，只是靠在一旁的沙发里，听见艾瑟琳进来，将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放在膝盖上。

“我假使沙菲克小姐还看得懂时间的话，那就应该清楚自己整整迟到了一个半小时。还是说，你觉得以后就可以不用来地窖了？”

艾瑟琳辩无可辩，只能低着头：“抱歉，教授，除了一点小意外，不会有下次了。”

“什么小意外？跟‘知心好友’谈心吗？”斯内普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吞掉鼻涕虫的恶心神色，“我要吐了。”

不出所料，对艾瑟琳的迟到行为，加上她申请的魁地奇训练时间，斯内普“贴心”地把她的义务工作时间硬性延长到每天十点半，并要求除了周末和假期，每天都要来报道。

这就导致，艾瑟琳总能碰见来地窖办公室领药的马尔福。

偶尔斯内普有事外出的时候，就会把伤药交给艾瑟琳转达，马尔福的右胳膊被绷带吊着，浅金脑袋高高昂着，艾瑟琳很害怕他看不见自己递过去的药，万一打碎了她还要再多处理一份材料。

其实马尔福的伤早就被庞弗雷夫人治好了，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斯内普还是每周都没好气地给他熬一次药。

艾瑟琳讨厌多余的工作打扰她的日程表。

而且因为艾瑟琳跟哈利走得近、哈利跟海格走得近，马尔福总是在取药时状似无意地提起巴克比克要被杀掉，海格也会被指控云云。

对于巴克比克的问题，海格的应对方式是把自己的脑袋灌满酒精，哈利和罗恩的表现是痛骂马尔福，只有赫敏在一点点翻阅《神奇动物保护法》之类的文件，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艾瑟琳当然选择赫敏，这是唯一能有些用的手段。

但斯内普显然更希望艾瑟琳把注意力放到功课上，但当艾瑟琳跟着他学黑魔法防御术时不经意提起卢平讲的内容的时候，斯内普的表情都会变得生硬许多。

“你很喜欢卢平？”

艾瑟琳点点头：“比起奇洛跟洛哈特，卢平教授是难得负责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

“那我劝你离他远一点。”斯内普从坩埚里盛出一勺药剂倒进高脚杯里。

艾瑟琳眨眨眼，不太明白斯内普为什么给出这样的建议。

“要跟我一起去送药吗？”斯内普眯起眼睛，用一种近乎挑衅的语气跟艾瑟琳讲话。

“如果您需要的话。”艾瑟琳穿好外袍，今天是万圣节，她的朋友们都去了霍格莫德。显然只有自己跟哈利没有监护人签名只能留在学校里。

她跟着斯内普绕到卢平的办公室，这儿原来挂着的洛哈特的照片已经全被取下来了，墙壁上什么也没挂，看起来卢平教授非常节俭。

“艾瑟琳！”

艾瑟琳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把破旧椅子上的哈利：“你怎么在这儿？”

“我想你们的寒暄应该到此为止了。”斯内普语气冰冷，将还冒着热气的高脚杯搁在卢平的桌子上，“你应该马上把它喝掉，卢平。”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喝。”卢平苦笑着端起杯子，“真可惜它不能加糖。”

斯内普仍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瞥了一眼艾瑟琳，似乎是希望她注意到那杯药剂。不用斯内普提醒，艾瑟琳也能看出来。她深吸一口气，那个色泽和味道…还有卢平教授脸上无法祛除的疤痕。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斯内普看着卢平喝完，拿回杯子：“我熬了满满一锅。

卢平打了个哆嗦，直抽冷气：“哦谢谢你，西弗勒斯。我想我明天还要喝一些。非常感谢。”

“不必客气。”斯内普看了一眼哈利，转身冲艾瑟琳点点头，“走吧。”

艾瑟琳顺手接过空高脚杯，在卢平办公室门关上的一瞬间就忍不住开口询问：“那是…狼毒药剂吗？”

“我是否应该感叹自己的教导还算有用？”斯内普加快步速，显然不想在走廊里讨论这件事。

“所以邓布利多为什么会同意狼人来当教授？”回到地窖，艾瑟琳迫不及待关上门，她太疑惑了。卢平当然是一位好教授，她也不想歧视什么的，但她以为在霍格沃茨最起码的人身安全应当得到保障。

斯内普似乎非常满意艾瑟琳对于卢平的态度：“好问题，我建议你直接去问邓布利多。”

艾瑟琳渐渐冷静下来恢复理智：“也许…也许邓布利多非常信任您的魔药水平？我相信卢平教授总不至于在学校里变成…对吧？”

斯内普冷笑着把高脚杯放在一旁的台子上：“你倒是想得开。”

“所以您要求我处理的狼毒乌头根茎真的是做这个用的？”艾瑟琳想起几天前自己处理的草药，当时她还提出了疑问，斯内普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不然你觉得我用它做什么？”斯内普挥动魔杖，又一小筐狼毒乌头飘到工作台上，“刚才卢平说了，明天还要喝一点。所以你最好加快速度。”

艾瑟琳看了一眼正在往药瓶里灌装剩下狼毒药剂的斯内普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卢平教授早晚还要喝。

她总算在晚宴前处理好剩下的草药，锤着肩膀跟斯内普告辞。礼堂里，菲利亚给她带了很多蜂蜜公爵还没开放邮购的糖果。

“梅林啊…你太好了！”艾瑟琳双眼放光把四种不同新出口味的吹宝泡泡糖一起塞进嘴里。

艾瑟琳一个人吃掉了两小条牛肋排，把菲利亚看得目瞪口呆：“艾瑟琳…你天天在地窖都干什么啊？我觉得你还不如去找海格帮他种南瓜。”

艾瑟琳吞咽的动作一顿，海格？海格现在大概还在被魔法部调查。都怪马尔福。艾瑟琳远远朝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张望，马尔福正给克拉布展示自己的新胸针。结果正好跟艾瑟琳对视上，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艾瑟琳一下子变得很没有胃口。

“我吃不进去什么。”菲利亚很苦恼，有点后悔在霍格莫德村吃了太多的烤饼，“要不我带几个馅饼当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