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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60章 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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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雪粒如针刺般砸在脸上,沈昭攥着金丹的手冻得发青。这枚从萧景珩密室抢来的毒丹此刻却烫得惊人,像刚出炉的栗子糕,隔着衣料都能灼烧皮肉。她望着崖下黑压压的追兵,忽然回想起三年前同样的雪天,裴砚在冷宫外等了她整夜,怀中的汤婆子早已结了冰碴。

"昭昭,回头。"风中裹着裴砚的声音,温柔地贴上她的心口,如同一块温热的姜糖。他玄色大氅下藏着个药囊,正渗出缕缕青烟——那是漠北特有的雪灵芝,能解百毒,却解不了她命中注定的蛊。

沈昭转身的瞬间,金丹突然震颤,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她注视着裴砚颈侧浮现的蛊纹,突然意识到大婚之夜的真相——他饮下合卺酒时喉结滚动的画面此刻清晰如昨。原来那时他就将半数蛊毒渡给了自己,难怪他总说后背发痒。

"你早就知道。"她指尖轻抚过他心口,那里藏着与她胎记如出一辙的朱砂痣,"萧景珩给你种蛊时,你为何不躲?"

裴砚握住她颤抖的手按在心口,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由一颤。药囊中的雪灵芝突然爆开,清苦的药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那年你为救我剜骨疗毒,可曾想过无垢玉扳指里养着的,是你自己的心头血?"

远处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萧景珩的冷笑刺破风雪:"好一对痴儿,连蛊毒都种成并蒂莲。"他身后追兵举起强弩,箭镞在雪地里泛着幽蓝光芒——那正是当年毒杀沈昭生母的"相思烬"。

沈昭忽然笑了。她掰开裴砚攥着药囊的手,任由雪灵芝随风飘散。那些泛着蓝光的毒箭触及药粉的瞬间竟化作流萤,绕着两人翩跹起舞。这是她以心头血催动的"千机引",本该耗尽修为的禁术,此刻却因裴砚体内蛊虫的共鸣而畅通无阻。

"小心!"裴砚突然揽住她的腰跃下山崖。在失重的瞬间,沈昭听见金丹碎裂的脆响,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十五岁生辰那夜,裴砚替她挡下毒箭时,箭镞上分明刻着萧景珩的私印;三年前冷宫墙角,他偷偷埋下的药渣里藏着漠北王庭的密信...

"那年你说要带我尝遍长安花。"裴砚将她护在身下,后背抵着冰冷崖壁。箭雨穿透他肩胛时,沈昭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红——那是蛊毒发作的前兆。她咬破舌尖,将心头血渡入他口中:"闭眼。"

裴砚瞳孔骤然收缩,尝到铁锈味却不是自己的血。沈昭散落的鬓发拂过他唇畔,每一根都沾着金丹碎屑。那些本该致命的毒粉此刻化作万千银针,将射来的箭矢钉死在岩壁上。

"你疯了?"他扣住她后颈,声音沙哑得可怕,"以命换命的蛊术你也敢用..."

"我疯了十年了。"沈昭笑着咳出血沫,指尖凝结出霜花,"从你在冷宫墙角种下第一株当归开始。"她想起那个雪夜,浑身是伤的少年蜷在墙角,怀里护着快冻死的药草。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在等这一刻。

崖下的追兵突然发出惨叫。萧景珩捏碎传讯玉简的声音混入风中,清脆的"咔嚓"声与当年立储诏书碎裂的声响重叠。沈昭望着他腰间晃动的玉佩,突然认出那是母亲生前戴过的双鱼佩——二十年前先皇后难产而亡的真相,竟是萧景珩为保皇位,将母子血脉调换的惊天阴谋。

"不可能!"萧景珩手中修罗刃轰然碎裂,"验尸的是太医院最得力的..."

"是您的心腹。"沈昭咳出带着冰晶的血,指尖凝结的霜花落在裴砚眉心,"你以为漠北王庭为何年年进贡雪莲?不过是给这个活死人续命的养蛊皿。"她轻笑着,染血的指尖点在他唇角,"砚儿,该醒了。"

裴砚周身蛊纹暴涨,漆黑瞳孔化作鎏金色。他单手掐住萧景珩咽喉,声音却温柔如初:"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您亲手给昭昭戴上的同心结?"缠在萧景珩颈间的蛊虫突然吐出银丝,将两人手腕缠成并蒂莲模样——正是沈昭在冷宫墙上刻了千百遍的图腾。

沈昭趁机将最后半颗金丹打入裴砚体内。天地骤然寂静,纷扬大雪中,她看见他心口浮现出与自己胎记完全契合的凤凰图腾。原来所谓"蛊毒共生",不过是双生子的血脉羁绊。当年被调换的,何止是先皇后母子?

"娘娘!"药童小桃撞开冰棺的瞬间,沈昭瞳孔骤缩。襁褓中沉睡的婴孩眉心一点朱砂,与她腕间的守宫砂一模一样。裴砚突然闷哼着跪倒在地,七窍涌出的黑血在雪地上开出妖异的红梅。

萧景珩癫狂的笑声刺破夜空:"好个双生蛊!你们兄妹..."话音未落,裴砚掌心蛊虫化作利刃,精准刺入他心脉。在萧景珩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裴砚俯身舔去他眼角的血:"陛下可知,漠北有种毒草叫'长相守'?服下的人会化作石像,日日重复着最痛苦的记忆。"

沈昭将昏迷的婴孩护在身后,看着裴砚将萧景珩封入冰棺。这个往日清冷如月的男人,此刻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滔天恨意。直到冰棺轰然闭合,他才踉跄着单膝跪地,任由毒血浸透玄色衣摆:"臣...来迟了。"

三更天的更鼓穿透雪幕时,沈昭终于寻到裴砚。他蜷缩在药庐角落,十指深深抠进青砖,背后的蛊纹已蔓延至心口。她颤抖着解开他衣襟,却被掌心滚烫的体温灼伤——那些蛊纹正在蚕食他的心脉,速度比她预想的快了三倍。

"你早算到今日?"沈昭将金疮药重重拍在石桌上,药粉扬起惊醒了沉睡的雪灵芝,"当年在暗卫营,你故意中箭落在我箭下..."

"若非如此,如何取得你半分信任?"裴砚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受到了吗?这是你当年喂我喝的毒药,如今已与我的血肉融为一体。"他眼底泛起妖异的金芒,"想要救我,除非..."

话音未落,沈昭咬破舌尖渡去一口心头血。裴砚闷哼着仰头,任由她指尖按在眉心。当第一缕晨曦穿透窗纸时,他腕间浮现出崭新的守宫砂,而沈昭鬓边却悄然生出一缕白发。

"用我的半生寿元换你十年安康,很划算。"沈昭笑着将他揽入怀中,指尖抚过新生的守宫砂,"毕竟当年你为护我挡箭,可没说过要算账。"

裴砚喉结滚动,突然低头吻住她鬓边白发。这个吻温柔得仿佛要把十年错过的光阴都补回来,却在下一刻化作利齿厮磨。沈昭吃痛松手,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红:"别怕,只是要取你三滴心头血做药引..."

"砚儿!"惊呼声被淹没在骤然爆发的药香里。沈昭望着满地疯长的并蒂莲,忽然想起及笄那夜他说的谜题:"昭昭可知,何为真正的同心蛊?"此刻她终于明白,那夜他眼中闪烁的,从来不是蛊毒,而是比毒药更烈的人间至情。

晨光中,药庐外的药草突然疯长成心形。沈昭望着裴砚颈间新生的守宫砂,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驼铃声。漠北王庭的商队踏雪而来,为首的老者见到冰棺中的萧景珩,竟恭敬地行了叩拜大礼:"参见女帝。"

沈昭望着商队献上的玄铁匣,突然想起初遇裴砚那日,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纹路,与匣中羊皮卷上的凤凰图腾一模一样。匣底压着的泛黄婚书上,赫然写着永和三年立春吉日——正是她被选入宫的那一天。

"这是......"裴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初醒的沙哑。

沈昭转身将染血的襁褓塞进他怀里,转身时发间金步摇勾断了玉佩穗子。纷扬玉珠滚落雪地,露出底下暗刻的小字——"永和三年,昭与砚共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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