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太好了……
为什么……
好累……”
毛利兰忽然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她站也站不稳,整个人倒了下去,工藤新一要去接住她,她身边的宫野志保抢先一步,却也一下子倒了下去。
琴酒这个时候严肃开口:“新一,快,快把她们抬到时空机舱里,带着她们回原本的时空,她们没有服用APTX - 4869,待在不属于她们原本的时间线会产生时间量子排斥反应!”
工藤新一立即和琴酒把毛利兰和宫野志保抬进了时空机舱。
启动!
量子引擎的轰鸣声震得耳膜生疼,工藤新一的指尖在布满裂痕的触控屏上疯狂滑动,每一道指令都带着颤抖。
机舱内,毛利兰蜷缩在能量座椅上,皮肤泛起诡异的青灰色,宫野志保的呼吸已微弱得几乎不可闻,实验服下渗出的汗水在零重力环境中凝结成悬浮的水珠,折射出破碎的蓝光。
“能量输出过载300%!”琴酒扯断半截机械义眼的连接线,暴起的青筋爬满脖颈,“再这样下去,时空机撑不过三分钟!”
琴酒的银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化作数据流缠绕在操控台上,像垂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工藤新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扫过生命监测仪上不断跳动的红色警报。
毛利兰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肤:“新一...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她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飘出来的,瞳孔边缘开始泛起死亡的灰白色。
宫野志保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血珠悬浮在空中,凝成小小的血雾:“这是时空悖论的反噬...我们不属于这个时间线...”她的话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断,机舱外壳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仿佛被无形巨手捏碎。
琴酒猛地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胸口正在崩解的时间晶体:“用我的能量做缓冲!”他将枪/管/抵住胸口,扣动扳/机的瞬间,银色数据流如洪流般注入时空机核心。
工藤新一的瞳孔骤缩,“你怎么可以……”工藤新一想要阻止却被琴酒反手按住肩膀,“别浪费时间!设定坐标!”
毛利兰的意识在混沌中浮沉,她费力地抬起手,抓住工藤新一染血的领带:“新一...回答我...”她的睫毛上挂着将坠未坠的泪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想不想...做我男朋友?”
机舱的金属框架突然迸裂,时空乱流如潮水倒灌进来。
工藤新一看着毛利兰逐渐透明的脸庞,记忆中无数个与她相处的瞬间闪过:樱花雨中的初次相遇,纽约街头的生死相护,还有那些藏在玩笑后的牵挂。
但此刻,他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琴酒在量子空间中坚定的眼神,银发在数据流中飞扬的模样。
“兰...”他的声音被引擎轰鸣撕成碎片,“我...”
宫野志保突然抓住他的脚踝,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坐标...还没设定好...”她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痕,就像瓷器表面蔓延的蛛网状纹路。毛利兰的指尖已经开始消散,化作点点荧光飘向舱顶。
琴酒的身体愈发透明,他踉跄着撞向控制台,用最后的实体手臂死死按住能量注入键:“工藤!别让她们白白牺牲!”他的机械义眼迸发出刺目绿光,数据流在机舱内形成漩涡,强行稳定着即将崩溃的时空通道。
毛利兰的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她看到工藤新一闭上了眼睛,喉结艰难地滚动:“兰,对不起...”
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工藤新一全身的力气。她想笑,却发现嘴角已经无法牵动,“原来...新一你早就有答案了啊...”
就在这时,时空机舱剧烈震颤,坐标显示器突然亮起刺目的蓝光——2015年的时间锚点终于锁定!
琴酒和工藤新一同时暴喝一声,将两个濒死的身影推入时空通道。
毛利兰消散前的最后一眼,看到工藤新一被时空乱流吞噬的身影,和琴酒转身挡在他身前的决绝姿态。
时空通道中,毛利兰的意识在黑暗中漂浮。她感觉不到疼痛,却能清晰感知到身体正在重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回,最后定格在工藤新一苍白的脸上。
“没关系的...”她在意识深处轻声说,“只要你能活下去...”
2015年的米花町,废弃实验室的屋顶突然泛起涟漪。毛利兰和宫野志保的身影从虚空中坠落,重重摔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宫野志保立刻翻身坐起,剧烈咳嗽着吐出一口黑血,而毛利兰却依旧昏迷不醒,额头滚烫得惊人。
“醒醒!”宫野志保用力摇晃着毛利兰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慌乱。
她扯开毛利兰的衣领,指尖按在颈动脉上,感受着那微弱的跳动。
远处传来警笛声,她知道是自己的定位装置起了作用,但此刻的毛利兰等不及救援。
宫野志保咬牙扯下实验服的下摆,迅速撕开成布条。她将布条浸入随身携带的应急药剂,敷在毛利兰的额头。
记忆突然闪回至1942年,工藤新一将她们推进时空通道时那决绝的眼神,还有琴酒化作数据流前最后的冷笑。
“绝对不能让他们的牺牲白费。”宫野志保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在我面前。”
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注射器,里面是她之前紧急调配的抗排斥血清。
当针头刺入毛利兰静脉的瞬间,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宫野志保抬头,看到真正阿笠博士的直升机正在降落,机舱门打开,阿笠博士焦急地探出脑袋。她的身体突然脱力,跌坐在地上,看着毛利兰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终于松了口气。
而在1942年的时空乱流中,工藤新一被琴酒护在怀里,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撕裂。
琴酒的数据流不断渗入他的皮肤,修复着受损的细胞。“别犯傻...”工藤新一想要推开他,却被紧紧抱住。
“闭嘴。”琴酒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修正时间的不是机器...”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如玻璃,“是那些愿意为了未来牺牲的人——这句话,换我送给你了。”
时空乱流突然形成巨大的漩涡,将两人吞噬。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工藤新一看到琴酒嘴角扬起的微笑,银发在数据流中舒展,宛如一朵永不凋零的鸢尾花。
当工藤新一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陌生的草地上。天空飘着细雨,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
他摸向胸口,时间晶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银色的吊坠——琴酒的机械义眼核心,在雨中闪烁着微弱的绿光。
远处的钟楼传来整点报时,工藤新一望着雨幕中毛利兰逐渐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吊坠。
他知道,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在时空的另一头,某个神秘的观测者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个神秘观测者的面前,无数个时空屏幕闪烁着,其中一个画面里,琴酒的银发数据流正在量子空间中重组,机械义眼的绿光穿透黑暗,宛如一颗永不熄灭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