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梦里他的父母没有去世，而斯内普在他母亲的强烈要求下也成为了他的教父（梅林啊，哈利回想起来的时候喊了无数声梅林），当他进入霍格沃兹后，他成为了斯内普最为偏心的学生——因为他，斯内普从没扣过格兰芬多的分数。

因为斯内普的笑脸而惊醒过来的哈利·怀疑自己疯了·波特用被子严严实实地埋住了自己的脑袋，试图憋死不正常的自己。

“如果是真的，”男孩终于探出被子的脸上蔓起一阵红晕，“好像也不错？”

“哦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想什么两个教父的好处，男孩哀叫着再次钻进了被窝里。

又是两人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早上。

在结束了当面阐述自己论文观点的酷刑后，哈利被自己的魔药学教授兼黑魔法防御术私教大发慈悲地放过，至少没有再次收到对于自己大脑的恶评。

哈利猜测是因为自己的观点还算有脑子？

他昨天确实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除你武器(Expelliarmus)”是一个对精准度要求比较高的魔咒，且咒语相对长，对突袭来说会有奇效，但是在针锋相对的明面战斗之中，这个咒语被躲过或者被打断的概率可能远高于成功缴械。

与之相对的，飞沙走石(Expulso)或者速速禁锢(Incarcerous)这种范围型咒语会更适合用来打断敌人的攻击节奏。

或者是速速禁锢(Incarcerous)后面再跟上除你武器(Expelliarmus)？充气咒(Inflates)可能也行。

“不错的观点，”他的魔药学教授对此表示赞同，随之而来的是：“6英寸的论文，后天交给我，告诉我有哪些适合用于控制的咒语。”

面对男孩一脸的菜色，他慢悠悠加码：“用正常的字体，波特。如果再给我看到今天这样的字，就重写。”

“是——教授——。”哈利拖长了语调，没精打采地回答。

下午的课程比哈利想象的有意思，忽视了斯内普的说话方式后，很容易发现他的讲解绝对能算得上深入浅出且不失趣味，哈利怀疑就算是卢平本人可能也就能做到这样。

斯内普把防御分成3种：反弹类防御、驱散类防御和承受类防御，比如守护神咒就是典型的驱散类防御术，而盔甲护身则属于反弹类防御术，他在实战测试中使用的统统加护则属于承受类防御。

“你们3年级时学习了如何防御各种魔法生物，但很少会有人系统来讲如何防御某个咒语，因为咒语不存在标准的防御模式。”

“除了躲避之外，反弹，驱散或者打断，以及承受，这是3种防御咒语的方式。所有可以起到这些作用而避免或者减轻伤害的，都算作有效防御。不局限于咒语。”

“波特，如果我给你一个四分五裂，用承受的方式来防御，你会怎么做？”斯内普突然问道。

“呃，您之前使用过的，统统加护？”哈利不确定地回答。

“我想，你还没有学过这个咒语。并且统统加护的强度取决于使用者的魔力储备和输出，大多数人使用这个咒语的时候可能甚至躲不过一记游走球。我想你对那个力道，深有体会。”

多次被游走球追赶的哈利·医疗翼常客·波特当然深有体会：“我会躲开，教授。”

“我说了，用承受的方式防御。”

哈利思考了一会儿，他舔了舔嘴唇，谨慎道：“那么，我会统统石化自己？”

斯内普惊奇地看向他：“然后被四分五裂成碎块？可怜的万事通小姐和韦斯莱先生就只能一边哭着一边把你拼起来了。”

好吧，哈利沮丧的叹气，斯内普是对的。

“不过，我很庆幸你思考的方向不算彻底偏离，虽然方式极其、极其离谱。”斯内普看着在这句话后眼睛发亮的男孩，不情不愿地说：“找一个足够坚硬的东西来承受，但需要确保这个东西在咒语路径上，并且挡在你前面而不是用你自己去承受。”

“比如，”他挥舞魔杖，“飞来咒。”

一张笨重的书桌快速出现到他的面前。

“我也没有学过这个咒语，教授。”

“如果你预习了课本，就会知道，开学后你就会在魔咒课上学到它。”

哈利明智地选择不和魔药学教授争论他还没有时间去买新课本所以没法预习。

他相信眼前这个总能找到理由给他扣分并且从来无视他的理由的男人会质问他“为什么不去图书馆找旧课本”。

说起来，霍格沃兹图书馆里应该有旧课本？毕竟除了二年级时某位只在意笑容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外，他们的课本很少发生变化。

“回神，波特！”斯内普怒气冲冲说，“这就是你总出事故的原因。”

“是，教授。”哈利低眉顺眼地回答，心中却腹诽：魔药课炸坩埚的是纳威，而魔咒课爆炸的是西莫！我的事故都是被迫的——比如某些脑门上贴了伏地魔的人。

“对于承受类防御，炼金术、魔法阵甚至是魔药，都比咒语更加有效且稳定。比如统统加护，如果经由炼金术将之刻录到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器物上，就可以在你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自动触发，帮你捡回一条小命。”

“炼金术是——，”哈利在斯内普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为自己解释：“我们没有学过这些，教授。”

“事实上，如果你3年级时选修了古代魔文和算术占卜，就会知道那是炼金术和魔法阵的前置课程。我想，或许等你们到了5年级，格兰杰小姐手上就会有简单的炼金作品诞生了。”

男人目光和嘴角同时下撇：“我希望那不是用来帮你们抄袭作业的。”

“我们没有——”哈利的声音在斯内普的注视下越来越低，好吧，至少罗恩经常有借鉴。但赫敏一定不会同意，不是吗？

“那我开学后还来得及申请学习这两门课吗？教授。”哈利追问道。

“很遗憾，我不是你们格兰芬多的院长，”斯内普假笑，“这个问题你得问麦格教授。至少我很乐意看到你和三年级的学生一起上课，那合情合理，不是么？”

“好的，教授。知道了，教授。”哈利无精打采地回答他。不说麦格教授同不同意，至少他会在宿舍和学院里被笑死。

“我想，我不指望你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波特。”斯内普意有所指。

开学前的这两周，哈利看了5天书，上了7天课，完成了3篇6英寸以上长度的论文。

期间因为防御失败或者无效被斯内普魔咒伤害N次，然后被灌魔药N瓶。

但谢天谢地，斯内普再没有叫过他“救世主”，而且他的黑魔法防御确实大有长进，甚至在最后一次练习中成功用【充气咒(Inflates)-昏昏倒地(Stupefy)-力松劲泄(Relashio)】的组合击倒了魔药教授并让他片刻内无法反击。

“很好，现在，你可以离开我的办公室了。”

“我不是故意的，教授！”击倒魔药学教授的喜悦瞬间消失，哈利惶恐解释道。

斯内普皱眉看向脑子里经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波特家小崽子：“明后天我都有教师会议，没空帮阿不思带孩子。”

他看着一脸茫然表情的男孩，挑眉道：“我假设，你知道开学在即？”

茫然转为了惊恐，把收到的开学通知夹在了某本书里以至于彻底忘记的男孩尖叫起来：“我还什么都没买。”

“并不出乎意料。”魔药学教授精辟总结。

“我可以从学校去对角巷吗？教授。”男孩期冀地望着黑漆漆的男人，目光热忱地仿佛这是他最信赖的长辈而不是霍格沃兹最讨人厌的魔药教授。

“去问你的院长，波特。米勒娃已经回来学校了。”斯内普移开了目光。

“好的，教授。知道了，教授。”

哈利欢快地向自己嘴硬心软的魔药学教授告别，全然不顾他可怜的教授快要被这两句话里的愉快熏吐了。

“叩叩——”

“请进。”严肃的副校长戴上了眼镜，发现是某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学生。

“波特先生，我记得你应该在西弗勒斯那里补习。”

不，难道斯内普真的告诉了所有人我在补习魔药？！哈利惊恐地想，他试图解释：“不是，我——”

“西弗勒斯提前结束了课程。也是，快开学了。”女教授已经自顾自得到了结论，她注视着男孩碧绿的眼睛：“那么，你来找我是为了？”

“教授，我还没有买4年级需要准备的教材、魔药材料，额，还有，还有礼服长袍？”哈利对着清单磕磕绊绊念道，“我可以去对角巷吗？”

麦格犹豫了下，她说：“我很抱歉，你不能。因为之前黑魔标记的问题，这两周乱得一团糟。我不能放任你一个人去对角巷。”

“那我的教材和材料——”

“我想，你可以邮购。我很乐意为你提供邮购目录，如果你没有的话。”麦格温和地说。

“好的，谢谢您，我回去就写信邮购。”哈利·其实还想吃个冰淇淋买点零食·波特点头，冲自己的院长羞赧地笑道：“打扰您了，教授。谢谢您，教授。”

这么说着，但他的脚一步未动。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哈利抿了抿嘴，还是问出了那个困扰了他很久且他不太敢问斯内普的问题：“您知道什么情况下，会发生魔力共鸣吗？”

“魔力共鸣？你从哪里知道这个词的，波特先生。”

“我在看一本书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情况，觉得非常神奇，所以，所以想问问您。”

麦格怀疑地看着他，片刻后，说：“这是一个近乎传说的情况，共通才可能造就共鸣。身体、灵魂、信念、魔杖，其中之一或者全部。”

“怎样算是共通？”

麦格揉了揉因为总是皱眉而留下的印子，打断了自己学院的学生：“这不是你应该了解的内容，波特先生，现在你应该去邮购需要的教材和材料。我绝不希望开学第一天格兰芬多有人因为没有书而被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