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遮挡,星星闪烁,万家灯火,贫困也好、富有也好,都在热闹声中迎来他们新的一年。
晚上一高兴,南星喝得有些多了,脸蛋红扑扑的,眼神有些游离,毫不掩饰地在谢景恒身上打量。
罕见地,谢景恒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转过身脱下衣服,拿起旁边的里衣打算换上。
温热贴在他的赤裸后背。
谢景恒停住动作,回头,醉鬼从后面抱住他,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嘴里喃喃道:“好看,喜欢……”
肌肉一下子硬起来,谢景恒深呼吸,后背的人不老实,手指在他身上游走。
他无奈掰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喝醉的人,眼眸盛着笑,“喜欢什么?”
南星不能碰触,有些不乐意,幽怨地看着他,见到他如冰雪消融、春风袭来地笑呆呆愣住,傻笑,伸出手指碰了一下他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喜欢你的笑。”
谢景恒心一动,他没有想到的她回答居然是这个。
南星歪着头,眼神大胆真挚,傻笑地说:“景恒,你笑起来很好看,平时多笑笑。”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谢景恒能看到她瞳孔中倒映着的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红润的唇一开一合,叫着他的名字,心一动,低头欲吻上。
还未触及,南星身子一软,跌到他身上,他连忙扶住她的腰,心一乱,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方放下心。
无奈摇头,站着居然能睡着。
他拦腰将她抱到床上,脱下她的鞋袜,盖好被子,低头静静看着她睡颜,蜡烛燃烧发出轻微噼啪响声,谢景恒躺在她身侧,静静享受此刻的宁静。
十数年,漂泊的心终于有了停泊的地方,他第一次感受到内心平静,窗外的月亮缓慢缓慢挪动位置,树影一点点变换长短,蜡烛慢慢燃烧。
时光流淌,他无比珍惜此刻的安稳宁静。
第二天一大早,门外的鞭炮声没有响起,南星睡醒了,睁开双眼,窗外还黑着,屋内炭火烘得暖暖的,她缩在被窝里,依偎在他身旁,无比舒服。
昨晚喝酒了,睡得很好,她无聊地玩起了他的头发。
思绪开始乱飞,谢景恒的头发多且黑,早睡早起,生活方式无比健康,除了平时有点卷,最重要的还禁欲,到了中年应该不会秃头。
他其实哪哪都好,就是太卷了,她想到他的身体,有些许的担忧,处在如此环境中,他可能也想争一口气吧。
天亮得很快,外面的鞭炮声开始响起,借着院子也响起鞭炮声,应该是杜衡放的。
谢景恒眉头皱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开,下意识转头看向南星,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嗓音低哑,“睡得好吗?”
南星点点头。
两人温存了一下,南星开口道:“谢景恒,新年快乐!”
他笑了一下,回应道:“新年快乐!”
南星转了下身,伸手在床头搜寻着什么,半天拿出掏出压在底下的红包,递到他的面前,“公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谢景恒眼中一闪而过惊喜,“你给我准备的?”
南星笑着点点头,“以后每一年我都会给你包红包。”补上你所有的空缺。
“你还有银子?”谢景恒笑着问道,“你的银子不是都给了李路媳妇吗?”
“多少还是有一点私房钱的。”南星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公子,下一年给我涨点月钱!”
“原来意有所图。”谢景恒从旁边也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你的。”
“谢谢公子!”南星立马接过大红包,生怕他反悔,捏了一下,很厚实,翘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这么厚实,不会是银票吧。
谢景恒见她一副财迷样子,说道,“打开看看。”
“那我拆开了。”
南星打开红包,有点疑惑,不是银票,她展开一张张纸,眼睛瞪得大大,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
“这些都是地契和房契?”
谢景恒点点头,“你看看里面还有。”
南星瞪着眼睛一张张打开,上百亩的田契,五间房契,还有一百两的黄金存票。
她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
这、这、这也太多了吧!
南星咽了一下口水,再一次确认,“这些都给我?”
谢景恒点头。
“我们家乡红包都不包那么大的。”
这哪里是给红包啊,彩礼都少有如此大的手笔。
南星盯着手里的地契房契,心中有了猜想,如果他给她几十上百两银子,她一定高兴得不行,但是实在太多了,砸得她有些晕乎乎的。
“我又不在辽州,这么多的田契和房契拿来没有用。”
谢景恒不甚在意地说道,“明天夏季草木最盛的时候,我们去辽州骑马,到时就有地方住。田地房屋你可以租出去,要是嫌麻烦也可以直接卖了。”
南星将这些东西折好,宝贝地放在床头的暗格了,转头对谢景恒说道:“公子,你给我那么多的房子银子,你不担心我卷款逃跑吗?”
谢景恒眯着眼,透出危险之色,“你敢?”
南星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下巴依靠在他的肩头,道:“你对我那么好,我哪里舍得走。”
周身萦绕着他的气息,她贪恋他身上的气息,贪恋他对她的好,贪恋他给的温暖,明知十分危险,她却纵容自己沉溺其中。
给她一点时间,一些时间……
早饭之后,南星搬出了特意提前制作的炉子,放上炭火烧红,上面放着铁丝网,一个简易的路子就做成了。
不必之前她在烧烤店用的差。
旁边摆上茶水、坚果、冻梨子,煮好的苹果水,杜衡端来腌好牛羊肉和蔬菜,齐活!
既可以烤火,又可以吃东西。
南星磕着瓜子,穿着厚厚的狐狸毛披风,怀中抱着暖手炉子跟谢景恒下围棋,杜衡蹲在一旁,尽职尽责地一手拿着扇子扇烟,一手夹着肉翻面。
“下雪了!”
正在下棋的二人抬头,天空飘下雪花,落在地面。
“瑞雪兆丰年。”南星喃喃道,“今年是个不错的年份。”
南星回头看着棋盘,黑棋被白棋包围,胜负已分,她撇撇嘴,不乐意地说道,“又是我输,我都没有赢过一次。”
谢景恒一粒一粒,捡回棋盘上地棋子,柔声道,“我下一局再让你五个棋子。”
南星方满意地点点头。
“上一局、上上一局公子已经让你了五个棋子,你都没有赢,就算公子再让你十枚、二十枚棋子你也还是输。”杜衡在旁边嘲讽道。
“杜衡!”南星不服气地说道,“我的棋艺再怎么样,也比你好!”
“你也就能跟我比。”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谢景恒喊了一声,“杜衡。”
杜衡闭嘴,南星挑眉。
杜衡继续烤肉,有人护着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