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惊人的气势。
这些原本桀骜不驯的士兵一时间仿佛对上某些大型掠食动物,强烈的压迫感使得他们脊背发凉,冷汗沾湿后背。
可能是注意到人来齐了,他起身,漫不经心的军礼,却分明透出不容稍许冒犯或质疑的高傲。
“初次见面,为了防止日后的麻烦,我希望我们能够好好相处。”他拄着手杖,朗声道,下一秒,话题一转,“所以,若是有不服的,现在就可以当场解决。”
无人应声。
“你们不说话的意思是……”他扬起一个并不明显的笑容,“统统不服吗?”
“那么接下来,是我单挑你们所有人,还是你们挑战我一个?”
这不可能!纪德下意识地在心中反驳,但不管是男人横溢的杀气还是毫不留情的动作,都表明他的那句话是认真的。
一开始出于尊严上前一对一的士兵撑不到第2招,而混战后,他不仅能轻描淡写地在人群中躲过所有攻击,还能顺便把几人踹出包围圈。
神情从容不迫,姿态优雅透露着贵气,简直像是在舞池中跳华尔兹,步伐轻盈,身姿矫健又不失灵敏。
反观另一方,并没有因为人数多就占据上风,反而屡屡被自己人误伤。
混战将近二十分钟后,男人脚步一顿,正当其他人暗中窃喜,以为把握住机会时,纪德突兀地感觉头皮一凉,迅速后退——这甚至不是异能,只是本能催促着他赶紧逃跑。
“热身运动,差不多结束了。”男人笑盈盈地说,随即拔剑。
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只是10分钟不到——纪德独自缠斗了3分钟,在场72人统统倒下。
男人站在一地鼻青脸肿的“躺尸”间,悠然地从怀中掏出手帕,细细逝去剑尖滴落的鲜血。
纪德一咬牙,艰难地站起身,其他人也纷纷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毕竟对方显然是手下留情,并未伤及要害。
“长官,日后请多指教!”在纪德的带领下,一众人以军礼庄重以对,虽然因为脸上的伤显得分外滑稽。
谁料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颇有几分不解地看向他们,眼睛也稍稍睁大,眉眼间是藏不住的青涩稚意。
“谁说我是你们的长官了?”他如此说道,“大校没有和你们说吗——连他升迁这事,你们也不知道?”他挑挑眉。
“我目前在参谋部任职,是你们的指挥官,勉强能算是你们的前辈。”
哈?一群平日里都波澜不惊、镇定自若的人,此时面部表情不由得崩塌了:你一个文职武力这么高是不是不太科学?
淦,白挨了一顿打!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兰奇,兰奇·K·斯卡特,你们可以直接以职位称呼我。”
他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服,重新戴上军帽,手杖又一次被他攥在手下。
他露出个温和的微笑,整个人就像是不谙世事的贵族少爷,风度翩翩又温文尔雅。
然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士兵们只感觉心中有一千句一万句脏话,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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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去令人印象深刻的初次见面,之后几年的时间里,我有特意与纪德交流过,从他的举止言谈等方面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称职的军人,他爱他的国家,这一点无置可否。
同时他是个优秀的下属——或者说,一把锋利的刀,沾到血就可以丢的那种。
他太固执了,也可以说是被洗脑过了头,一心报效祖国,只想战死沙场。
不得不说,像他这样的人是我感到最棘手的类型,在我看来,有信仰的人是最好收服的,只要你取代他们的神成为他们心中新的主就好。
但问题在于,我可没兴趣做这种吃力又不讨好的事,简而言之就是,我凭什么要为了他这么做呢?他还不配。
于是,我便在他这顺其自然,旁观事情的发展。之后便是Mimic事件……
当参谋部在我预料之中下发那条愚蠢的命令时,我带着早就等候在身旁的下属,一脚踹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嗯……在我遇到织田作之前,我自认是个脾气不好的人。
“闭嘴,不听,不想知道。”我冷漠地抢先开口,“军事法庭见。”
然后一手杖对准坐在主席上的总参谋长的脑门打去,不出意料,他连一声痛呼都没有留下,就昏迷过去。
我朝自从我破门而入就鸦雀无声的其他人友好地笑了笑,说道:“现在,诸位,还有人对现状有什么疑惑吗?”我扫视一圈,“如果有疑惑的话,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会为你们一一解答的。”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纷纷举起双手疯狂摇头。这咱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啊。
我满意地点点头,说:“诸位都是聪明人。那么各位介意收回刚才的命令吗?”
一片寂然。
“所以,诸位。”我有些不耐烦了,抚抚手杖,几次想要抽出剑又强行忍耐住,“你们不愿回答是因为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需要我逼你们说出来吗?”
“不,不劳烦您了!”终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颤着嗓音哆哆嗦嗦地说,“实际上,我们切断了联络,不可恢复的那种。”他顿了顿,补充道。
哈?也就是说,我还得去趟横滨吗?我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