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mico check,上午好,朋友们!”
“本世纪最精彩的日本舞表演,即将在后天开幕。”
“就在港口,就在第一颗星星亮起的时候——拭目以待吧,朋友们!”
“——你们的魔术师,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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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关掉收音机,调查室里放映着监狱损毁的照片。
留着大胡子的fbi长官紧皱起眉,“先把消息摁下去,绝不能公开。”
“斯塔腾的废物们,连个残废都看不住——”他喷出一口烟,“港口这两天都得戒严。”
“赤井,鬣狗那边有消息了吗?”
年轻的、绿眼睛的调查员抬头,他说,“他们同样也收到了录音。”
“只是,史宾格对此不负责,他不知道魔术师和舞姬有没有碰头。”
“啧,狡猾的狗崽子……”长官站起来,烟雾在大胡子里喷涌,他的目光紧盯着墙上的照片。
语气厌烦又慎重,“——后天的港口,我们都要去。”
指令一个一个被下达,调查员们像鸟一样飞出房间,都带着一身硝烟与烟草的味道。
铁漆般灰暗的天空,云层低低的盘旋,厚重又不详的覆盖在纽约上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一双深刻的绿眼睛收回视线,在天空的一角,一群乌鸦正飞离电线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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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在窗户外飞过的时候,收音机关闭的电流声响起。
“怎么说?”派克翘起腿,指着收音机,燃起的香烟被他用另一只手摁灭。
——他们正在一间纽约方面提供的机密会议室里,铁锁重重,只打开一半的窗户外可以看见港口的一角,在那里,一艘巨大的轮船停泊着。
“魔术师是怎么跑的,”一个特工烦躁的收起烟盒,“他和他老相好碰上没有?”
“谁知道,”派克说,“——我们得速战速决,z落网后,马上撤离。”
“至于那两个疯子,交给fbi头疼去吧。”
“我开始怀念家里的红茶了,”他深吸一口气,在没有开暖气的房间里呼出一口白雾,雾气飘散开的时候,一个蹲在墙边缄默不语的身影站了起来。
史宾格姜黄色的头发打了绺,黏在颧骨上,他瘦长的身子佝偻着,推开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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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比推开门,她手里扬起一叠纸。
“查不到线路来源,但是,斯塔腾那边确实乱起来了。”
房间里只有灰青蛙脸,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褐色的脖颈包裹在衬衫领子里,他敲下邮件里最后一个字母,“好了,这下城里一共六个舞姬,还多了个魔术师。”
“她的二选一呢?”
“早上发过来的录音,中心饭店还是百货大楼,青蛙选错了,小蓓那儿倒是射穿了一条腿。”
“即使有魔术师,她也跑不掉,就两个人,能跑得过我们全公司出动?”
“哎,花蝴蝶呢,他们应该今天到?”
“他一下飞机就带着队去追了,刚刚击落了第四个舞姬。”
“嚯,卷起来了?”
“……早点结束吧,后天,唱片发行日?舞姬倒是给自己选了个好日子。”
“她那儿一切正常?”
“嗯,一直没出门。”
“那就好。”
“……Z呢?”
“她今早又去了墓园。”
……
两个人的声音沉默起来,像想到些什么,青蛙脸敲击键盘的动作慢下来。
他褐色的脖颈里涌出一口叹息,深深、像一个未尽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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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隐蔽的房间里,一个身影蹲在传真机前。
“——花店一切正常,花材新鲜,今日出库量为零。”
“很多樱花订单,市场杂乱,猫狗经常来往店里。”
“大丽菊昨日出货,预计两天内结算。”
“茉莉一切正常。”
——一封封秘密传真,发往未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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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地方的、不同房间里的收音机都拉高了天线。他们等着艺术家的通知、等着艺术家的话语,以各式各样的理由、各种办法。
一个邪恶的频道,一个邪恶的声音,出现在显示屏上。
他/她说,“表演,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