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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寡妇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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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檀头也不回道:“再等等。”

然后又对着云无忧招手:“你过来。”

得知冥婚之事后,云无忧对段檀这个鳏夫的容忍度变得奇高。

以至于就算现在段檀对她又卖关子又呼来喝去的,她也只是默默往天上白了一眼,随后便认命地走到了段檀身边。

见云无忧过来,段檀终于舍得将视线从花树上挪开,看着她道:

“此处海棠开得甚好,你以为呢?”

云无忧看了一眼面前花团锦簇的海棠树,点点头,接着对段檀道:

“小王爷似乎格外偏爱海棠?”

她记得天女散花那日,段檀往她头上戴的也是海棠花。

段檀道:“是你偏爱。”

原来是昭平郡主喜欢海棠。

云无忧有些僵硬的笑笑,没料到话本子里那种“你走后我便活成了你”的离奇桥段,竟然有一天会在她眼前上演。

段檀又扭头将目光投向海棠树,接着抬手摘起了树上品相不错的海棠花,每摘一朵就往云无忧发髻上插一朵。

云无忧任他摆弄,心道此鳏夫在亡妻离世后活得实在可怜,让让他也无妨。

不久后,段檀心满意足地收手,又拉着云无忧在树林里四处游走,二人时而追一只蝴蝶,时而逐一只野雀,好不惬意。

此时林中晴光正好,花气袭人,呆得久了,云无忧也难得放松了心绪,整个人染上温暖而懒怠的气息。

待走到一棵极高极壮的柳树前时,段檀抱着云无忧飞身而上,二人在树上坐下,段檀抬手摘下几段柳枝,专心致志编起了花环。

云无忧靠着树干昏昏欲睡,连段檀把她发髻上的海棠尽数摘走了都毫无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段檀捏了捏云无忧的脸叫醒她,给云无忧看他编好的海棠花环。

云无忧拂开他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半睁着眼睛极敷衍地赞了两句。

段檀仔仔细细地将花环在云无忧头上戴好,又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阻止了她继续小憩,抬眼看向远处道:

“好戏开场了。”

云无忧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顺着段檀的目光看去,却在一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睛,瞌睡全无。

只见远处不知是谁家的院子里,两批带甲的士卒正刀兵相接,血肉飞溅,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血泊当中。

云无忧忙问段檀:“那是谁家府邸?”

段檀眼中寒光一闪:“当朝大将军,岑丰。”

云无忧心中大震,岑大将军乃太后亲兄,又手握大央三大禁军中兵员最多的长河营,说权倾朝野也不为过,谁人如此大胆,敢在大将军府大开杀戒?!

此念一出,她脑海中迅速划过一个名字。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檀,想到此前她撞破岑大将军密谋刺杀良王之事,再思及今日段檀说要带她看戏,恐怕看的就是这一场戏。

但云无忧想不通的是,良王怎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杀害岑大将军?即使不顾忌朝廷,难道连天下悠悠之口也不在乎吗?

这些疑问难以向段檀寻求答案,于是她转头继续看向岑大将军府。

士卒们拼杀了一段时间后,岑大将军终于露面,他被手持重盾的甲士们护在中间,一步步朝着府门口挪去。

可当他即将出府之时,却不知是被府外的谁逼杀,又狼狈的退回了府中。

岑大将军步步退,府外人步步进,很快,云无忧就看清了那个将岑大将军逼得走投无路之人的脸。

“那是……仇冲?!”云无忧猛然扭头看向段檀。

段檀点头,肯定了她所言:“的确是仇冲。”

云无忧问道:“仇冲不是你的副将吗?这是……”

段檀并未回答云无忧的疑问,而是另起话头道:

“先帝天授十五年一月,本就占据朔北的东翎人尽起境内之兵,进犯朔中,意图拿下整个朔州。

军情传到京城,先帝当即派岑大将军领精兵三万,星夜驰援。

但岑大将军抵达朔州,稳住边境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反攻东翎人,而是构陷当时死守朔中的朔州牧霍燃通敌叛国,灭了霍家满门。

仇冲,就是当年的朔州牧霍燃之子,本名叫霍冲。”

云无忧惊愕:“岑大将军当年为何如此?”

段檀道:“这就要说到天授二年的那场朔州之战了。

那时先帝初登大宝,前一年又靠天将军邓显赢了和北戎人的沧州之战,踌躇满志,领兵十万御驾亲征,想要从东翎人手上拿回朔北,一统中原。

谁知他攻打朔北不到一月便全线溃败,在东翎人的追击下连夜窜逃,最后孤身驾车奔袭二百余里,才得以保全性命。

等他再回军营之时,随行诸将以为他早已阵亡,正欲拥立太子为帝。

而带头拥立太子之人,便是霍燃。”

云无忧若有所思:“所以要灭霍燃满门的人不是岑大将军,而是先帝。”

段檀道:“不错,先帝回营后虽未当场发作,却在半月后就以太子阴谋联合东翎人,意图篡位谋反为由,将太子废杀。”

云无忧有些想不通:

“先帝当时既然连他亲儿子都杀了,为何会留霍燃到十多年后呢?”

段檀唇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废太子可不是先帝的亲儿子,他是太宗长子,先帝即位时为洗脱弑兄嫌疑,才将他立为太子。”

“至于霍燃,他毕竟功勋卓著,在朔州素有人望,再加上先帝当时因废杀太子之事,引起满朝轩然大波,自顾不暇,便搁置了他。”

云无忧道:“所以,十多年后先帝根基已然稳固,又恰逢东翎人犯关有了由头,便正好清算起从前遗留下的旧事。”

段檀颔首,肯定了她的揣测。

云无忧眉心皱起,一针见血:

“如此说来,岑大将军不过是先帝手中的一把刀,先帝才是罪魁祸首。”

段檀目光飘向远处,淡淡道:“你说得不错,可谁敢去恨先帝呢?”

闻言云无忧默然片刻,之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岑大将军府。

二人谈话间,大将军府里的拼杀已有了结果,此刻霍冲浑身是血,一刀斩下了岑大将军的头颅,血瀑喷溅,岩浆般侵蚀他整张面孔,他甲胄也裹上一层黏稠血膜,形如厉鬼,跪地长啸。

没多久,府外又冲进来一批人马,将霍冲等人团团围住,给他们戴上了枷锁,押送出府。

见此云无忧转头问段檀:“你不救他吗?”

段檀挑眉:“我此时救他,无异于害他。”

“戏也看完了,咱们走吧。”

语罢他便抱着云无忧跃下柳树,二人一路回了良王府。

翌日云无忧入宫授课时,岑大将军遭人杀害的消息已传遍宫闱,听说岑太后怒不可遏,誓要夷灭凶手三族。

朝中的岑大将军一党也都是义愤填膺,上的奏折纷纷扬扬,简直要把重明宫给淹了。

而良王此时却在早朝上揭示霍冲身世,请命重查当年朔州牧霍燃通敌一案,两方一时斗得不可开交。

不过这些都跟云无忧关系不大,她今日最烦的是,射艺课的学生竟然都来齐了,一个个嗷嗷待哺,齐刷刷的叫她师傅,她轮番指导过去,差点在靶场累趴。

程鸢莫明不给她使绊子,日子好端端的坏起来了。

申时左右走出长乐门,云无忧揉着肩膀唉声叹气,真心怀念着从前只有一个学生的日子。

而后她轻车熟路地走过凤凰街,拐进梧桐巷,刚迈进巷口,就看见信平侯府方向火光大起,浓烟肆虐。

她大惊,飞速跑向信平侯府想弄清楚状况。

可到了信平侯府门口,只见下人们在凶猛的火势下乱作一团,根本没人顾得上她。

云无忧见状一咬牙,朝着矮墙方向赶去,好在茅屋处尚未起火,她利落的从矮墙处翻进信平侯府,想去找羽林军军印。

可一落地,她反而迟疑起来,说老实话,这信平侯府里,能搜寻的地方她都搜寻过,但就是连军印的影子都看不见,此时府中大乱,她又该去哪里找军印呢?

侯府上空喷涌的炽流愈发爆烈,天际都因此扭曲,云无忧仰头望着那片浓烟凝成的巨大黑云,在原地伫立片刻,突然福至心灵——这侯府里还有一个地方她不曾搜寻过。

云无忧环视四周毫无防卫的简陋环境后,抬腿迈进了茅屋中。

屋里陈设虽然极简单,可云无忧略微扫了几眼便知,此处一定有人时常居住。

难道真是灯下黑?

她一寸一寸地搜寻起屋内,终于在床头暗格里找到了一个上锁的木匣。

云无忧心如擂鼓,拔下头上银簪将尾端弯了几弯,插入锁孔拨弄几下后便打开了木匣。

果然,木匣中静静躺着的,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羽林军军印。

她捧着匣子思索片刻,从裙底扯下一块白布,咬破手指将血挤在掌心,用军印蘸取鲜血后,摁在了白布上。

将印着军印图样的白布塞进胸口后,云无忧把屋中的一切都复原,这才转身离开。

但正当她走到矮墙前准备翻越之时,却听见了一声高起的尖锐哨音。

云无忧本想不顾,可那哨音越来越急,听得她心烦意乱,竟鬼使神差地寻向了哨声的来处。

她在一处几乎被火光吞噬的屋子前驻足,只听屋中断断续续传来了呼救的女声:

“救命!救我!”

是昌平公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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