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前的课业考试顺利完成。
许吴丢加入了学生会宣传部,准备去附近的一家福利院进行公益关爱。
唐竞是比她大两届的学长,和她也是同一个室内设计的,也是这一次公益活动的创建人。
这天。
很不凑巧,下了小雨,天色阴沉沉的。
唐竞刚好和许吴丢一起走出福利院,正愁着要不要等雨停回家时,唐竞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雨伞。他提议:“要不,我送你回学校?”
许吴丢楞了下,本欲拒绝,“不用,我”
可当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人时,她下意识地惊讶。
是贺骁,他一手插兜,混不吝的,眼角溢出的傲慢,站在人群里,仿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唐竞看她出神,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许吴丢,一同看向不远处。
唐竞看到贺骁,下意识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
“吴丢,这个人,好像也是港大的。据说是航空学院的,还挺出名叫…贺骁。对,就叫贺骁。”
许吴丢听着这个名字,心骤然瑟缩。
她抓紧衣角,“学长,我们走吧。”
唐竞哦了一声,于是点头,绅士的解下外套披上她的肩,而后撑伞,两个人并肩。
站在原地的仍旧不可一世,傲慢的贺骁。
在看到许吴丢,那满不在乎,熟视无睹的目光时,心里,猛地被刺疼一下。
他脸上的表情停滞,不再那般淡定,反倒心里有些慌张。
雨水哗啦啦的,溅落在地面的水洼里,他眼睁睁地看着许吴丢和那个男生,肩并肩,目不斜视地,从他身侧经过。嘴里咬着的烟,骤然一松,掉落。贺骁不可置信,以往那个对他热情,满眼都是他的许吴丢,如今会对他这样。
夜晚。
游乐场。
许吴丢心情不算好,就在回家的路上,偶然看到了港城一家刚刚建好的游乐场,上升在顶端的摩天轮,在漆黑的夜色里,闪烁着莹莹的光芒。很漂亮,也很夺目。
唐竞走上来,递给她一杯暖茶,“吴丢,你心情,是不是不好,是不是今天累了?”
许吴丢说了一声谢谢,像是被戳破心事一般,她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只是说了一句:“还好,我不累。相反,做公益,我很开心。”
唐竞笑了,眉眼越发的深邃,嘴角也带着浅浅的梨涡,“我也是。”
“对了,吴丢,你吃糖葫芦吗?我刚刚看到,这附近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你等着我,我马上回来。”唐竞想到许吴丢心情不佳,便想买点什么东西,类似于糖葫芦的甜食,想着吃点甜的就会开心一点。说着说着,唐竞就要起身。
许吴丢摇头,拉住唐竞的衣角,很快松开,“不用了,学长,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学校了。”
唐竞心里一阵失落,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
刚好八点半,游乐场却过于冷清了,或许是刚刚下过一场小雨的原因。
“也行,我送你吧,我开了车。一路顺道回学校。”
许吴丢并没有拒绝,“好,谢谢你,学长。”
她抬起头来,心情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路灯下的许吴丢,脸蛋白皙,白的发白光,那双水亮亮的眼很漂亮,是看一眼,都会忘记挪开视线的程度。自信,淡漠且疏离的气质,深深的吸引着唐竞。唐竞第一次脸红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他点头,“不客气。”
两个人缓缓走在游乐场去往停车场的红砖人行道上,往来的人渐渐地多了。有父母带着孩子的,有接班的好友,有情侣,热闹逐渐涌入这座游乐场里。
终于,到了停车场。唐竞绅士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许吴丢站在原地,礼貌颔首。后来,唐竞尴尬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纠结来犹豫去,最后还是坐回了驾驶位上。
他坐在座位上,对着车外的许吴丢招手:“吴丢,你快上来吧。”
许吴丢有点晕车,所以每次坐车的时候,在闻到车子的气味时,都会止不住的浑身一抖。
这种滋味,像是本能反应。
她不喜欢,甚至是抗拒。
后来,她试着提前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果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可当她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好久。
下一刻,斜里忽然神来一只手,稳稳地握着许吴丢的胳膊。
“唔!”
许吴丢吓了一跳,转眼就看到贺骁。
路灯下的贺骁,穿着黑色冲锋衣,唇瓣殷红,仿若融进夜色里。
他拉着许吴丢,另一只手,利落地关上车门,根本不给许吴丢反抗的机会,已然拉着她,朝着路边的另一辆汽车里带。
许吴丢被迫的被带着,想要反抗,却无论如何也甩不开贺骁的手,更甚至,他握的更紧了。
后来,许吴丢实在是没办法了,垂眸之际,抬脚就要往他小腿上踹。
她并不想伤害他,只是想脱离他的手,终于,贺骁只是停顿了一下。
脸色铁青,骤然转过身来,手腕一扯将其拉进怀里,语气是那样的不可理喻:“想躲老子,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许吴丢顿时红了眼睛,心里气呼呼的厉害,“你松开,松开我!”
不远处的唐竞见到这一幕,很快便追上来,抬起手指着贺骁:“你干什么,你放开她!”
贺骁下巴微抬,吝啬的盯了一眼唐竞,话说得难听, “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开。”
“栩栩,和他说,我是你什么人。”贺骁随即低头,看着怀里的许吴丢,语气坏得不行。
许吴丢深吸一口气,眼神淡淡的,语气也是:“什么人,都不是。你松开我吧。”
语气是那样的淡漠,疏离,仿若他二人之间,隔着很多很多。
距离也被悄然拉离。
她的回答,令贺骁眼底一震,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唐竞看出了许吴丢的不对劲,也察觉到了许吴丢似乎不愿意见到这个贺骁,于是走上前来。
唐竞:“贺骁,吴丢都说了,她和你没关系,你还是松开她为好。”
贺骁不相信,低吼一句:“管你什么事?”
许吴丢低下头来,视线缓缓落在贺骁握紧她手腕的地方,渐渐地出现了红痕。
她很疼,于是语气硬了几分,抬头,“松开我,再不松开,我可要报警了。”
她隔阂,是前所未有的。
那双漂亮且倔强的眼睛里,对他,再没有了从前的喜欢,只有怨恨和漠视。
那一刻。
贺骁心里,仿若被人捶上一拳头,闷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