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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太子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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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后,保成和保清躲在乾清宫后殿的屏风后面,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保清捅了捅弟弟,小声道:"汗阿玛真厉害,一招就把两只老狐狸都收拾了!"

保成却皱着小脸:"可是...三舅姥爷看起来好可怜..."他想起索额图临走时那个踉跄,突然有点后悔出了这个主意。

这时康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现在知道心疼了?"两个孩子吓得一哆嗦,转身看见父皇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记住今日。"康熙一手一个把他们拎起来,"为君者,既要懂得借力打力,也要知道适可而止。"他拍了拍保成的小脑袋,"去给你三舅姥爷送盒参茶,就说是你额娘留下的。"

而纳兰容若奉命明珠给传口谕,临走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父亲可知,徐渭在宁古塔招供了不少有趣的事..."

明珠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得粉碎。他望着皇宫方向,终于明白皇上这是要他们两党互相牵制,谁也甭想独大。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那道降职的圣旨上,"持身不正"四个朱批大字格外刺目。

……

太子保成的小轿刚在赫舍里府门前落下,朱红色的大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老管家领着全府上下跪在影壁前,额头抵着青石板,谁也不敢抬头直视天家血脉。保成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直到看见跪在最前面的白发老者——那是他从未谋面的外祖父,仁孝皇后的父亲索尼。

"快、快起来..."保成学着康熙的样子虚扶了一把,却因为个子太矮,只够得到老人的衣袖。索尼抬头时老泪纵横,脸上的皱纹像干涸的河床突然迎来春雨。他颤抖着想去碰太子的手,又在半空硬生生停住,最后只是深深作揖:"老臣...老臣参见太子爷..."

保成突然想起伊尔哈教过的礼数,连忙侧身避过半礼:"外祖父折煞保成了。"这一声"外祖父"叫出来,赫舍里家几个女眷当场就捂着嘴哭了。站在索尼身后的年轻男子更是红了眼眶——那是保成的亲舅舅常泰,仁孝皇后的幼弟。

常泰手里还攥着个褪色的布老虎,跟保成今日带来的那个正好是一对。他蹲下身与太子平视,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了梦:"太子爷长得...真像姐姐..."话没说完就哽住了。保成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舅舅眼角的泪,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像是吃了没熟的杏子。

老管家引着众人往花厅走时,保成被常泰抱了起来。七岁的小太子本该避讳这样的亲近,可康熙特意嘱咐过"今日只论家礼"。他搂着舅舅的脖子,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后来才知道,那是仁孝皇后生前最爱的熏香味道。

花厅里摆着各色点心,全是仁孝皇后幼时爱吃的。索尼颤巍巍地捧出一本泛黄的《女诫》,扉页上有稚嫩的笔迹写着"赫舍里芳儿习字",那是仁孝皇后的闺名。保成小心翼翼地翻着书页,忽然从里头掉出一朵干枯的木兰花。

"你额娘七岁时夹的。"索尼用袖子擦了擦书案,"那年她第一次学绣木兰,针脚歪歪扭扭的..."老人说着突然顿住,因为保成从荷包里掏出了块绣帕——上面歪歪扭扭的木兰花,竟与书里那朵有八分相似。

常泰再忍不住,扑通跪下将太子搂进怀里。保成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朝冠上,他学着康熙安慰自己的样子,轻轻拍了拍舅舅的后背:"舅舅不哭,保成...保成以后常来看你们..."

回宫的路上,保成一直扒着轿窗往后看。赫舍里府门前,索尼还拄着拐杖站在夕阳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小太子突然想起伊尔哈说过的话:"你汗阿玛让索额图闭门思过是罚,让你去赫舍里府是恩。"

……

冬雪初落,永和宫的琉璃瓦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银白。伊尔哈倚在暖阁的窗边,看着昭宁公主在院子里踩雪玩。小丫头裹着大红猩猩毡斗篷,像团跳动的火焰,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小脚印。

琉璃捧着热茶进来,伊尔哈嘱咐她:

"今儿雪大,叫荣宪他们好好在屋里暖着。"伊尔哈接过茶盏,热气氤氲中瞥见昭宁正试图堆雪人,胖乎乎的小手冻得通红还乐此不疲。她刚要唤宫女去添个手炉,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青玉掀帘而入,发梢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主子,翊坤宫刚传来消息,郭贵人诊出两个月身孕了。"

伊尔哈指尖在茶盏上轻轻一顿。宜嫔的这个妹妹入宫才半年,倒是赶上了好时候——地震后康熙为安抚民心,确实多召幸了几位新人。她转头望向多宝阁,那里摆着各色锦盒,都是提前备好的贺礼。

"把那个青玉送子观音找出来,再添一对赤金长命锁。"伊尔哈想了想又补充,"记得锁面要刻'瓜瓞绵绵'。"

琉璃会意地点头。宫里人都知道宜嫔姐妹与贵妃素无往来,这份礼既要显出中宫体面,又不能太过热络。正要退下,却听伊尔哈忽然轻笑:"等等,把前日内务府新贡的那匣子酸梅也捎上。"

窗外传来昭宁咯咯的笑声,小丫头不知怎么摔进了自己堆的雪堆里,正手舞足蹈地扑腾。伊尔哈摇头失笑,正要吩咐人去抱,忽见回廊下转出个熟悉的身影——康熙不知何时来了,正弯腰把昭宁从雪里捞起来,明黄龙袍上沾了星星点点的雪沫子。

"皇上驾到——"

唱名声中,伊尔哈理了理鬓角迎出去。康熙怀里抱着咯咯笑的昭宁,身后跟着的保成和保清正在互扔雪球。小太子看见她,立刻扑过来献宝似的举起个歪歪扭扭的雪兔子:"姑爸爸看!保清哥哥教我捏的!"

康熙将两个玩得满头大汗的小阿哥交给乳母后,站在永和宫的廊檐下掸了掸朝袍上沾的雪粒。昭宁公主还揪着他的龙袍下摆不撒手,奶声奶气地嚷着:"汗阿玛再举高高!"

"改日再来陪昭宁玩。"康熙弯腰捏了捏女儿红扑扑的小脸,余光瞥见伊尔哈正站在茜纱窗边,手里捧着个鎏金手炉。两人目光相接时,她微微颔首,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

李德全适时地凑上前:"皇上,翊坤宫方才递了消息,说郭贵人害喜得厉害..."话未说完就被康熙抬手止住。皇帝转身时,明黄衣摆扫过阶前未化的积雪,在青砖上拖出一道湿痕。

"表妹不必送了。"康熙在垂花门前驻足,声音不轻不重,"保成他们的功课,朕晚些再来考校。"

伊尔哈福身行礼的姿势纹丝不动,发间的金累丝凤钗在雪光中纹丝不动。直到御驾的仪仗转过宫墙,她才直起身,接过琉璃递来的斗篷披上。

保成和保清正在暖阁里抢一块芝麻糖,见她进来立刻规规矩矩坐好。伊尔哈故意板着脸:"谁先说清楚方才在御花园,是谁把雪球砸到简亲王背上的?"

两个孩子的小脸同时垮了下来。窗外,翊坤宫方向的天空突然炸开几朵烟花——那是内务府按例为有孕嫔妃放的吉庆烟火。保清好奇地扒着窗棂张望,却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伊尔哈掰开了那块芝麻糖,分给两个小家伙一人一半:"吃完记得把《千字文》抄一遍。"暖阁里的地龙烧得太旺,熏得人昏昏欲睡。昭宁不知何时趴在伊尔哈膝上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芝麻糖。

永和宫的暖阁里,铜锅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白雾氤氲中映着三张红扑扑的小脸。保清眼巴巴地盯着琉璃刚端上来的羊肉片,馋得直咽口水;保成则好奇地用筷子戳着锅里翻滚的豆腐;昭宁坐在特制的高椅上,小手抓着木勺,急得直跺脚。

"慢些,当心烫着。"伊尔哈用长筷给三个孩子布菜,特意把保清那片羊肉在清汤里涮了又涮才夹给他,"太医说了,你额娘嘱咐过,伤口没好全之前不许吃发物。"

保清撅着嘴接过碗,却见伊尔哈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不过可以蘸点这个——"瓶盖一开,浓郁的芝麻香立刻飘了出来,是特意为他调制的无辣酱料。

"佟娘娘最好了!"保清欢呼一声,蘸着酱料大口吃起来。保成有样学样,结果被热豆腐烫得直吐舌头,逗得昭宁咯咯直笑,手里的木勺啪嗒掉进了锅里。

伊尔哈忙用漏勺去捞,却见保成已经麻利地卷起袖子,露出藕节似的小胳膊:"保成来!"他学着康熙平日批奏折的架势,用两根筷子精准地夹出了木勺,还故作老成地摇摇头:"昭宁妹妹要乖。"

暖阁外风雪渐大,窗棂被吹得簌簌作响。琉璃又添了盘脆生生的冬笋片,伊尔哈给每人碗里都舀了勺热汤。两个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呼噜呼噜喝汤的样子,活像一窝抢食的雏鸟。

"要是能烤肉就更好了..."保清望着窗外的雪,突然叹了口气。伊尔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庭院里那株老梅树正开着零星的花,倒是应景。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多宝阁取来个红漆食盒。

"虽然不能烤肉..."她掀开盒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只金黄酥脆的烤饼,还贴心地做成了小兔子形状,"但这个可以管够。"

保成欢呼着去抓,却被伊尔哈轻轻拍了下手背:"先背段《三字经》。"小太子立刻挺直腰板,奶声奶气地背起来。昭宁虽然听不懂,也咿咿呀呀地跟着学舌,不小心喷了保清一脸饼渣。

笑声透过窗纱,融化了檐下的冰棱。铜锅里的汤底已经熬成了奶白色,伊尔哈望着三个吃得满头大汗的孩子,忽然觉得——就算没有烤肉,这样的雪天也挺好。

……

郭贵人遇喜的消息传遍六宫后不久,康熙在乾清宫颁下一道震动前朝的旨意——重新为现在还活着的皇子公主序齿。这道圣旨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延禧宫惠嫔所出为大阿哥,赐名胤褆;元后赫舍里氏所出为二阿哥,赐名胤礽;钟粹宫容嫔所出为三阿哥,赐名胤祉;承乾宫德嫔所出为四阿哥,赐名胤禛。

大公主为和硕纯禧公主、二公主为和硕荣宪公主、三公主为和硕端静公主、四公主为固伦昭宁公主。

康熙原本对公主的册封都是在出嫁前,只是孝昭皇后生下嫡出公主昭宁便去了,康熙怜惜这个女儿想早早册封,可康熙又不好只给一个公主册封,这才有这些公主集体有了封号。

……

慈宁宫偏殿里,舒舒觉罗氏独自坐在西侧第二排的绣墩上。虽已四十有六,乌发间却不见银丝,只简简单单绾了个圆髻,簪一支素银莲花簪——这是她为嫡妻守孝满三年后,头回摘了白绒花。

"钮祜禄夫人到——"

唱名声中,一位满头珠翠的妇人被宫人簇拥而入。舒舒觉罗氏条件反射般要起身,膝盖都弯了一半才惊觉——自遏必隆嫡妻去世后,族中尚未立新主母,这位不过是隔房的堂嫂。

太皇太后在上首将一切尽收眼底,故意提高声音:"舒舒觉罗氏,你坐近些。哀家老眼昏花,都看不清昭宁公主的新衣裳了。"

伊尔哈抱着昭宁进来时,正看见舒舒觉罗氏窘迫地捏着帕子。这位实际比贵妃大不了几岁的"老夫人",因着妾室身份,连衣裳都不敢穿鲜亮颜色,一袭藕荷色旗袍生生被浆洗得发白。

"给舒舒觉罗妈妈请安。"伊尔哈特意用上亲近称呼,怀里的昭宁突然冲着舒舒觉罗氏咿呀伸手——小丫头今日戴着孝昭皇后幼时的长命锁,金锁片在阳光下晃人眼睛。

舒舒觉罗氏再绷不住,泪珠成串往下掉。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个杏色香囊:"奴才...奴才把娘娘周岁时戴的平安符重新熏过了..."香囊递到昭宁眼前时,散发出淡淡的沉水香——正是孝昭皇后生前最爱的味道。

昭宁却在这时突然揪住舒舒觉罗氏的银簪,奶声奶气地喊:"亮!"小丫头腕上的金镯与长命锁叮当相撞,恰似当年孝昭皇后牵着幼年康熙的模样。太皇太后忽然红了眼眶:"苏麻喇,去把哀家那对翡翠镯子拿来——赏舒舒觉罗氏。"

……

等到了康熙十八年,纯禧、胤褆和胤礽三人功课渐重,伊尔哈便叫他们若是功课繁忙便不用来永和宫请安,只在二十这日休沐轮流过来给还在永和宫幼儿园的孩子们讲课,不拘内容,主要为了让他们跟弟弟妹妹们联系感情。

于是每月二十这日,永和宫的石榴树下总会依次摆开三张不同的书案——

胤褆当值日,案上必摆着《孙子兵法》与木制兵器。晨光初现时,少年已带着十阿哥在校场扎马步。"腿要稳如磐石!"他板着脸示范,却在小阿哥摇摇晃晃时悄悄扶住他的腰。昭宁公主趁机爬上兵器架,被胤褆单手拎下来搁在肩上:"小姑奶奶,这个真不能玩。"

纯禧当值日,多宝阁上的瓷瓶都贴了红纸价签。"这一文,这一两,这值十两雪花银。"她握着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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