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误会一经消除,梁以便不再纠结于自己对宋寒枝的古怪情绪,偶尔走神时想到他也只是扬起嘴角笑笑。
他这几日起得早,到包子铺给家中人买早饭时都要等一会儿老板才有空来接待他,梁以不见往日卖包子的伙计,便问老板一人可忙得过来。
“小杨要下个月才回来,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短工,你日日都起这么早,不如先来帮我两个时辰?”老板还说按两倍的工钱给他。梁家铺子早上一般没什么事,梁以回家问过兄嫂,家里点头才去包子铺帮忙。
大哥还担心他身子吃不消,让他从包子铺回来补个觉再起来吃午饭,下午就在铺子里结账算账,这样一来,他便没有了空余时间出去瞎逛,就这么忙活了小半个月。
宋绥听家里伙计说梁以早上在包子铺那帮忙,第二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去买包子尝尝。哪知包子铺生意太火热,梁以一手接钱一手交包,压根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便问下一位客人吃什么。
宋绥走到一旁,吃着包子看他忙活,等日头完全升起,梁以才注意到他在旁边,一见他,骤然露出笑容。
“你怎来了?吃过早饭了吗?”梁以得了空,拿了个馒头自己吃。
“豆沙包。”宋绥指指他面前的蒸笼,“挺好吃的。”
“你来怎不叫我,我都没发现你来了。”梁以一听才知他不是刚来,不知在这等了多久,自己也没发现,一时有些懊悔。
“看你忙着,你一天都在这里吗?”宋绥站的地方被晒到了,梁以叫他进来遮阳,宋绥看时候不早,该回去看铺了。
“一会儿就回家了。”梁以说道。
宋绥便改主意今日晚点回去,要等梁以一齐回去,与他走到即将分别的路口,又忽然想起说家里缺了一味调料,要去他家里买点,就顺势把梁以送到家里去。
梁以与他慢慢走回去,沿路有树荫遮挡,上午的日头也不算毒,还算惬意,宋绥好奇问起他怎么忽然去早点铺帮忙,那可是要起很早。
“左右我到时辰也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还有就是,他忽然也发现许程华所言不虚,和人出去是非常费银子的,先不说逢年过节要送礼,那去拜访人家也不能空着手,一同出门也需和对方吃点蜜饯糖块,这桩桩件件,皆得银子。
他攒得那点,还是太少了。
况且,对方家境也比他好许多,总不能人家送他蜜饯,他只回几块绿豆糕吧?
“那你可是日日要去帮忙?”宋绥又问他。
“那倒是,包子铺生意日日都火热,我不去老板一人忙不过来。”梁以就是因为这样也顺便有了借口说他休沐日要回去休息不出门,避开嫂嫂要给他介绍的人。
他这样说,宋绥便不好再约他休沐日出门,也想他能在家中好好歇息,只是隔几日便借着吃早饭的由头来买包子,还掐着梁以要下工之前来,等梁以一齐走一段路回去。
梁以也没说什么,每日还特意留两个豆沙包,若是他来就卖给他,他不来,便自己吃掉。
许程华也特意来过一回吃包子,还带两个去给萧棠。宋绥昨日已经来过,梁以琢磨不出他今日会不会来吃,便想叫许程华顺便带两个去给他。
许程华疑惑为什么要给宋绥带早饭,他肯定是不会缺两个包子吃的,梁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让他当没听过,将他要的包子用纸包好给他拿去。
想起许程华生辰将近,梁以想着他生辰大约想与萧棠二人一起单独过,便提前说自己那天不出门了,生辰礼也打算直接送到他家里去,等他回家再拆就是。
思及此,梁以忍不住想宋绥生辰是哪一日,若是还未过,自己该给他也准备一份礼物才是,就算是报答宋绥两次照顾醉酒的自己。
恰好萧棠也来买过一次包子,他便直接问萧棠,萧棠惊讶他竟然不知,梁以茫然他应该知道吗?也没有人和他说过。
“我们四人在酒楼吃饭那日便是他生辰。”萧棠好心与他解释,她和许程华都送了生辰礼,梁以居然不知道么?
“没人与我说……”许程华应该是从萧棠这里听到的,而他,从没问过,宋绥那日也并未主动提起,甚至都没人提过一句。
“不打紧的,他说那日过得很开心,而且他与我说很喜欢你送的礼物啊。”萧棠不解,不过很快她便自己想通,那日能和梁以见面,甚至同桌吃饭喝酒,或许对于宋绥而言,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礼物?
梁以回家路上还在想他那日哪里给宋绥送了礼。
他与宋绥唯一的接触便是他送自己回客栈,难不成……是那个吻?
那也太乌龙了。
他第二日还冲去跟宋绥说让他当做没发生过,怪不得宋绥说不可以。
原来那日是他生辰,他竟然不知。
宋寒枝太不够意思了。
不过梁以也没敢问到宋绥脸上去,这样的事,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不对,不知道人家生辰还对人家动手动脚的。
他不说,自然有人说,萧棠一回去就找宋绥问他说的梁以送他的礼物是什么,“他可是不知道你生辰的,难不成是你胡诌?”
“自然不是,他送我……是很特别的。我不便与你说,你别问了。”宋绥想起来表情都温和许多,萧棠倒是没有再追问他。
只是下次直接就把宋绥喝醉后很听熟识之人的话一事透露给梁以,梁以果然马上追问她是要熟到哪种程度还行。
“像我与他这般熟识即可。”萧棠明示他说,她都敢说,现在宋绥心里,自己只怕是要排在梁以后边了,毕竟那位头一遭动心,已经不打算再回头了。
梁以轻轻叹气,说自己或许是还没有到那样的程度。
萧棠挑眉,说他不试过如何知道。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用来试探宋绥对他的态度,只是这样做的目的性太明显,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也就一直没有去实施,再者也是他实在没有机会跟宋绥一块儿再出门喝酒,白日里能见上一面,已经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