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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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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牙王是西国的妖怪,犬妖一族的成员。他还年轻,初出茅庐,但已经有着强大的力量,可以预料未来的他将更加强大,甚至有着统领西国的能力。

但他缺一把武器。

犬妖的爪子和牙齿都是强大的武器,也有用自己的牙来锻造武器的传统,但斗牙王既没有找到趁手的刀,也没有遇到过有实力的刀匠。

一个月前,他听说东国有把妖刀现世,特地前去寻找,结果就找到了……

妖刀小声嘟囔:“那不还是狗吗?”

斗牙王隐忍。

斗牙王不想忍了!

他这就要教训这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妖怪!让这把妖刀知道什么叫做白犬一族!

他们两个又打了一架,最后妖刀心满意足地埋在犬妖的毛毛里,望着天空,高兴地说:“狗子哥你太好啦!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愿意继续跟我打架的妖怪!我们再打一架吧!”

斗牙王:“……”

他放弃了。他跟没常识的妖刀没法沟通。

西国最年轻最有潜力的犬妖隐忍地说:“我叫斗牙王。”

妖刀用着刀匠的身体,从白犬背上探头下来,倒着出现在斗牙王的视线里,散乱的长发晃来晃去。他大声喊:“好难念——记不住——”

斗牙王:(继续隐忍,他是个温和的妖怪,不会随便生气,也不会跟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妖怪一般见识)

他决定看看那本笔记里写了什么。他主要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刀匠,才能锻出这种刀来。

体型巨大的犬妖趴在地上,用指甲翻开那本小小的笔记,聚精会神地阅读上面的文字。

字倒是写得工工整整,但内容十分难以理解。

“世界笔记,火影篇……战国时代两个最强的家族宇智波和千手结盟,建立了木叶村,创办了忍者学校……”

什么东西?

斗牙王一头雾水。

妖刀探头问他:“火影是什么?椰子饼和骑手又是什么?”

斗牙王也不知道!他从来没见过这两个种族的妖怪,或者姓这个姓氏的人类!既然都说了是“最强”,肯定不是寂寂无名的存在吧,他怎么都没听说过呢?

他把妖刀的脑袋推回去,继续往下看:“忍界有将查克拉封入刀中的技术……武士和忍者对查克拉刀的使用方式不同,武士依赖刀剑,而忍者更倾向于使用忍术,不过也存在擅长使用刀的忍者,他们的刀也因此而闻名,比如木叶白牙……”

妖刀再次从斗牙王背上探头下来,高兴地说:“原来如此!只要找到最强大的武士,我就能跟他一起名扬天下了对吧!”

斗牙王凉凉地反驳:“我这一路上就没见过比我还强的武士或者忍者,人类相比起妖怪,实在是太弱了。”

他继续往后翻,发现原十郎在里面写了很多锻刀的推演方式,还画有刀型的草图。其中有几把刀很像慎行主七海切的本体,但也略有不同。看起来这本笔记有些年头了。

这个人的笔记里除了锻刀就是锻刀,跟妖刀如出一辙——那把妖刀的脑子里就只有战斗,斗牙王算是知道为什么妖刀这么单纯了。

恐怕那个叫原十郎的刀匠在锻造他的时候,就只念叨着自己要锻一把绝世名刀,别的什么都没想吧!

“还有呢还有呢,原十郎还说别的了吗?”妖刀催他。

斗牙王念了几句,就说:“这部分都是锻刀相关的内容,说了你也……前面你都听懂了?”

妖刀爽朗地回答:“完全没有!什么都没听懂!”

斗牙王:“……”

他不跟刚出生的妖怪生气!

他把那本笔记从头看到尾,给妖刀念了一遍,那把妖刀果然是什么都没听懂,只零零星星记住了几个词汇。

于是斗牙王就换了个方式给妖刀讲,说原十郎的笔记里写有两伙人征战不息,后来结盟,他们的后代为了拯救世界,做出了如下牺牲等等等等,其中一个擅长用刀的家族的后代把他们全族都杀光了……

妖刀点头点头。

笔记的最后还有一段,叫做“犬夜叉篇”,内容很少,讲述一个叫犬夜叉的犬妖被巫女封印,解除封印后拿着名叫铁碎牙的刀闯荡世界的故事。原十郎的笔记很有重点,全都在铁碎牙上,接下来又是大片大片的“妖怪世界锻刀手札”。

斗牙王合上笔记,陷入沉思。

坐在他背上的妖刀也陷入沉思。

忽然,妖刀一拍手:“我明白了!”

斗牙王看他。

斗牙王想,妖刀毕竟是原十郎锻造出来的,很有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妖刀肯定地说:“原十郎一定是生错了世界,他本来应该去一个有很厉害的武士和忍者的世界!”

斗牙王:“……”

他就不该相信这把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妖刀!

他伸爪子把妖刀拎下来,说:“没有那种可能!穿越世界远渡云外天是无数大妖都无法企及的领域,原十郎只是人类,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

妖刀坐在自己的本体上,歪头想了想,说也是。

“那狗子哥,你觉得原十郎为什么会写这些东西?”

“是斗牙王。”

斗牙王已经快要懒得反驳了。

他应该暴起跟那把妖刀再打一顿,但妖刀用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脸上写着真挚的“你名字我记不住”和“好想打架能不能跟我打”,斗牙王心想不能让这把刀爽了,所以他不打!

他做出了评判:“这要么是原十郎写的志怪杂谈,要么就是他用密语记录的真实。”

“密语?”

“就是把名称替换成别人看不懂的东西,比如这里的宇智波和千手,可能指的是西国和东国某两个强大的妖族……”

“哦……”妖刀若有所思地点头。

斗牙王跟着点头,点到一半,他忽然顿住,问:“你听懂了吗?”

妖刀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爽朗地回答:“完全没有!”

斗牙王:我就知道!

他把笔记还给妖刀,说他要走了,妖刀接住笔记,蹦起来追上他:“狗子哥你要去哪?”

“回犬妖一族。”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现在就回去啦?你不要我吗?我可是很厉害的妖刀!”

妖刀跑到斗牙王前面,把自己的本体举高高,转了个圈儿。

斗牙王这才发现,妖刀也是有点脑子的……好吧,妖刀只是缺了一点常识,实际上非常敏锐,天生懂得怎么战斗,即使在打斗的时候落了下风,也能很快补救并学会应该怎么做。

他没有说过自己是来找妖刀的,但妖刀还是意识到了这点,并大大方方地问他。

斗牙王回答:“你不是我要找的刀,我想要的只是一把武器。”而不是一个缺乏常识满脑子塔塔开还需要我从头教的幼儿妖怪。

一般的刀剑妖怪,也就是付丧神,他们可能有强大的力量,但基本是没有特别自主的意识的,因此他们也很少主动做什么。能跟刀剑心意相通是战斗的基础,但斗牙王看这把妖刀……觉得他这辈子都很难跟对方互相理解了。

他继续往前走,妖刀却跑跑跳跳地跟着他,说:“可你想统领西国重振犬妖荣光,我想荡平天下成为绝世名刀,我们目标一致,天生一对!”

斗牙王:“……”

他觉得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他停下来,对妖刀说:“你保证不见到妖怪就打。”

妖刀:“我不保证。”

斗牙王就知道!

他要回犬妖一族的领地,要是妖刀见谁打谁,那就会把他的同辈父辈甚至爷爷辈都打一遍,到时候他就不用在犬妖一族混了!

可妖刀就那么期待地看着他,最后斗牙王说附近就有人类的城池,我带你过去,也许能遇到可以使用你的人。

妖刀高兴地说:“好耶!”

斗牙王想,好骗的妖怪虽然不少见,但有这种程度的力量还这么好哄的……他还是头一回见。这就是从器物中诞生的妖怪吗?

他们结伴而行。

斗牙王一开始还有尝试跟妖刀磨合一下看看能不能搭档的心思,但在他们第一百次遇到妖怪而妖刀冲上去打了招呼就跟对方交战后,他彻底放弃了。

现在斗牙王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找一把属于自己的刀,不用什么妖刀,普通的强大的不会说话的刀就行,他要求不高。

“七海切……”

“等我打完!”

“……”

斗牙王想,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带这把妖刀上路——绝对不会!

七海切跟路过的妖怪打完,扛着自己的本体回来,还大声跟被打赢的妖怪报上自己的名号——朝月山的慎行主原十郎七海切!

他很少斩杀妖怪,除非是真正的恶类,他都是打完了报上名字,他就等着这些妖怪把他的名字到处传开呢。

“狗子哥,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斗牙王这次是真的没有跟他争辩自己叫斗牙王的力气了,只叼起妖刀就继续赶路。

七海切一个翻身坐在了巨大白犬的鼻子上,好奇地问:“你最开始是想用我的吧?就算我能变大,你是狗啊,该怎么用刀呢?”

斗牙王深呼吸,把七海切拎了下来。

下一刻,身形巨大威风凛凛的白犬渐渐缩小,白毛一卷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脸上有红色妖纹的高马尾银发青年。

七海切坐在地上,仰头看他,说:“狗子哥,你长得还挺好看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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