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不了谁,我能做的只是为舒州祈福。你呢,感应到你的归宿了吗?”
“还要再往西走一走。”道悠比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形状,“梦到过几次,是个经常起雾的地方。”
“心里有数就行,到了地方,土地自会来寻你。还有,书院已经建起来了,找个机会回来看看。”天青提醒他,“一旦踏进那里就不容易出来了。”
“我会带我哥回去的,不过还要再等等。”道悠说,“他的腿脚刚刚好转,走不了远路。”
“我看到了,他比之前精神好了很多,记得让他白天多出来晒晒太阳。”
“我还没有告诉他。”
“他难道没有察觉到你的身份?”
“当然有,只是他不提,我更不敢讲。”道悠脸上是稍纵即逝的落寞,“他若追问下去,我说不出口。”
“分离是终将面对的,他不会不明白你的职责。即使分隔两地,想说什么话,让信灵勤快点跑就是了。”天青打趣道。
道悠张开手掌,简单之极的两条线攀附其上,一条横贯手掌,一条呈半圆。此外干干净净,再没有第三条了。
天青看了看,点头道:“人纹只差一点就横断左右,你马上就要找到地方了。地纹深而稍短,无病无灾,那就看看我们谁更短命了。”
他也张开自己的手掌,和道悠如出一辙的干净,只是地纹浅淡许多。
“天青哥,你又做了什么?怎么把命折得这么厉害?”
天青苦笑,“小事可以化了,大事却改变不了。该来的总会来,我只是运气不好,赶上了舒州气数将近的时候。既然我怎么努力都是徒劳,不如拿来换些有用的东西。”
“那只角杯?”
“嘘。”天青竖起食指,“林中有风,隔山有耳。你记得去讨杯茶水给你哥,只要一杯,不要多了,多了反而烧身。唔,你可以多喝点,聊胜于无。”
“能解燕大人的毒?”
“也只能去五六分,剩下的要靠他自己了。”
道悠重新抬头望天,道:“缘何良善之人多惨淡,歹毒之人却逍遥。”
天青凝视着云层后面若隐若现的圆日,忽而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苦根种苦果,等时候到了,自然有报应。”
道悠笑道:“你约我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些给我听?”
天青也笑:“你已经听懂了,这很好。”
道悠点点头,“那就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