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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她将我逼得极尽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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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你们对于纪笑庸来说如同踩死两只蚂蚁一样简单,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若我猜得没错,李杋离是被活捉的吧。“

君绾玉继续循循善诱道:“你有想过李杋离为什么带着你逃吗?是突然受不了纪笑庸?还是你们身上有什么纪笑庸想要却不能给的东西被发现了?”

纪梵狸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下意识去摸胸前他娘给他的指环。

他打了一个寒颤,哆嗦着嘴,李杋离给他的戒指不见了!

君绾玉拍着纪梵狸的背哄道:“别惊慌,你会如愿以偿的,我所承诺过你的事。”

君绾玉的话前后不搭,那只在他背后拍着的手其实一点都没能安慰到他。

他不敢和君绾玉说戒指被他弄丢的事情,冰凉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时刻刺激着纪梵狸脆弱的神经。

别惊慌,最坏的还没来。

纪梵狸这几天都在找戒指,他正在像往常一样在楼下用饭,一大波官兵涌进客栈,林捕快从袋中提出一枚戒指,在纷吵的客栈中大声道:“谁丢的东西?”

众人的目光跟随过去,那是一枚极其朴素的戒指,戒指外是一圈花纹,东西看起来并不值钱,众人瞟了一眼便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纪梵狸不安的看着林捕快,当他准备站起来时,有人却比他更快,“我的。”

闻声而去,吴清正看着自己,“我的,军爷,这是......我的。”

林捕快将举起的戒指握回手中,问道:“噢?东西是你的?是什么样式的?”

吴清小心翼翼道:“是......一枚刻了花的戒指。”

纪梵狸心急如焚,感激的看着吴清,果然,是他之前太敏感了,他开始自责起来,这位萍水相逢的吴清没有必要为自己去淌这趟浑水。

林捕快历声道:“是你的你做什么这般小心样?说清楚,什么花纹?”

吴清哆嗦的跪在林捕快面前,“是......是莲花?啊,不对不对,是......菊......”他瞥了眼纪梵狸,哭道:“官爷,求您别问了,小人上有老父亲,小的......”

林捕快脸蓦的拉下来,将吴清扶起:“你不要怕,有什么冤屈,官府给你做主。”

吴清“咚”的一下又跪在地上,跪行到纪梵狸面前,扯着他的衣角,哭道:“小公子,求您放过我爹吧,他老人家身子弱,如果东西是您的,您就承认,我,我......”他气喘吁吁,几次差点哭的背气过去。

纪梵狸显然是道行过浅,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戏码,心中刚升起的感激之情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时间不知如何辩驳,呆愣在那里。

林捕快快步走到纪梵狸面前,问道:“这戒指是你的?”

他提高音量,“今早在河岸发现了这家店小二的尸体,所携带的行李中发现了张员外所丢失的珠宝中的几样,小二手中紧紧攥着这枚破旧的戒指,红绳断裂的非常不规整,戒指也不值钱,应该不是从张员外家偷出来的,像是和同伴发生了争执所遗留的。所以,何故与店小二合伙偷窃张员外家钱财?何故又将同伙杀害私吞赃物?何故威胁无辜百姓替你顶罪?”

他话锋一凛,“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

三个何故,将几桩罪责全扣在纪梵狸头上。

纪梵狸浑身冰冷,他脸色苍白,眼神里透着难以置信和愤懑,唇动了动:“不是我做的,是他,是你干的对不对!”纪梵狸双眼通红,冲到吴清面前,抓住他的领子,逼迫道:“是前几天,就在这里,你搂我时偷了我的东西,你为何害我?!”

吴清无辜的摇着头,他满脸的害怕,颤抖着只重复着一句话:“我可以为你顶罪,求你放过我爹......”

在场的人或冷漠或不屑,四面八方涌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有些人甚至为吴清打抱不平,求官府一定要彻查此事救出吴父还吴清清白。

眼前的人慢慢和印象中那群矫揉造作的人身影重合,又是这样,比在纪府的时候更糟糕,纪府的人想要欺辱他都是直接动手,根本不会像吴清这样拐弯抹角。

他的任何说辞都没有人相信!

纪梵狸求助般的看向君绾玉,想要君绾玉带他逃离这里。

林捕快一声令下,君绾玉还未有任何动作,便被官兵们拿下,纪梵狸焦急的盯着君绾玉,希望她有什么办法,他现在可不能被关在这里。

君绾玉沉凝着,似乎是在想对策,然后她问:“地牢伙食怎么样?我挑食的很,很多东西不吃的......”

“啰嗦。”林捕快眉间一皱,不想让她拖延时间。

二人被五花大绑押入大牢,铁链上锁,囚牢中喊冤的声音此起彼伏,纪梵狸无力的靠着墙,一想到自己马上要死在这里了,再也见到自己的娘,便悲从中来。

林捕快在牢外,“珠宝我已经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吴父也在城外的破庙里被救出,他指证是你绑了他,现在人证物证俱全,明日知府大人会审判你。”

他顿了顿,严肃道:“你还小,若日后从牢中出来,切不可再做这等恶事,真是子不教父之过。”

林捕快摇了摇头,惋惜道,“我瞧你模样生的极好,没想到也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以后若是有机会,还是需要多读一些圣贤之书不要再干此等勾当。”

狱卒仔细看着纪梵狸,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走上前来和林捕快说道:“大人,这小孩好像是申都那边悬赏的......”

林捕快耐着性子看了两眼,问狱卒道:“你确定?申都那边确实是有悬赏一个小孩,只不过命令下到我们这种偏远的地方来已经没有了画像。”

狱卒附和了两声,解释道:“小人姐夫的亲戚在申都当差,前不久回乡时,碎嘴了两句,描述的模样正是眼前之人,小人听着似乎是给黄金,所以就多嘴问了两句,记下了心里。”

林捕快对狱吏叮嘱道:“既然是这样,我去找知府大人禀告此事,明日会审时一同处理,你好生看着。”

狱吏谄媚的笑着,点头哈腰,“小的明白,军爷您走好。”

林捕快走后,狱吏挤着那满脸的笑,眼神贪婪且赤裸的游走在纪梵狸和君绾玉身上,然后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自语道:“小娘儿们和这个小孩......嘿嘿,不错不错。”

那些曾经一直被压抑的恐惧充斥着纪梵狸的脑海,逼兀阴暗的角落里被掩埋的记忆之花,连带着尖锐锋利的刺和腐烂的枝叶肆无忌惮的复苏起来,像是狰狞的桎梏,勒住了纪梵狸的喉咙,让他无法喘息。

那些他选择遗忘的事情,又一次充斥在脑海中,恶狠狠的砍下他的手指,他那个为了权势巴结上级所谓的父亲,书房里男人轻佻的话,他那可怜的娘亲在门外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

伪善的人群里里外外地困住纪梵狸,冷漠、厌恶、背叛和幸灾乐祸。他张开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喉咙被掐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些所谓的亲人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他,吐着唾沫,肮脏低俗的字眼喷泄而出,消磨着他的意志。

谁生下来就应该如此低贱?

所谓公平难道只是披在人外面的一层皮?扒开以后剩下的全是自私。

“杀了他们!”纪梵狸空洞的双眼,嘴唇一张一合,毫无感情,他想:“杀了他们!”

君绾玉抓着铁栏,她伸手想要触碰纪梵狸。

就在侵犯中变得扭曲,给我看吧。

纵火的人和睁眼旁观的人都有罪,既然已经是罪人了,何不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些呢?

一个人,如何才能让他长大呢?

君绾玉轻松挣断手腕和脚腕处的铁链。只有让他不断失去,然后才能变得无所畏惧啊。

狱吏听到了声响,赶来查看,却只发现牢中断裂的铁链,他急忙靠近牢门想要查看清楚。

一只尖锐的东西抵在了狱吏的脖间,狱吏惊恐的想要挣脱喊叫。

“别动......”君绾玉纤细的食指轻轻靠近唇瓣,指尖的血残留在唇上,使她脸上添了些气色,她的声音婉转低柔,“不要吵,想要活命就听话。”

狱吏睁大双眼,顿时一句话都不敢言,喉咙的刺痛让他紧闭嘴巴直点头。

“呵呵,真听话呢。”君绾玉将手中的银针切入肉中几分,狱吏瞪着眼惊恐的不敢出声。

“可以把门打开吗?”君绾玉虽然是在请求,但实际上狱卒没得选。

狱吏哆哆嗦嗦的摸出钥匙,听话的照做,身后温柔而又夺命的声音又响起,“旁边的门呢?”

狱吏慢慢移动着,又将纪梵狸的门打开。

“干的不错。”君绾玉拍了拍狱吏的肩,放开了他,存在的威胁暂时消除,狱吏拔腿就跑,“来......”嘴里的话还未说出口,人便瘫倒在地,狱卒抽搐了几下,太阳穴处便开始淌血。

仔细看去,一根银针穿脑而过,稳稳的插在他头旁边的地上。

君绾玉走过去,抓过缩在墙边纪梵狸的肩膀,迫使纪梵狸面对着她,她问他:“你刚才说,杀了谁?”

君绾玉的声音极具蛊惑,瞬间将纪梵狸击的粉碎。

纪梵狸神似疯癫,眼睛里含有一种痛苦的纠结,他喃喃的诉说着,带着深受刺激后的低沉与惊悚,像是一只刚逃脱了死亡的幼兽,无助的抱住君绾玉,他将头埋在君绾玉怀中,汲取着冰冷的气息:“杀了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要夺了他的一切。”

君绾玉眉眼一弯,将纪梵狸拥在怀里走出牢狱。

“我带你,前往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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