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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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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itia Collins,爱尔兰籍,登记出生日期1983年7月26日,2011年5月21日持旅游签证入境中国,2011年6月8日意外坠崖身亡。因无其他亲属,是由其在中国的一位朋友协助办理的一应手续。

“你们猜这位朋友是谁?”,秦曼一面灌着咖啡,一面读着刚收到的报告。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瞧了过来。

“提示:霍群琳”,秦曼用着引导的口气。

闻彧与关霈同时开口,“秦恪”。

“不不不,等会儿”,沈知非的清晨困意顿时散了个七七八八,“如果她在2011年6月就已经身亡,那同秦恪结婚的那个女人是谁?”

“霍群琳啊”,这次是秦曼与龚易青异口同声。

沈知非噎住,“她已经死了……”

“当时是有报案的,这是尸体照片”,秦曼将屏幕横了过来。

“脸差不多都毁了……这能认得出是谁……”,沈知非看得直皱眉头。

“这是琳琳,真正的霍群琳”,闻彧指着报告里的体貌特征记录,又自手机里翻出相册,“琳琳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比我们所知的那位高得多。你看锁骨这个地方,这块黑斑,还有右手食指的这道疤痕,都同尸体一模一样”。

沈知非忖着,“死的是Letitia Collins,但尸体却是琳琳的……”

“冒用身份”,闻彧给出结论,“Letitia Collins于2011年5月入境,同年6月意外身亡,而那时也正是琳琳失踪的时间”。

“死亡鉴定报告呢?如果真的是琳琳,Letitia Collins的指纹怎么可能与尸体对得上?”,沈知非不认同。

“她只是意外身亡,况且有秦恪认领尸体,也不做尸检,搞哪门子的指纹对比?”,秦曼道,“当时又没人怀疑她的身份”。

“琳琳并不是失踪,而是已经死了”,闻彧轻声道,“老院长是等不到她了”。

一时无言。

沈知非破开静默,“琳琳有指纹记录么?”

秦曼摇了摇头。

沈知非神色复杂,“户籍系统里的霍群琳明明是Letitia的脸,这怎么解释?”

“会不会……有人篡改了记录?”,龚易青想起迟青逸自杀案卷中消失的那一页。

“谁有这般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篡改?”,沈知非迟疑着道,“而且,既然要改,为什么没有改掉Letitia护照上的相片?岂非留下了漏洞么?”

“先不论她是如何做到的,按照老院长的说法,Letitia并不是真正的霍群琳”,龚易青道,“问题是,为何要顶替她?”

“你在什么情况下会使用假身份?”,关霈忽然提问。

龚易青下意识地道,“自然是不想被人查到我的真实身份”。

“为什么?”,关霈又问。

龚易青道,“因为我有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

“一个异国他乡之人,没有亲属,也没有人认得你”,关霈问下去,“谁会知道你的秘密?”。

“能查到这个秘密的人,比如说警察”,龚易青想了想,接道,“即便是被发现了,我也可以随时脱身,回到我的真实身份中去”。

“有什么秘密需要这般大费周章?”,关霈继续问。

龚易青沉吟片刻,回答道,“一个一旦被发现便无法走回头路的秘密,所以必须要想好退路”。

“所以这个秘密是什么?”,秦曼翻完了短短的报告,“这几页纸什么都看不出来。难道要跑去爱尔兰调查她的身世么?”。

“绕远了吧”,闻彧道,“眼下落城大学的自杀案还没个头绪呢”。

关霈斜靠在办公桌前,来电震动打断了他的默想,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迅速接了起来。

“确定么?好,谢谢”,半分钟后,通话结束。

几人都瞧着他。

“在孟鹤青家墙上的发现那张纸”,关霈道,“上面检测出了言律的指纹,按在纸页的右下角,像是签名一般”。

众人皆是心里一沉。

闻彧捏着指关节,“显然,这个人在拿过去的幽灵杀手做文章”。

“他是怎么拿到言律的指纹的?”,沈知非道。

“言律的社会关系我们可是翻了个底朝天”,秦曼摇头,“说实话,除了言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要刻意提起他”。

龚易青的脸都快要皱起来,“那孩子现在也就是十二三岁吧……你要说是他杀了迟青逸和余意,实在是……更何况我们都没查出来他们背后的命案,他是如何做到的?……太离谱了点吧”。

关霈喃喃道,“或许我们确实漏掉了什么…...”

秦曼叹了口气,“没想到五年过去了,这个幽灵还是这么阴魂不散的”。

“易青,沈知非”,关霈想了一会儿,“你们跟言律这条线”。

闻彧抬起了头。

“我们两个查郑轻舞”,关霈道。

沈知非苦着脸,“言律这里还能怎么翻啊……”

“从头到尾,从他出生起,从关瑟到言律,他的亲属,同学,同事,呆过的学校,工作过的单位,捋下去”,关霈给了个宽泛无比的方向,又转问秦曼,“裴兰苕的案件报告,西河区分局发过来了么?”

“上午才刚审批完,反应也得有一会儿”,秦曼拿起了话筒,“我再问问进度”。

“对了关哥,老师们那边我和沈知非都问过了,本来正要汇报的,结果一回来碰上Letitia的事给打断了”,龚易青道。

关霈一面穿外套,一面应声,“有什么情况?”

“老师们……有点集体沉默的意思。我怀疑,可能有校园霸凌的问题”,龚易青道。

“有个叫叶萚的男生,同裴兰苕关系不错,裴兰苕死后,他也跟着休学了。这个男生……”,沈知非斟酌着词句,“据老师们说,好像有点性取向方面的问题,性格也别扭,属于班级里被孤立的那种人”。

关霈直接点题,“他是被霸凌的学生?”

“老师们说的含糊”,龚易青道,“但我们推断是的”。

“霸凌者是谁?”,关霈问,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都有谁?”

“不清楚”,龚易青做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显然,关霈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是很满意,“都知道有霸凌事件发生了,怎么能不清楚是谁?没有同学报告过吗?捕风捉影都能知道个大概吧?”

“我们问了,只说不清楚”,沈知非露出无奈的神情,“又不是嫌疑人,总不能带回来审吧……学生们也都放假了,还没来得及问…...”

关霈将帽子拿在手里,“那个休学的男生,叶萚?住在什么地方?”

龚易青嘴巴比秦曼的手更快,迅速报出了一串地址。秦曼挑了下眉,呵了一声。

“有事联系”,关霈举了下手机,同闻彧一道匆匆离开了。

沈知非朝椅子上一摊,长长出了口气,“言律……”

中午十二点,萧安没什么胃口吃饭,索性趴在办公桌上小憩。

微信提示音响了起来,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抓过手机来就那么趴着看。

冷不防忽然弹起来,将邻桌吃饭的同事惊了一惊,“怎么了?……吓我一跳”。

萧安定了定神,垂下目光,手机屏幕已经暗下去,他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去,心口剧烈地跳动着,扯得发痛。

“见鬼了?……”,同事举着筷子开玩笑。

五分钟。心跳慢了些许,却一下比一下地重。萧安终于抬起了手,将屏幕解锁,调至微信页面。

一条新信息,红色的标记晃花了眼睛。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2019年6月29日,是两个字:晚安。

这条新信息,也只有两个字:萧安。

他死死地盯着发信人的名称,那是一个他以为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的名字:言律。

楼梯间阴冷潮湿,垃圾桶散发出的味道直刺鼻腔。萧安坐在转角,双手握着手机,眼睛发直。

半小时后,他点亮屏幕,打了三个字,大拇指悬在那里颤抖着。他闭上眼睛,心一横,手指点了下去:你是谁。

对方没有再回复。整整一个下午,萧安都心不在焉地,手机拿起来又放下,同事几次叫他都置若罔闻。勉强挨了几个小时,他向领导告了事假,编了个理由匆匆离开了。

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走了不知多少趟,直到那扇门忽然打开。萧安后背一紧,僵硬地回过头去。

陌生的脸,冷漠的神情,一双疑惑的眼睛将他打量着,“请问你有什么事么?在我家门前站了半小时了”。

“呃……我是…...”,尴尬的场面扰乱了些许忐忑,萧安上前几步,“我有个认识的人,以前住在这里,想问一下,他最近是不是回来过?……”

话出口,萧安自己都愣了一下,这问得什么问题…...

果然,那双眼睛里的疑惑更多了,“你是说前房主么?”

“不是……”,萧安急忙否认,又道,“是别人”。

“别人是谁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疑惑的眼睛里多了警惕,“你到底是谁啊?”

“您别误会……”,萧安本想上前一步,又顿住,“我只是想找我的朋友……”

朋友。

朋友?…...

萧安忽然闭上了嘴。

“你朋友是谁?”,眼睛又在说话了。

萧安没了反应。

防盗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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