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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遇匪,少年郎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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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烈风关外,长溪村,烈日当空。

“不卖,不卖,从哪儿滚来的就爬回哪儿去。”

小女孩的谩骂声打破寂静。

“以后再敢来我家,我就砍掉你们的腿。”

溪鹤干瘦的身体抵着门框,粗糙的小手正挥舞砍柴刀驱赶两个光头男子,明亮的眼中全是厌恶。

“不买不买,这就走,溪家大郎君好大火气啊!”一光头调侃溪安,满脸麻子,颧骨高耸。

“溪郎君舍不得妹妹,不如你跟我们走。”另一光头搭腔,脸上长一大痦子,满眼精光。

溪鹤气极,抄起半片残瓦砸过去,瓦片碎裂在两人脚跟。

两拐子嘻嘻哈哈的离开,走前故意朝屋内大喊:“你家溪月今日能值这些粮食,明日可就未必了”。

待拐子身影消失,躲在一旁的小孩田七窜出来,奶声奶气的说道:“鹤姐儿,你们不要卖月姐儿,月姐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

溪鹤看着屁股和鼻涕都在风里摇曳,头上只有几根毛的脏娃,没了先前的脾气。

她摸着田七的头,故意提声喊道:“不会的,只要鹤姐儿在家里一天,月儿就永远不会离开家。”

这话既是安慰田七,也是说给屋子里的阿爹听的。

溪鹤掩门回屋,四四方方的土泥巴堆砌的房子,唯有几丝光线透过狭小的天窗洒在阿娘身上。

溪娘搂着六岁的溪月细语安慰,瞧见气鼓鼓的溪鹤,揽她入怀,低头快速在溪鹤的眼睛上轻轻一吻,无声胜似千言。

溪爹无奈开口:“鹤姐儿,阿爹有错,阿爹也是饿怕了。”

溪鹤不想听托词,她十分气愤:“饿死,也不能做拐子。”

“拐子说了,溪月能去个好人家!她是去过好日子的,咱们也有粮食吃。”溪爹辩解。

溪鹤可不听这些场面话,她目光直直地盯着阿爹:“好人家?买漂亮小女孩的好人家?阿爹,我不是小孩了,要是真活不下去,你就把我卖了,我去做奴隶。”

溪娘闻言,泪水止不住得流。

这几月,溪鹤这倔丫头寸步不离地守着妹妹,去茅房都要把溪月栓在手上,但凡有拐子靠近,便抄起砍柴刀与人拼命。

可全家就剩一小袋余粮,她阿爹也是穷晕头,实在无法。

溪鹤何尝不知家中困境,她偎贴在母亲怀里,随手把玩着妹妹的三股短辫。

溪月鼓着圆溜溜的眼睛,小手轻攀住溪鹤的手,憋不住的泪水混着热气打湿溪鹤的手和心口。

妹妹这么小,她舍不得。

溪爹见妻女泪眼汪汪,只能妥协,悻悻道:“月儿,阿爹错了。我们一家人,就算是讨饭也要在一起。”

溪月不想理她爹,忍着难受哼哼唧唧的钻入姐姐怀中。

溪鹤抱住妹妹,对着阿爹不满说道:“你是骗子,我再也不信你了。”

溪娘拭去眼泪,提声说道:“你们阿爹要是再说卖月儿,咱娘三就把恁阿爹卖了,卖去唱大戏。”

听到这话,想着阿爹这干瘦身材涂着花脸、穿着花衣、哼哼丫丫的边跳边唱,溪鹤愈发难受,抱着妹妹哭泣,眼泪鼻涕互相抹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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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

一家四口挤在一张小床,溪鹤缠着阿娘给她讲故事。

阿娘抱着溪鹤,语气温柔:“溪家先祖,曾是西北游牧民族。”

“后来啊!战争不断……他们成了流民,大乾开国皇帝勇武有志,建新朝,收流民。”

“驻守朔州的霍家先祖派人教导他们种植生存,于是他们便落脚于长溪边,改姓为溪,以农牧为生。后来啊……”

在阿娘低缓绵长语调下,溪鹤陷入梦乡。

她梦见油饼堆成了高山,烧不尽的柴火铺成小路,家人穿着漂亮衣服在一个巨大的肉包面前向她招手。

忽然,阿大阿娘的模样变了,变成了白日的拐子——麻子和痦子,溪鹤立马摸出砍刀,砍刀却铛铛作响。

“鹤姐儿,鹤姐儿,月儿……”溪鹤被阿娘晃醒。

“土匪来了,快跑……”

窗外传来的号子声打破一家四口的幸福时刻。

溪爹猛的翻身下床,摸出家中仅剩的几个铜板和一小袋粮食,溪娘披上衣服,抓起迷茫的溪鹤和溪月向外跑去。

溪鹤爬在阿爹背上,用力攥着阿爹的衣服。

她借着月色抬眸望去,眼前乌泱泱的一片全是人,全都埋着头,沉默地朝着有朝廷官兵镇守的县城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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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亮,初日的曦光洒在干旱的田野,天边泛起一片奇异的红。

溪鹤低头搓搓手,朝手呼几口热气,期望捂热阿爹的耳朵。

“阿爹,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城里啊?”

溪爹感觉女儿的骨头好像和自己的骨头贴在一起,女儿心跳咚咚作响。

他安慰道:“快了,鹤姐儿再睡一觉,睡醒就在城里,我给鹤姐儿买好吃的肉饼子,还有香得很的糕点吃。”

“不要,我要吃很大很大的肉包子,要吃像阿爹脑袋这么大的肉包子。”溪鹤边讲边用手在阿爹的脑袋上比划。

“好好好。”溪爹何尝不知这是不可能实现的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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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升空,逃难的队伍逐渐慢了下来。

忽地,人群瞧见远处十几匹马朝他们奔来,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旁边人便被弓箭击杀倒地。

一时,人群混乱,惊恐声四起。

“快跑,快躲进密林。”

溪爹和溪娘拽着两个女儿朝密林跑去。

溪鹤紧紧地拽住阿爹的手,用尽全力逃命。

阿爹沉重的呼气声让溪鹤的脊背莫名升起寒意。

“嗤”的一声,溪爹的脚步戛然而止,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一支箭矢深深插入他的后脑,箭尾的羽毛微微颤动。

“阿爹……”溪鹤的声音颤抖,瞬间她所有的感知都被抽离,血色挤占脑海。

不多时,另一支箭矢擦过她的发梢,死气让她猛然惊醒。

她焦急的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阿娘和妹妹。

“阿娘,阿娘,月儿,阿娘,月儿,”溪鹤无助的寻找,“你们在哪儿啊?”

身后的马匪越来越近,她被迫钻进树林,然而稀疏的林木却挡不住身后野畜的追赶。

从前每日上山下河、爬树摸鸟、深山找菜、砍柴背柴等锻炼出的力量,在此刻成了保命符。

只有奔跑,才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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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鹤的双腿逐渐麻木,耳鸣声刺激着她的神志,身后的马匪却故意玩弄她一样,在她无力慢下来时,便有一箭恰好地擦过她的衣角。

她实在受不了,边跑边大骂道:“什么黄汤裹着泥巴混作的畜牲,不将人命当回事,天打雷劈,早死早去吧!”

死就死了,死也不能憋屈的死。

马匪追赶上来,皮鞭狠狠地甩在溪鹤的身上,破碎的衣服漏出一点皮肉,惹得围住她的三名马匪发出令人恶心的笑声。

溪鹤颤抖着昂头挺胸地盯着马匪的眼睛,眼里隐去惧色,她要记住这几张恶心的脸,就算做鬼也要报复这些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玩意儿。

“哎哟,还是个不怕死的小烈女。”

“跟咱几个爷爽快爽快。”

“咱几个玩不死你,嘿嘿。”

“……”

溪鹤听不懂这些混账在说些什么,但她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话。

她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已经做好赴死准备。

怕什么,现在死了就去阴间和阿爹相见,说不定来生还能和阿爹做兄妹。

马匪看不惯溪鹤此时的傲气,凭她一孩子,甚至一女流之辈,竟敢蔑视我等英豪,抬手便又是一鞭。

溪鹤毕竟也只是个孩子,看到马匪抬手将要挥舞鞭子,忙闭眼躲闪。

不过是死而已,眼睛一闭,便什么痛苦都没了。

这一瞬间,溪鹤失去思想,只剩一具躯壳。

“嗤啦——”

一声箭啸。

马匪的嬉笑声戛然而止,溪鹤耳畔只余马匹的嘶叫和马匪惊慌失措的吼叫声。

她颤着眼睫望去,便见前方丛林处伫立一匹黑色高头骏马,马上端坐着一少年,墨绿暗金长袍,龙章凤姿,风仪极雅。

林间野风拂起少年的发丝,在溪鹤的注视下,他漫不经心拨转弓弦,嘴角含着冷意又射出两箭,马匪捂着咽喉栽落坠马。

“能……能杀马匪的人”溪鹤回头望见紧追自己的马匪全部倒地,死里逃生的爽意蔓延到指尖。

溪鹤心底的恐惧还未褪去,又见一队骑着高头骏马的儿郎从这少年身后走出,全都身披深色斗篷,一双双锐利的眼睛,如冷刀子盯着她。

她不知眼前这些人是何人,不敢轻举易动。

马匪的惊吓和眼前突然出现的活命希望,使得她无从思考,两眼直愣愣的呆看着少年,呼吸全挤在胸腔,鼓动的心在耳旁奏鸣。

少年缓缓收起长弓,眼帘微垂,居高临下地扫视溪鹤。

黑瘦姑娘的发丝被山风掀乱,脸上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常年被烈日温晒的肌肤泛红,在阳光照耀下微微发光,深邃明亮的眼睛直愣愣的望着他。

少年不爽地收回目光,转而欣赏自己亲手射杀的猎物,享受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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