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如地扣动扳机,毕竟现在已经可以排除枪的问题了,剩下的就只有场景了。”
“没问题吗?虽然我们也不懂射击,但是那种地方和正规赛场区别还是挺大的吧,不会打扰到你吗?”
曾被我误认成前不良的藤堂同学估计以为我是没去过游戏中心的好学生,不得不承认,我安静老实的外表的确会给人造成这种刻板印象,但我总能用考试成绩打破老师和同学的认知,顺便告诉他们以貌取人的风险。
“没关系,不如说...越是不同的环境,反而越能说明问题。”
我想证明的是,到底是现实存在的声音造成的困扰更多,还是那些只存在于假想中的噪音。
如果是后者,那么我差不多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见我笃定,藤堂也不再多说,奇怪的是要圭看上去倒是很兴奋。
选择游戏中心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个地方距离气球摊真的很近,不到两分钟的路程我们就看到了不远处灯光闪烁的门头,隔着一条马路。
等待红绿灯的时候,我注意到旁边的便利店,准确来说是里面穿着运动外套的学生。
是一种很眼熟的红色...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是上次比赛吗?
我试着搜寻记忆,不费力地排除掉其他学校的射击部这个选项,哪怕是在东京,拥有射击部的学校也不多,是仅凭我的记忆力也能记住的数量。
那是会是什么社团...
上次比赛...
差点忘了,有关‘上次比赛’的回忆里,出场的不止有射击部。
还没等我确认,原本在低头等待同伴的人突然抬头,我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与之相撞——
我迅速扭头,尽管为时已晚。
而我也用余光瞥见对方也重新低下了头,估计也觉得有些尴尬吧。
“喂,研磨,准备走了。”
站在他身后的黑发男生出声提醒。
“嗯。”
一边应声,一边收起手上的东西,可能是手机——隔着玻璃墙,我没有看清,但人在尴尬的时候确实会在手机上给自己找点事做。好吧,也许是我以己度人了。
但紧接着,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那群穿着红色外套的男生走了出来,而且越走越近。
“中岛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吗?”
和我预想的一样的确是叫山田的山田同学注意到我的异常。
我快速摇头...好吧太刻意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只不过大惊小怪是我这个人的老毛病。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注意在身后站定的陌生人,但显而易见的相同路径让我很难做到这一点。
“诶,原来就在附近啊,好近!下次我们也一起来吧!”
再次谢谢你,要同学,这种时候有人开启话题真是太好了。
在令人安心的交谈声中,我跟在几人身后走进游戏中心,和我看到过的一样,那台专门用来体验射击游戏的3d游戏机就摆在门口的位置,想来负责装修的人也深知这台机器对于路过者的吸引力。
和这台崭新的新潮机器形成对比的,是它身后那一排看上去年代久远的街机。
在我家附近街区,这样的游戏机倒是常见到不行,不论是二手电器店,还是以老婆婆老爷爷为标志物的杂货店,门口都有一两台这样的街机,而且比起这里的这些专门营造出‘复古感’的机器,那些街机和成田先生的退役步枪一样——是货真价实的‘老家伙’。
尽管我深知自己在别人眼中可能也是奇怪的人,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感慨,人类可真是奇怪。
在有人努力维护陈旧到不行的事物的同时,也有人想尽办法让全新的物件展现出与事实不符的年代感——也许是为了吸引中意这种特质的人。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我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考虑到一台机器配备了两个控制位,避免浪费刚刚兑好的游戏币,我试着邀请看上去最感兴趣的要圭和我一起。
怎么说呢。
虽然也有瞄准的感觉,但无论是氛围还是更为明显的手上的触感...的确完全不一样。
也许正是因为完全不一样,我扣下扳机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哪怕那些游戏画面正在不竭余力地给人制造压力,用一些老电影用惯的突脸攻击和紧张音乐。
我没想到我也能说出这句话。
但我的确无论如何都紧张不起来,如果是在这种模式下的话。
游戏结束,我将手中的游戏枪递给看上去跃跃欲试却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土屋前辈——就是头发比我更紫的那位,也是我们之中唯一的三年级。
“小黑,你要试试吗?”
“诶?山田同学是在叫我吗?”土屋前辈看向山田同学,后者却是一脸茫然。
“那个,土屋前辈,我刚才没有说话,是——”他下意识看向作出动作的我。
我也摇摇头。
“我也没说话。”
准确来说是还没来得及。
就在我们奇怪土屋前辈为什么这么问的时候,一道来自身后的声音解决了在场者的疑惑:
“那个,抱歉。是我们这边。”
我转身看向说话的人,是在便利店买单的黑发男生,不过这次我又注意到他身上的红色外套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可能是把研磨的声音听成这位山田同学的了。”
真厉害啊这个人。
只听一次就记住了山田同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