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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良王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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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内一时寂静,无人敢作声。

云无忧转头看向大长老开口道:“我甘愿领罚。”

大长老沉吟片刻,对她道:“你跪行到七楼,在楼顶向大家谢罪。”

这已是十分宽赦,云无忧没有犹豫一刻,立即依言照做。

她挪动双腿,开始向楼梯口膝行,一路瞥见诸多盟众黑亮的眼睛,却不敢同他们对视一瞬。

不是末路人,不入飞雪盟。

今日是她云无忧背诺,辜负了大家。

抵达七楼的时候,她面色惨白如纸,汗湿全身,膝盖处也隐隐洇出鲜血。

谢罪完毕,盟主和几个盟众围过来搀她,他们眉宇间镌刻着沉重的苦难,却每双眼睛里都溢满担忧和安慰,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望和责备。

云无忧几乎要在这样的眼光中溺毙,半个身子都在发麻。

她堪堪拾回力气,强撑着推开众人,在七楼指天立誓:

“下月拿不回军印,我便从此处跃下,坠地而亡。”

再死一万次也罢,她只要对得起这些闪着光的眼睛。

……

离开小楼回到良王府,云无忧给自己上起了药。

卧房中,她坐在椅上利落地褪下外裤,将里裤卷至大腿,拿起桌上治外伤的药膏便准备往双膝上抹。

“你受伤了?!”段檀人还没走进门,声音便传到了云无忧的耳朵里。

云无忧循着声音转头看他,怔愣一会儿后,对他点了点头。

这是大半个月来段檀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太久没跟段檀说过话了,如今骤然听到他的声音,云无忧还觉得有些稀奇。

段檀此时已走到她身侧,目光停在她血肉模糊的双膝上一动不动,唇线抿得死紧,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许久才哑然出声:“药膏给我。”

云无忧将药膏递给他。

他接过药膏,动作娴熟地往云无忧伤口上涂抹起来。

而云无忧望着他认真的侧脸,感受着他微凉的手指在膝上游走,那句本要出口的“还是我自己来吧”,不知为何就咽回了喉咙里。

涂完了药,段檀将药膏放在一旁,坐在云无忧身侧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起了手指。

就在云无忧以为段檀要延续之前大半个月的做派,一直晾着她的时候,段檀将手帕扔在桌上,冷不丁开口道:

“伤是怎么来的?”

云无忧当然不会说实话,她迟疑片刻,正准备开口,就听见段檀冷笑一声:

“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听你扯谎。”

云无忧闻言,觉得段檀难得善解人意一回,于是认真谢道:“劳烦小王爷今日为我擦药,此恩来日定当报答。”

段檀闻言冷笑更甚:“来日?来日你莫让我给你收尸便好。”

语罢云无忧这个被骂的还没生气,他这个骂人的倒是牙关紧咬胸膛起伏,连呼吸都重如千钧,仿佛猛然被谁扼住了咽喉,面色也阴沉得恐怖。

云无忧见状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没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就把自己气成这样了。

这时戚娘兀的快步闯入房中急道:“小王爷,王爷回府了!”

段檀即刻站起身,对戚娘道:“尽快给世子妃梳妆打扮,我要带她去见父王。”

“小王爷……”戚娘略有些迟疑。

段檀扫了她一眼,她立即噤声,走向云无忧。

“良王回府,我为何要去?”

云无忧躲开戚娘过来搀她的手,看着段檀发问道。

段檀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因为我要你去。”

云无忧下意识反驳:“可我不是……”

段檀凝视着她的眼睛,双眸幽冷,神色骇人,仿佛她再多说一个字就会被掐断脖子。

就当还他今日涂药之恩,云无忧妥协,攀着戚娘的胳膊站起身,二人一同走到了妆台前。

戚娘为她梳完妆,云无忧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暗叹,这么正直纯良的一张脸,竟然马上就要去蒙骗长辈,真是造孽。

因她膝上有伤,站起身时段檀本想搀她,被躲开后收回手,即刻转身走出了门。

云无忧跟在段檀身后,步子虽然迈得缓慢但还算稳当,看着他明显有些负气的背影,又是一头雾水,她都答应在良王面前扮昭平郡主了,段檀还在气什么?

不过段檀一向就这么阴晴不定莫明其妙,她差不多也习惯了。

不久后,二人一前一后停在正厅门口,段檀一把牵住云无忧手腕,怕她挣脱似的锁得死紧。

云无忧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嘴角略微抽动,但思及良王就在厅里等着,还是没说什么。

假媳妇儿总要见公婆,好在戚娘说过良王并无正妻,妾室也大都在燕州老宅,她此番只用拜见良王一个人。

云无忧跟在段檀身侧迈入正厅,走到主位前随他一齐跪拜道:“见过父王。”

耳畔传来茶盏被搁在桌上的动静,一个低沉冷肃的男声在头顶响起:“起身。”

段檀搀着云无忧一同站起身,云无忧暗暗打量着此刻坐在主位上的良王。

他看着约莫四十来岁,高大英俊,肤色颇深,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气质却极为沉毅,没有半分京中贵族的骄狂放诞,正是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的大将风范。

但不知为何,云无忧总觉得他眉目间有股微妙的熟悉感……大概是最近看他儿子段檀看多了吧。

段檀对他恭敬道:“父王,这是曜灵,我在信中提过。”

良王微微瞥了一眼云无忧的左手掌心,当即抓起茶盏朝段檀头上扔了过去。

没料到良王会突然发难,云无忧下意识想抬手帮段檀挡住袭来的茶盏,却被段檀一把拦住。

茶盏结结实实砸在段檀额角处,刹那间血水便混着茶水流淌过他的侧脸,而他就这样沉默地站在原地受了这一击。

自相遇以来,云无忧从未见过段檀这般狼狈模样。

他一向霸道、倨傲、高高在上、冥顽不灵,冷硬如积年寒冰,云无忧恼过他、恨过他、也想过杀他。

但此刻见他如此,不知为何,心中却毫无欢欣之意,只有一股烈焰越窜越高,燃及肺腑,几乎要将她烧穿了。

云无忧扭头看向良王,强压着火气道:“您这是何意?”

良王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也并未看她一眼,只是面色平淡地对着身侧侍从道:

“将孤的钢鞭取来。”

侍从应声照办,向着厅外走去。

这时,段檀放下他一直搀着云无忧的手臂,低声道:“出去。”

云无忧皱眉看向他,眼中尽是疑问。

段檀垂下眉目,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再次命令道:“我说,出去。”

云无忧站在他身侧定定的看着他,就是不为所动。

段檀仍不看她,将她往门口狠推了一把道:“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云无忧被推得一个踉跄,她本就膝上有伤,现在见段檀如此表态,也不再坚持,站直了身体缓缓走向正厅之外。

但她还没迈出两步,就见侍从捧着一把长约三尺、分节凸起的虎尾重鞭快步走进了正厅。

见状她脚步一顿,但思及段檀方才所言,还是没有停留。

人家父子的事,她一个外人跟着瞎掺和什么,何况段檀再怎么说都是良王独子,良王总不会真把他怎么样。

身后,段檀双膝跪地的声音、良王挥鞭的声音、重鞭砸在人身上的声音,一道道陆续传入耳中。

云无忧越走越慢,双腿如灌铅,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正厅中,重鞭砸在人身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却始终听不到一声痛呼。

直到段檀倒地的声音传来,云无忧终究还是忍不住转身折返。

她走到段檀身侧,直视良王道:“小王爷给您的信中,是否有提及您归京途中或将遇刺之事。”

段檀此时已再次挺直了脊梁,见她去而复返,哑着嗓子斥道:“你还回来做什么!”

下一刻,良王的虎尾重鞭就更快更狠地砸到了他背上。

段檀闷哼一声,这回硬是咬牙撑住了没有倒地。

而云无忧见良王一直视她如无物,也不再等他回应,拔高了声音道:

“如果那消息对您有用,那您许是欠我一个人情。”

良王终于分给了云无忧一个眼神。

云无忧见他有了反应,明白此事可用,继续道:

“那消息是我传给小王爷的。”

“如果您肯承此人情,我请您这回暂且放过小王爷。”

良王将虎尾鞭扔给一旁的侍从。

云无忧松了口气,正欲弯腰去扶段檀,却见他已经强撑着自己站起了身。

“今夜亥时,到书房候着。”

对段檀撂下这句话后,良王转身离去,侍从也捧着钢鞭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了正厅。

看着段檀血肉模糊的脊背,云无忧忍不住嘀咕:“这真是亲生的吗?”

段檀转身看她,有些虚弱道:“你说什么?”

云无忧见他唇色惨白,脸上血水汗水斑驳,身形仍有些颤抖,不禁叹息一声伸出手道:

“没什么,我扶小王爷回去吧。”

段檀一把挥开了她的手。

云无忧不明所以,偏头看他:“小王爷这是做甚?”

段檀紧紧绷着脸,片刻后扭头看向一旁,冷声道:

“既然方才在卧房时你不要我扶你,如今我负伤,亦不须你来扶。”

云无忧闻言怔愣一瞬,完全没料到段檀竟如此计较她无意为之的一件小事,下意识回嘴:

“那你方才还推了我一把,这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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