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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蛊纹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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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融化的朱砂般浸透了药铺的门楣。裴砚踏入门槛,皂靴碾碎了半片枯叶,暗红官服下摆掠过青砖,腰间那枚鎏金错银的钦差令牌随着步伐撞出清脆声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几只寒鸦。

他站在药柜投下的阴影中,目光扫过博古架上错落陈列的雪参灵芝,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藏着《蛊经》残页的暗匣。三日前,他从沈家暗卫的尸体上取下的蛊毒残留依然触手可感。

"沈掌柜好兴致。"裴砚令牌在掌心转出半寸寒芒,"能在北镇抚司眼皮底下私贩蛊毒,沈家倒比本官想象中胆大。"

话音刚落,雕花屏风后传来一阵衣袂翻飞声。沈昭斜倚着紫檀屏风转了出来,石榴红裙裾在暮色中漾开血色涟漪。她指尖捏着一枚青玉药杵,碾碎的冰片气息混着冷香扑面而来,袖口金线绣着的赤焰纹章若隐若现。

"裴大人来得不巧,今夜药庐只诊贵客。"沈昭语调轻柔却不失锋芒。话未落,她发间金步摇突然缠住裴砚腰间玉带,鎏金凤首猝不及防撞上他胸口,她在这短暂接触的刹那压低声音道:"三刻钟后西市牌坊,带三斤鹤顶红来换解药。"

裴砚瞳孔微缩。这动作与三年前元宵夜在护城河畔如出一辙——那时她也是这般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怀里,只不过当时她发间别着素银簪,衣襟上绣的是沈家嫡系的青鸾纹。他屈指弹开步摇,暗红官服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被蛊虫啃噬的疤痕。

"沈二姑娘的贵客,莫不是二房那位养着三十蛊人的沈明修?"

屏风后突然传来茶盏坠地的清脆声响,碎片四溅。沈昭唇角笑意未减,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她广袖轻翻,袖中银针已悄无声息地抵住裴砚命门。

"大人既知沈家暗桩遍布,又怎敢孤身犯险?"她足尖轻轻碾过满地碎瓷,声音甜腻如丝。

裴砚神色未变,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他深知沈昭手段狠辣,却没想到她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自己。三日前西市药铺失窃的曼陀罗,今晨在沈明修书房找到的南疆图腾玉佩,这一切显然都是沈昭精心布下的局。

前院突然传来骚动声,管家惊慌的呼喊刺破暮色:"走水了!西厢房走水了!快救火!"浓烟滚滚而起,火舌瞬间舔上垂花门。火光中隐约可见数道黑影掠过屋脊,衣襟上赤焰纹章若隐若现——正是锦衣卫暗卫的标记。

沈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广袖翻卷将裴砚拽入密室,石门轰然闭合的刹那将火舌与暗卫隔绝在外。密室内昏暗而阴冷,空气中弥漫着蛊卵特有的腥甜气息。裴砚心口蛊纹令牌突然发烫,他暗自运气压制蛊毒发作的冲动。

"沈二姑娘好手段。"裴砚喘息着撑开密室石门,看着外面熊熊烈火和混乱的人群,"放火烧自家宅院就为引开暗卫?你就不怕玩火自焚?"

沈昭冷笑一声,将火折子按灭在青砖缝里:"我要烧掉的是二房私藏的蛊人卵。这些东西留着只会祸害苍生。"

她转身时,裙裾旋出暗红涟漪,三支淬毒袖箭不知何时已钉入石壁之中。箭尾红绸系着的密信上写着:"亥时三刻,醉仙楼天字房。"

就在这时,暗处突然射来冷箭,裴砚反应迅速,一把揽住沈昭的腰,两人一同跃向暗门。蛊纹令牌在他胸口散发出幽蓝的光芒,仿佛与周围的烈焰相呼应。地面上,蛊虫振翅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急促而刺耳。

冲出密室的瞬间,沈昭瞥见裴砚后颈处浮现的赤焰图腾——那是锦衣卫暗卫特有的标记。她心中一紧,却又迅速镇定下来。记忆如潮水般翻涌而至,三年前元宵灯会上的那袭玄衣与眼前之人重叠在一起。

她突然低笑出声,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蠕动的蛊虫:"大人可要仔细看清楚了,这些可都是饮过药王谷圣泉的蛊虫——"

话音未落,她心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裴砚瞳孔骤缩,看着自己的掌心血痕缓缓幻化成蛊神的图腾。而此刻的沈昭却仿佛看到了另一幕:晨光穿过雕花的窗棂洒在金銮殿上,照亮密折上"玄鸟蛊现"四个大字。皇帝摩挲着染血的玉珏,目光如炬地扫过阶下面容惨白的她:"沈家丫头,你说裴砚是不是你杀的?"

沈昭跪在地上,金簪坠地时露出颈后一道狰狞的疤痕。她紧攥着袖中的半枚玉珏,声音颤抖却坚定:"回皇上的话,是药王谷的叛徒杀了裴大人。"那玉珏与皇帝腰间的残玉严丝合缝,仿佛天生一体。

寅时的梆子声在夜空中回荡了三声,醉仙楼天字房的门扉吱呀一声缓缓开启。桌上三斤鹤顶红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沈昭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药瓶,心中却想起昨夜在二房祠堂找到的族谱——原来裴砚的生辰八字竟与她的小妹完全吻合。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

"沈姑娘好算计。"裴砚自红绸中走出,官服染血却神色从容,"用鹤顶红诱我前来,就为给二房庶子陪葬?"他忽然握住她执瓶的手,将鹤顶红尽数泼向窗外,"沈昭,你当真以为药王谷会信守承诺?"

"大人错了。"沈昭突然俯身舔去他颈侧血珠,眼尾泛起妖异红痕,"我要杀的,是心口有赤焰图腾之人。"她扯断璎珞,滚落满地血色珍珠,"三年前你种下的蛊,今夜该发芽了。"

暗卫耳后刺青与令牌纹路拼出完整蛊神图腾的刹那,沈昭袖中蛊卵开始孵化。无数蛊虫顺着梁柱爬向龙椅,皇帝突然剧烈咳嗽,龙案奏折哗啦散落。

晨钟撞碎薄雾时,护城河漂来三百颗蠕动着的蛊卵。沈昭蜷缩在河底沉船里,看着浮出水面的半枚玉珏被阳光灼出裂痕。昨夜裴砚推她入水时,她分明看见他眼底闪过挣扎——那人在火场里护住她后背的姿势,与七岁那年暴雨夜背着她逃出火海的少年重叠。记忆碎片刺痛神经,她突然发狠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唇上。

"裴砚,你究竟是谁?"

河面突然传来马蹄声。沈昭将玉珏含入口中潜入水中,看见裴砚的官船正驶向皇宫方向。船头立着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手中提着的正是沈明修血淋淋的头颅。她突然明白二房祠堂那幅"双生子图"的深意——原来当年被药王谷带走的,从来都不是幼年的裴砚。

水面之下,沈昭眼中滑过一滴泪,融入无边的河水之中。冷意从四肢百骸渗入心脏,如同当年那场大火一般,吞噬着她所有的记忆与希望。命运的齿轮已然转动,这场关乎皇权与蛊术的博弈,才刚刚揭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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