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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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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座山看着很熟悉,”谢灵之忽然出声,他环视了一圈四周,“不就是现在我们所在的这座山吗?”

微微子闻言,也没理会他。继续看通古镜上面的画面。

只见少年书生将书生的皮囊葬在了乌龟脖子化成的那截悬崖之上,嘴里念叨着:“刚好最近新得了一颗仙桃核,便种在此处吧。”说着他便将一颗仙桃核种在了那书生的坟堆之上。还若有其事地拜了拜。

随后少年书生又在山体里建了一个牢笼,他将那几只蝶妖丢进去,恶狠狠地对她们道:“老子把你们安置在此处,你们就在这里给老子好好反省吧。”

之后,少年书生便消失了。每到月圆之夜,他才戴了一张笑脸面具,来看看他种的那颗仙桃。顺便看看那些蝶妖有没有好好反省。

冬去春来,仙桃核发芽了。春去冬来,仙桃芽长成了仙桃树。

冬去春来,仙桃树开花了。春去冬来,仙桃花开败了。

这镜中的画面就跟流水一样,说起来费话多,其实在镜外人看来不过须臾之间。

不知镜中过了多少岁月,眼看仙桃树长出了一颗小小的仙果儿。少年书生便将一条小妖放于桃树旁,命它看守仙桃。

少年书生对那小妖道:“你只需每日看着仙桃儿不要让蛇虫鼠蚁、飞禽走兽偷吃即可。此处我设了禁制,道行高于你的,法力都会受到压制。你无须担心。”

“是,大人。”小妖恭敬应下。

“啊,那条蛇妖,”谢灵之见了,又是一阵惊奇,指着画面对微微子道:“师尊,它就是被我杀死的那条蛇妖。”

微微子暗叹了口气,“知道了,闭嘴。”

到了此时,微微子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和蝶妖们的法力受到压制,而谢灵之的法力不受压制了。谢灵之的法力应该跟那蛇妖的不相上下,而自己和蝶妖们的法力是比它们要高的。因而被压制得相当厉害。

……大约时间过去太久太久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书生也没那么憎恨那些蝶妖了。关着她们的牢笼,慢慢变成了一片桃林,还建了一所房子。他时常过来饮酒作乐,看着有些苦闷。那些蝶妖们,反而起到了安抚他的作用。

一开始少年书生还自称“老子老子”的,后来干脆自称“本大王”。仿佛在此地自立为王,醉生梦死,一堆后宫妃子。蝶妖们也都顺着他,叫他“大王”。但少年书生并未真的迷失本性,只是喝喝酒听听曲儿,天亮便去了。

很快画面一转,便出现了谢灵之。谢灵之去摘仙桃,见有条蛇妖守着,便摇身一变,化了条巨蟒,与那蛇妖缠斗在一起。蛇妖只是用来看守仙桃用,战斗力并不如谢灵之,缠斗了一阵,很快便被谢灵之咬死了。直挺挺地横在那里。

随后画面里出现了一片衣角,微微子看到那片衣角,看得心突突直跳,他知道那是自己出现了。

然鹅,关键时刻,画面忽然一黑,什么也没有了。微微子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正愣怔间,忽听耳边出现了红蝶的声音。

“大人!”红蝶目光坚毅,语气沉沉地道:“大人若不信我,我愿以死明志!”

这状况真是事发突然,微微子目眦欲裂地转过头来,只见红蝶微启朱唇,从嘴里吐出一颗红通通的妖丹。正欲自爆妖丹!

“住手!”微微子一挥手,便带起了一股风,那股风抓住了红蝶的手,阻止了她将妖丹捏爆。

红蝶微微一怔,看向微微子,微微子也看着她,双目沉痛。正在这时,原本空空如也的地面跪了一地的蝶妖。她们,全都回来了!那些蝶妖个个面容沉静,眼睁睁地看着他。微微子大为震撼,心里庆幸这回终于拦住了。

“我信!”微微子郑重地对她们,一字一句地道:“我信你们!”

“哈!”魔头忽然摇着折扇出现在了那头,嗤笑道:“妖丹不想要了就给我吧。不要浪费呀!”

“此事有误会,”微微子眸光沉沉,神情肃杀,“我已明了。”

“我们没有做过……”红蝶哽咽着道。

“是的。”微微子对她道:“为没有做过的事寻死,太傻了。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死,你的姐妹们也不会独活。你为何不为她们考虑考虑?”

红蝶闻言,回身看向一众姐妹,一众姐妹也都看着她,眼里涌出了泪水:“姐姐,我们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你若死了,我们也不会独活。”

“姐姐,我们不会独活的,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

“妹妹们!”红蝶忽然情绪崩溃,张开双臂,膝行过去朝一众姐妹扑去。

“姐姐!”蝶妖们全都涌过来,抱在了一起。哭得哇哇的。场面一度比较失控。

微微子见终于劝得这些蝶妖不再寻死觅活了,暗松了口气。

转身看向那魔头,或者应该称他为“少年书生”。魔头恢复了“少年书生”的本来面目,站在那里摇着折扇看着他。微微子不由上前,拱手道:“忘了请教道友名姓。”

“不敢,”少年书生唇角勾了勾,收起了折扇,上前行了一礼,“在下姓路,叫人甲,你唤我路人甲即可。”

微微子见此人来头不小,或许是位上仙,他还向自己行礼,还自称“在下”。微微子不由受宠若惊,还了一礼,“在下道号微微子,失敬。”

双方叙礼毕,微微子看着对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先前说这些蝶妖害人,可我看通古镜下来,并未见她们害人,莫不是一场误会?”

“哈哈!”路人甲闻言,不由笑了起来,“的确是误会,误会不小呢!”

“那既然是误会,”微微子看向那些蝶妖,“不如就此解开,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不是这个误会,”路人甲看着他,幽幽地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那些蝶妖们哭了一阵,听到这边说误会,不由又看过来。红蝶放开了众姐妹,站了起身,其余蝶妖也站了起身,一齐走了过来。红蝶擦着眼泪,道:“此事确实是误会,我们并未害过人啊。”

“通古镜是不会撒谎的。”路人甲眼睛瞥向通古镜,此时那面镜子平静无波,仿佛完成了使命般重归沉寂。

“可是我看到……”微微子还欲再说,路人甲忽然打断了他,他的眼睛颇有深意地看着微微子,“你觉得,你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呢?”

“我?”微微子被问得一怔,“我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我只看到自己的一片衣角……”

“不错。”路人甲感觉有些讽刺,不无嘲讽地道:“千百年来,我看通古镜,也只看到你的一片衣角。我原以为,那颗仙桃,终于使你复活了……没想到,没想到,谁知会是这样呢。”

微微子被说的云里雾里,其余蝶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红蝶道:“到底怎么回事,还请大王说个明白。”

“哎别,”路人甲听到“大王”两个字,忽然有些牙疼,他用折扇阻止了她,“以后不准再喊我大王,从前那些都是玩笑话,大家不要当真。”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蝶妖心急地问:“我们明明没有做过,为什么要陷害我们?”

“对啊,我们都是清白的,为什么要陷害我们?”

蝶妖个个明眸善睐,风骨铮铮,她们是冤枉的,但又不真冤。

“通古镜是不会撒谎的,”路人甲重复了一遍,看向通古镜。大家一起跟随他看向镜子,想起先前蝶妖将书生害死的那一幕,都沉默不语。

“要说为什么你们觉得被冤枉了,”路人甲道:“那是因为有一个人插手了进去,这个人,就是我。”

“是我插手了这件事。在你们害死那书生之前,把书生支走了。你们没有害死书生,你们害死的是……”路人甲说着看向微微子,语气有些嘲弄,“一具皮囊。或者说,一缕头发。”说着,他伸出左手,掌心托出了一缕头发。

那头发……微微子看到,不由一愣。脑中忽的想起魔头进到通古镜前的一幕。

魔头冲他眨了眨眼,“我到镜里走一遭,到时你见机行事吧。”说着魔头化了一道青光,闪现到他身前,随手一切,便切下了微微子的一缕头发,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记得,见机行事!”说完,那道青光便进入了镜中。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微微子蹙起了眉头,“难不成,这里面还有我的事?”

“当然!”路人甲肯定了他,并且鼓励他,“好好想想吧。那个书生后来怎么样了?我是说那个被支走的书生……”

微微子是唯一在通古镜里看到整件事的人,他看到魔头进去通古镜支走书生后,书生就走了。

“那个书生不是走了吗?他没死。”微微子道。

“对!他没死,问题就在这里!他没死!”路人甲看着微微子,忽然哈哈一笑,觉得嘲讽至极:“他现在好好地站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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