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控场的,是个身材火辣的女dj,她五官精致,一双眼更是妩媚勾魂,穿着修身的抹胸包臀裙,锁骨下纹了个黑蝎子,因着抹了闪粉的缘故,灯光一照那块肌肤简直闪耀诱人。
送完果盘,徐伊荣照旧待在角落里,霓虹灯将他的脸割成两半,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溺在斑斓的光影中。
王卡那边传过来骚动,原是有人点了十八万的酒水套餐。
场上所有灯光都聚焦在那处,在漫天飘洒的彩纸中,服务生抬着冒着白烟的酒架,托着放在特殊展示箱里五颜六色的黑桃A,绕着人群走了半周,给足了排场,才把酒瓶放置在卡座的磨砂玻璃桌上。
DJ切了首节奏更为强烈的曲子,现场的气氛也随之喧闹到了顶点。
几乎不用特意去看,仅从旁人兴奋的交谈中,徐伊荣就得知了是谁这么阔气,楚稷,这个脑子有点问题的男人。
金纸从面前飘落,徐伊荣不着痕迹的后撤半步,有些好奇,老板来自己酒吧消费要给钱吗?
事实上,这点钱对楚稷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喝酒向来只喝贵的,点这个无非是在这儿,这已经算是顶尖了,不过这附加的条件他很喜欢。
跟在身边的酒保一脸谄媚的看着他,说起话来也是毕恭毕敬的语气,“您还需要什么服务,我们一定满足您。”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倾倒进高脚杯的淡金色液体,飘散出香槟特有的香气。
看着递过来的玻璃杯,楚稷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指了指桌子示意放在那边,“让徐伊荣过来。”
徐伊荣?压根不关注服务生的酒保,问了好些人才把他寻到。
“尝尝。”
推过来的高脚杯,杯口处还挂着水珠,“我不喝酒。”徐伊荣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身旁叫徐伊荣过来的男人,轻轻撞了一下他的手臂,是警告他的不识趣。
“这酒的口感不错,你尝尝,说不定会喜欢。”楚稷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只是把酒杯又往他那边推了一寸。
生怕楚稷生气了,这次不等徐伊荣说话,那男人就抢着端起酒杯抵在徐伊荣唇上,态度强硬的让他品尝
首先感到的是凉意,那玻璃杯事先被冰镇过。徐伊荣后撤一点,抿了抿沾湿的唇,而后把水珠用手背拭去,他现在已经很不爽了。
随气泡在舌尖上炸开的,是无尽的酸涩感,徐伊荣咬了咬牙才忍着没吐,把酒水咽了下去。
“难喝至极。”反正不是第一次得罪这个人了,徐伊荣把酒杯倒扣在磨砂玻璃上,在众人惊异的目光里,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这里。
切割成菱形的彩色玻璃,完美的镶嵌在合金窗框里,以此为背影使得养在玻璃瓶里,被吊篮悬挂在空中的铜钱草,更显得青翠欲滴。
‘啪——’一道巴掌声打破了休息室的静谧。
宋总管满脸的横肉都在颤,他看着偏着头的徐伊荣怒不可遏道:“你知道你今天拂的是谁的面子吗?你特么是不是不想干了!员工手册上是怎么告诉你的,让你敢那样对待客人!”
徐伊荣被这一下打的实在是蒙了,他没想过宋总管会打他,更没想对方的手劲这么大,打的他这么痛。
酒精上头的时候,脑袋是晕乎乎的,整个人从里到外的涌着热气,这导致徐伊荣挨了巴掌的那半张脸是火辣辣的痛。
真没反应过来,透过头发的缝隙,视线落在宋总管身上,被他吐沫横飞的骂了好大一会儿,徐伊荣才回过神来。
痛的厉害的时候,摸上去是麻木的除了痛还是痛,但徐伊荣的确是知道的脸已经开始肿了,“你打我啊?”
宋总管冷哼一声,合着他说了这么大一堆,没听进心里是吧,他推搡着徐伊荣,把人推得撞在墙上,“你差点断了老子生路,别说打你脸了,老子想打死你!”
“打死我啊?”徐伊荣莫名的点了点头,厉声道:“好啊,那你打死我!”
他这声色俱厉的一句把宋总管唬了一瞬,也就这一瞬,徐伊荣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对着他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冰凉的酒水喷溅到脸上,眼前的男人随着玻璃的破碎声倒地,虎口处的刺痛唤醒了徐伊荣的理智,他松了手,残存的瓶身也随之滑落在地。
“喂,你不长眼睛啊!”被徐伊荣撞到的年轻男人一脸郁气,他拍了拍肩膀嘟囔着骂了一句,“什么东西。”
休息室的门不知被谁留了一条缝隙,年轻男人只是轻轻一推就挤了进去。
“啊!死人了!!!”
还是初次见面的办公室,只不过两人的姿势变换了,徐伊荣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而楚稷则站在他的身后按着他的肩膀。
“故意伤人罪,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我记得你还是个学生吧,徐伊荣。”
酒精消退后,徐伊荣的一张脸又恢复成了往日的冷白,这白衬得那掌印更为红肿可怖了。
楚稷看着只觉得一个酒瓶还是砸轻了,他躬下腰,翕动的唇离徐伊荣的耳畔很近,却并不贴上去,“徐伊荣,我可以帮你。”
徐伊荣的嘴唇只张了一点点,那声音好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喜欢男人。”
几乎是瞬间,楚稷就给出了答复,“我不需要你喜欢我,一个月怎么样,你陪在我身边一个月,我按照这里最高的日薪,每天给你两千,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陪在我的身边,我也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怎么样?”
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蛊惑,徐伊荣眼珠子一动不动,呆滞的盯着木桌上手工绘制的纹理,他想自己不应该还手的,被打死也比坐牢好,他不想坐牢。
“我答应你。”
嘴角绽开笑意,楚稷按着徐伊荣的肩膀,感受着掌心触碰到的年轻有力的身体,看着他与某个人有八九分相似的侧脸,瞳孔稍稍扩散,忽然之间就想到了个更有意思的玩法。
“徐伊荣,你不喜欢男人是吗?”
只是稍稍侧头就对上楚稷过于兴奋的视线,徐伊荣在其中窥探到了某种恶意,这让他点头的动作有了几分犹豫。
“啊。”楚稷喟叹一声,似乎已经想到了某种让他意兴盎然的结局,“我们来打个赌吧,要是你赢了合约作废,我帮你解决问题,再给你十万放你离开,要是你输了,我要你每次见我都点颗痣,怎么样?”
不是什么苛刻的条件,甚至是对自己有益,退无可退的徐伊荣张了张嘴,发出一道气音,“赌什么?”
“赌,”楚稷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徐伊荣,“男人能不能让你有反应。”
光影模糊的几根蜡烛,现在倒成了房间里仅剩的光源。
徐伊荣双膝岔开的跪在地上,手脚都被红绸缚在身后,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过从他覆着一层薄薄的西装裤下,肌肉紧绷的大腿就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摇曳的烛光照不亮太大的范围,楚稷带着狸昭进来后,就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
狸昭生的漂亮,但那双最为动人的眼睛被覆上了,在未知的黑暗里,他前进时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怯意。
被触上膝盖时,徐伊荣不受控制的要躲,他后悔了,不应该答应赌约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来的人会是狸昭。
被躲开的狸昭显然顿住了,因为他闻到了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再熟悉不过的香味,是徐伊荣。
......
克制不住似的,徐伊荣忍了又忍,嘴巴还是掀开了一条缝,在止不住的喘息里,他的额上也渗出了一层细汗,在并不明亮的光线里,依旧泛出了宝石般的光泽。
“滚开…”
徐伊荣失控一样的用肩膀把蒙着眼的狸昭撞开,然后狼狈的蜷缩在地上,咬紧了牙关,不肯再发出一点声响。
不是的,不是的…
“够了。”叫住了还要继续上前的狸昭,楚稷拎着他的衣服把他推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