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畅地拐了个弯往他那去。
明明他说的是这里,但她却觉得他的神态仿佛在告诉她:我在这!我在这!
翘起的一小撮头发也在昭示他的不平静,言着感觉自己好像又被猛地击中,是不是爱神丘比特不知道,但此刻她只想捂着心口道句好可爱好想rua,末了她压压嘴角加快速度向那处走。
她坐在程节正对面,短暂交流后拿起筷子吃饭。
程节一眨不眨地看她,言着无意抬眼,他低下头挑起半筷子菜欲盖弥彰。
再一次和他对视时,她正处在筷子要放不放的临界点。
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程节的餐盘,很好,我们都吃得很干净。
新开的窗口着实不赖,要不然也不能挤掉原先的咖喱饭成功登场。
程节适时递上一张准备好的面纸,言着先瞅瞅面纸,再看看他的手腕,随后撩起眼皮直直望向他,他也不偏不倚地看她,目光旁若无人地交汇缠绕。
言着将筷子放在凹槽里,道谢着伸手接过,纸按在嘴角,视线向四周绕了一圈重新回到他脸上。
要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仅仅三秒后对面的他毫无征兆地笑起来,即便以拳掩嘴也遮盖不住。
程节撂下手上的筷子,伸手挡在她眼前,他试图侧开脸,片刻又整个埋头:“别看。”
言着潦草地擦了两下,将面纸团丢在餐盘干净的角落,她歪了下脑袋,视线透过指尖缝隙,但从这个角度看不明显,她索性再向旁边偏了点,压低身体半趴在餐桌前,避开程节遮挡的手。
程节见她如此又不可抑制地笑起来,缓慢地缩回手,握紧垂落在腿上,和她错开视线。
食堂的灯亮得晃眼,言着盈盈的笑意就在眼前,她些微凑近去盯她在程节眼里的倒影,问他:“你今天没带眼镜吗?”
程节垂下眼睫,辨不出情绪地嗯了一声,半晌开口解释:“在教室,忘记拿了。”
“那你能看清我吗?”
程节眉心一跳,但还是老实回答:“能,度数不高。”
言着突然狡黠一笑,调侃道:“你第一次可不是这么跟我讲的。”
程节久违地想起他们在密室的那次,暗道不好,没等他思索完全对策,言着又问:“所以,你之后又去配了镜片?”
他低低应了一字,随后便目无定点,看桌椅看支撑柱看灯看餐盘,就是不肯看她。
言着视线一错不错,笑意更深,逗他:“程节,你也看看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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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即便再慢,磨蹭个半小时也该收尾。言着收拾好餐盘,而程节还在恍惚中,她喊了声他的名字,程节这才和她一前一后将餐具送到回收处。
晚间起了风,他们像闲散的旅人,在衡岚的这一小块天地里浪荡到天明。
在心跳错位的某一刻,程节喊她的名字:“言着。”
“嗯,”她回头,与他遥遥对视,束起的大半马尾柔顺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再被风吹得渐次,“怎么了?”
程节小幅度地摇头,只是说:“没什么。”
言着在分别的那个拐角停下脚步,喊住朝楼梯往上的他,平常的语气随和而轻松,他的大脑宕机,导致他听不出别的情绪,只知道她应该隐隐带笑:“比赛加油。”
程节愣怔一瞬,猛地抬眼:“你知道?”
只见言着站在几步之远、他只要努力一下似乎就能够到的地方,她上前很轻地抱了他一下退开,在无人所知的拐角处,头顶的日光灯倏得闪动,滋啦滋啦的电流到处流窜。
她在和他说话,睫毛翕动,嘴唇一张一合,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到直击他溃散的情绪。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想见的人就一定会见到,有想知道的事也一定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