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写这本书的时候，甘罗曾想过很多年以后，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会被那么一个人给看到。

也许，就会被扶苏看到呢。

他当年，写国策的时候，不就是这样想的吗？

不过不一样的是，他这次，就是专门为了扶苏这么一个人，去写的。

才华横溢的少年上卿，也会为了那么一个人，来为他专门去写一本书。

一本，不算情书的情书。

也许，扶苏根本都看不懂吧。

少年上卿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个春夏秋冬，他又怎么会全懂呢。

所以，还是暂时不要跟他说好啦。

不过，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看到呢。

也许……

这边上卿正想着，也没有注意扶苏的靠近。

“毕之？”

“殿下。”

“在想什么？”

“没什么……”甘罗暂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一片空白。

“是吗？”

“这是什么？”

只见扶苏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分量似乎很是不小，分明是甘罗写的那本。

还是手写。

“……”

“这是……”

“不准骗人。”扶苏又说，“我可全都看完了。”

甘罗的脸霎时变得很红。

“毕之……”

甘罗听到了他的心撕裂的声音。

“毕之……？”

扶苏的这一声声毕之快给他喊麻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吻封喉。

“别问。”

“书不重要。”

扶苏想跟他谈论的心思作祟，连连问道，“那什么重要？”

“你。”

“你轻点。”唇齿摩擦生出一片热意，扶苏从期中分开些许，仍是不死心的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甘罗停了下来，对他的各路招数乐此不疲，耐心的道，“从你替我挡罪的时候？”

“……不记得了。”

“……”

“那你的书里其他的东西倒是写的很清楚。”

“不喜欢吗？”

不是。

只是倒是也让他想起了那时候了。

“……殿下？”

“……毕之？”

“这些年，你是不是过的很苦？”

“殿下，刚开始，我觉得家族是我的勇气，后来，你是我的宿命，再后来，你彻底成我的爱人。”

“我别无选择，直到遇到你。”

“……”

“可是……”

“没有可是，殿下，这世界从来都没有可是。”

“就像你，也不想死去。”

“而我，也有我的宿命，刚开始，它是家族，是王座身旁，甚至是师父的嘱托，好有那一枚长生不老药。”

“我曾想，到了能踏上那座龙椅的那一天，后来，到了真的可以的那一天，我却不想了。”

“后来，就彻底得变成了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了。”

“这两千多年，我真的是过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