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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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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锦官城到大泽山路途遥远,中间许多荒山。逸尘居士之前又是受伤又是中毒,谢遥清并不愿他耗损太过,因此两人赶路不算太急。

如此一来,有时不免便要夜宿荒山。

逸尘居士发现谢遥清随遇而安得很,在城中总是挑最好的酒楼,最舒服的客栈,从不亏待自己,到这荒野之地,却也能乐呵呵地餐风露宿睡草地。

只不过他们今日运气好,在这荒山之中,不知为什么,竟有一座小房子。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前去借宿。

谢遥清上辈子艺高人胆大,遇到这样奇怪的地方也不忌讳,这辈子跟在逸尘居士身旁,知道他艺高,因此胆子依旧很大。

谢遥清隔着柴扉叫道:“请问有人在吗?”

不一会儿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个六旬老汉,谢遥清看清他容貌时吓得倒退一步。

这人脸上纵横着好几道骇人的伤疤,竟是被毁了容。

谢遥清原本就觉得山中有这么座孤零零的小房子古怪,又毫无心理准备,做出这么大的反应,也不知刺伤人家没有,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便走上前,道:“这位老伯,我与这位公子走到此处,见天色已晚,想在这里借宿一晚,不知是否方便?”

那老伯冷冷打量了他们一眼,目光在逸尘居士身上微微一定,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谢遥清听他声音嘶哑,才发现他脖子上竟也有划痕,怕是伤了嗓子。

“两个过路人而已。”

老伯盯了他们一阵,道:“这荒山野岭哪来过路人?”

谢遥清见他如此谨慎,倒放松下来,觉得可能真的是住在这山里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住的偏了些,顺口答道:“凑巧走到这里而已,我先前还说呢,这荒山野岭哪来的人家?”

老伯闻言看了他一眼,似乎思考了一下,道:“进来罢。”

那柴扉的门一拨就开,谢遥清和逸尘居士就跟着老汉进了屋。

屋里摆设简陋,只有一张方桌和几张凳子。门后立着一把斧子,谢遥清想起院中堆的柴火,猜测这是一位樵夫。怪不得住在山里。

正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两个人,是一个年轻女子带着一个小孩,手里还提着一篮子野菜。

女子进门,见了谢遥清和逸尘居士,愣了愣,奇道:“爹,家里来客人了?”

老伯点点头:“是两个过路人。你先招呼着,我做饭去。”说着便接过野菜转身进了厨房。

谢遥清看着那女子,问:“姑娘是?”

女子解释道:“刚刚那个是我爹。”

谢遥清又忍不住问:“你们都住在这荒山里?”

女子听了这一问,似乎有些感伤:“我原本嫁到了山下,谁知前年家中出了变故,相公不在了。我想着我爹上了年纪,一个人在深山里住着也不放心,就搬回来陪他。”

谢遥清不小心揭了人伤疤,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却听那女子主动说:“你们别看我爹脸上全是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其实他就是不爱说话,人不难相处。”

既然她主动提起,谢遥清就顺着问了下去:“老伯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有一年砍樵从山上掉下去了,荆棘划的。”

女子说到这里,她的孩子跑进屋,递给她一个草编的虫子,道:“娘,好不好看?”

女子本来打发孩子在院子里玩,这时接过草虫,笑道:“好看,小宝真是厉害。”

那个被叫做小宝的孩子跟娘说着话,眼里却一直盯着谢遥清,闻言忽然得意地把草虫递给谢遥清:“送你了。”

谢遥清一向招小孩子小动物喜欢,也没有太意外,只是微微愣了一下,接过来,道:“那多谢了。”说着开始在包袱里翻,半晌翻出个长命锁来,递给小宝道:“这是我的回礼。”

女子见了那长命锁不由吃惊。那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东西,纯银打造,上面的花纹极其细致,连忙推辞道:“这可不行,太贵重了。”

谢遥清却觉得无所谓:“这东西我早不戴了,我娘不知什么时候塞到我包袱里的。”

这东西他从小时候就不喜欢戴,觉得累赘。但他爹娘非逼着他戴。自从知道他命格的事之后,他便明白了爹娘的意思。但这东西根本没有防身的作用,如果不是刚刚翻出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一直背着这么个玩意。

谢遥清对身外之物向来不在意,也不管那玩意多值钱,随手就往外送。

那女子一番推辞,坚决不肯收,谢遥清不喜欢跟人这样推来推去的客套,见人不要也就算了。

家里来了客人,那看着不算热情好客的老伯竟做了一桌好菜,还烤了只野鸡。

小宝嘴馋,上来就要夹鸡腿吃,被老伯狠狠瞪了一眼:“没规矩,这是给客人的。”

小宝悻悻地收回手,可怜巴巴地看了看娘亲,见娘亲不说话,不敢再动。

谢遥清见状笑道:“我们吃不了那么多,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吃点好的。”说着把鸡腿夹给小宝。

老伯瞪了小宝一眼,没说什么。

几人吃完饭,由于家里实在没地方住,谢遥清主动提出他们可以住柴房。让女眷孩子或者老人给他们让住处都不合适,老伯也就没再推辞。

谢遥清在地上铺了些干草,躺上去,懒洋洋道:“你觉不觉得那姑娘故意跟我们提起她爹脸上的伤,有点太刻意了?”

逸尘居士点点头:“那不是荆棘划出来的伤口。”

谢遥清见两人判断一致,笑道:“应该是刀伤。”

逸尘居士看着他:“所以你才故意露富,想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这山野之中有这么个孤零零的房子本来就奇怪,何况他们一家人身上疑点还那么多。我在想咱们是不是遇到山贼土匪了?可是山贼土匪怎么还带着个孩子?”谢遥清说到这里,掩口打了个呵欠:“看来那只鸡还真是下了药,困死我了。”

他方才看出那老伯态度不对,故意将鸡腿夹给小宝,老伯居然没有阻止小宝去吃,他就猜到那鸡里下的应该不是毒,可能是迷药一类。那么只怕他们今晚会动手。

谢遥清又打了个呵欠:“不行了,我要睡一会儿,辛苦逸尘居士了。”谢遥清这句话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含混不清,话音未落就睡了过去。

身边有逸尘居士,自然什么都不需要他操心,他只要顺势而为就行了。

逸尘居士见这大少爷居然就这么胆大包天地吃了迷药,还这么放心地睡了过去,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夜半时分,逸尘居士正闭目养神,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门外有人。

只听咔啦一声,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紧接着逸尘居士眼前火光一闪,一个火把从天窗被扔进了柴房。柴房里全是干柴,一遇烈火立刻点燃了一大片,逸尘居士立刻一把拉起谢遥清躲开火势。

谢遥清中了迷药,被逸尘居士拉起来时人还不是太清醒,看见眼前的火光懵了懵:“这是怎么了?”

“有人放火。”

谢遥清这才想起两人的处境,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如果他们是谋财,那么点火就是最傻的法子,因为他包袱里几乎全是银票,这一把火还不都给烧没了?

此时屋里火势已经很大,逸尘居士拉住谢遥清一跃而起,从天窗跃了出去。

那老伯早等在屋外,两人还没落定就一斧子劈了过来。

逸尘居士带着谢遥清闪身一躲。

忽然山林里一声怒吼,一个白影猛地窜了出来。

这雪豹一路跟着两人,凡是在山野间就粘着谢遥清,到了城里就在附近的山林里等候。

因为两人到人家借宿,不便带着一头豹子,才躲在了不远处,此刻见谢遥清遇险,一下就冲了出来,挡在谢遥清身前。

那老汉见了雪豹,却是一愣:“雪豹?”

那雪豹见了老汉居然也怔了怔。

谢遥清见雪豹这般反应,不由借着火光仔仔细细打量眼前的老伯,看着看着心头一跳,被迷药弄得昏昏沉沉的头脑一下子吓醒了。

不会是……

那老伯见雪豹如此护着谢遥清,倒抢先开口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声音竟有些激动。

谢遥清身边还站着逸尘居士,怕那老伯说多错多,悄悄向他使了个眼色。

那老伯见逸尘居士一身法修打扮,会错了意,忽然一斧子向他劈去。

谢遥清知道他伤不了逸尘居士,但唯恐这样闹下去没法收场,一下子挡在了逸尘居士面前。

那老伯大吃一惊,但毕竟上了年纪,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收手了。

谢遥清满以为他会收手,不想他已不是当年的身手,闪身要躲。然而他亦远不如当年,竟然躲闪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银光一闪,那把眼看就要在落到谢遥清头上的斧子被一道灵力震开了。

谢遥清松了一口气,腿一软,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息不定。

他身上迷药的药力还没过,一放松,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站不起来了。

浑浑噩噩间,他听到逸尘居士开了口:“他并未受制于我。”

话显然是对那老伯说的。

以逸尘居士的洞察能力,他怎会看不出这事的古怪。谢遥清一听这话,心头一跳,明白他已经看出端倪了。

紧接着,逸尘居士又道:“你与燕宁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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