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所长冷静的问“你疯了?”
“我才没有疯!”翻译官藏在心下的愤怒就要爆发,他将所以的气压在心底,他不能对一个女孩发脾气,不能嘲笑她的天真,他不能对一个将自己牺牲,救了自己的首领发泄他的痛苦。
这仅仅只是一天的事情只是一天。
一天可以发生太多太多事情了,但是他的大脑在逼着他去处理这些事情,于是他还在努力。
“我对你们,对这个世界仁至义尽。”是你们在步步紧逼。
“对我们仁至义尽!那黄耳呢?他呢他难道就不配吗!他哪里欠你的了?”翻译官站了起来看着所长。
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他听见了最后黄耳的心声。
他的异能在最后的时候,听见了黄耳的心声,因为东西早就不见了,那个所长给的屏蔽异能的东西早就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
他的最后一句心声是,有什么关系呢,死了就死了他们还能活下去,啊,副官果然不会偷偷哭吧。
这里的他们翻译官知道包括了他。
“我……不觉得他欠我的,但是那是他自愿的。”是我自愿的。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他付出了这么多最后一句轻飘飘的一句他自愿的就可以打发了!
“你……你……”翻译官指着所长半天最后只说出一句“你就不该推荐我来这,他们都死了。”
所长看见翻译官背过去,不经有一些诧异,真的哭了?
“我推荐你来这里是因为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起码他们有了安身之所。他们本来不都是你救回来的吗?”所长尽他可能的想出安慰他的话。
翻译官回过头并没有哭,眼神甚至有点冰冷“果然你知道对吗?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他的所以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就像一个巨人他一眼就看到了始末,于是他下了那盘棋子。
他第一次见黄耳,就觉得他和所长很像很像,仔细一想,可能是黄耳在那个时候还在模仿着所长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会觉得和所长的很像,但是随着他们的相处,黄耳渐渐就脱离了所长的影子,在他的眼中变得可靠起来。
吊儿郎当的,衔着一根草,等着他旁边的烤肉熟。
他问他在这干嘛呢?
他说他在等肉熟在等你。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说能给他推荐的人?
看着他身上的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他问了一句“你等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等了大概嗯,小半年吧。”黄耳老老实实。
这话的意思就是从他刚出研究所开始,这人就在这等着了?当时的他并不解,现在想来,应当是因为所长的命令,让他在此处等他,于是他就真的在这么一处荒郊野岭呆了小半年。
忠心,愚蠢,但是很心安,但是他看见了,阻断他异能的东西,并且黄耳从不离身,去让他在前期一度以为黄耳是装的。
他见过很多很多基地的首领,很多很多,他在这个小半年里去过很多的基地,去一个基地,那个基地就倒闭了。
那些首领都是令人恶心的,贪婪的,令人厌恶的,但是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手段,最不缺的就是心狠。
其他后面所有的基地都避着他跟个瘟神似的,他才终于来到了这个小小的荒郊野岭。
虽然那些基地就是他弄倒的,但是他们没有证据不是吗?怎么可以冤枉他?
黄耳其实不适合当这个首领,哪里会有首领这么心软的?这里见一个人,那里见一个人,一会基地就快堆满了。
嗯,那些人本就是一些快要死掉的人或者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
但是万幸的是这个基地不大,可以说是很小,小的所有的话语权都由黄耳手上,除了翻译官会面红耳赤的跟他争上两句,其他的人对他的做法都没有怨言。
于是这个基地不大,却很安稳,给了翻译官一片安宁。
但是翻译官知道不会,就像下过雨之后的森林,给每一片叶子都附上生机的假象。
黄耳为什么会来当这个首领?直到有一天,他们得到了神格。
他有一种感觉,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这边神格更像是被保管着,他的手里从没有去碰,更像是觉得,这是别人的东西。
唯一一次慎重的接过却是亲手葬送他的催命符。
“你从我离开基地,就已经开始预料到这一幕了吗?用他们换取你的一线生机?几千条人命就这么轻飘飘的被葬送在这,就因为那一句他们本来就是快死的,因为黄耳活了下来,就因为黄耳是自愿的,所以他的事你可以毫不悲伤,你可以毫不愧疚?”
所长觉得他有点无从解释,这些,都只是意外,他就拿下来,只是因为他当时的他不想看到那些生命,从他眼前死去。
在他看来,每一条生命都是鲜活的,都不应该这么无缘无故的死去,所以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救他们,之所以安身立命在这,只是因为他知道这里有一片神格,所以提前让一个马甲呆在这,为了不让翻译官后续找他麻烦,所以才安排在这个马甲的身边。
后面组建基地都是翻译官在忙是因为他本就不想去建这个基地,这个基地是因为翻译官的雄心壮志而建起来的。但是这不是她的,但是这仅仅是变成了翻译官眼中的不适合当首领。
夹杂中间的南宫绮不敢说话。
她静静的听着,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他听着也觉得这很像所长的作风,就像小说里描写的那个,拼尽全力,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反派。
但是——南宫绮想起了那天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她不觉得,她不觉得所长是一个反派。
“让我想想,那个什么圣子,听说他可以预见未来?所以这一切他知道?他知道,但还是会让事情继续下去,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最终的胜利会是与他的,还是因为这一切都是所长你的授意呢?”翻译官吃出一个夸张的笑。
唉,笑着真难看眼泪要流就流出来呀。
“我从没有这么说过,翻译官我认可你的能力,我也同样为他们的死亡感到惋惜,但是悲伤并不能改变什么,我以前见过太多的死亡。他们本身就是因为你才存在,这个基地也是,我本来给他的命令,也就是——留在这,等待神格的出现。”所长一口气说出了一长段。
所以说,从一开始那个黄耳救人,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模仿,他在模仿所长救人,是为了更接近他一点?
但是也就是说,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给这些人一个真正的落脚点,他只是把他们救下来。
真是把他们留下来的是翻译官,是他将他们拧成了一股绳,那他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翻译官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倔强又自卑的感觉,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去做一个首领,在他的心中,这个集体能够建立起来,都是黄耳的功劳,他一直在追逐他,都只是一个可靠的首领,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要去做那个首领,为什么?
最终这场的谈话,还是以沉默收了尾。
他们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有翻译官觉得南宫绮的心声很吵。
“天呀!那在翻译官眼中,黄耳不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吗?”白月光?翻译官的嘴角一抽,差点无法维持悲痛的表情,白月光是什么形容词?要是说黄耳的白月光是说的他还是能够勉强认同。
“不过不愧是忠犬,忠犬就是忠犬,就算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剧情都疯的差不多了,他依然是对所长忠心耿耿,哦,不对,是包藏了祸心的忠心耿耿。”到这里南宫绮的表情变了,明明是很清纯的一张脸,开始变得有一点猥琐......
“不过,从原来一步都不敢越池的忠犬,都敢爬上所长的床了,还是偷偷摸摸爬上去的,可惜昨天晚上啥也没看到,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嘿嘿......嘿嘿。”
你嘿,嘿个毛线!什么意思?他还爬过所长的床!可以呀!还是起来了!所长还不知道这件事!更可以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这么久没见面,就靠这么一个命令维持的他时时的遵守着自己的底线,都没跑出去过。
好不容易看见所长,可不就是狗看见了肉吗?就算不给一口肉吃,舔一舔总可以吧?
到了后面翻译官觉得黄耳还是扳回了一局,起码出息了一回,爬床上了!
到了后面翻译官的心情莫名的开始好起来了。
和翻译官很自然的跟着所长,一点都不打算离开,看起来是打算跟到底了。
最后这一个大坑,放上几朵花,这场几千人的葬礼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
再过百年就没有人会再次想起这里了。
他们还要走,活着的人还有继续走向未知的旅程,而他们的人生就永远的停留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