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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书书 > 伪金丝雀她美色惑人 > 第15章 重逢

第15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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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阡用极其古怪的眼神瞧了她一眼,“......王姐,你?”

“她要是死了,某些事便断在起始处,孤不远千里来这一趟,也失去了意义。”

楚离垂眼,温和地笑了笑,让楚阡以为刚刚听到的忧切之意只是个梦呓似的错觉,

“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楚阡摆摆手,眼睫低落一瞬,干笑道:“没、没啥。”她突然正色,话里说不出的严肃认真:“阿姐,三日后便是上元,届时那柳眠将会在华玉堂宴请城内颇有些名气的富商,王家,明家,甚至给王宫供应半数草药的顾娘子也会去。”

听罢,楚离摆弄着腰间的玄玉,语气散漫。

“这些人,恐怕要将自家长相上乘的稚嫩侍童挑个遍,带着前往了。”

“她们不怕被......”楚莫噤声,话音顿了顿,旋即冷冷一笑:“看来是清楚的很。”

那柳眠的丑事,看来也并非无人所知。

专门侍候达官贵人的侍子不过七八岁,多出于贫寒百姓家,即使没了,只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家里人也无处伸冤,不敢伸冤。

“这些衣冠禽兽!”楚阡拧眉,神色染上几分愠怒。

“该抓,该杀。”

楚离低垂着眼眸依旧没出声,听到自家阿妹义愤填膺的声音,无端想起了那日谢惊秋直白却悲恸的话。

——天下之大,穷苦人多了去。

她们无力背负这个世道相加给她们的命运,死的无声无息,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上。

玄玉沾染了体温,摸起来带着一丝淡淡温热,楚离瞬间握紧,纤长而肌理匀称的手指五指拢住那象征着权势的玉石,竟也觉得冰凉无比。

浓艳的凤眸闪过一丝疑惑。

谢惊秋,这个女人好像是不一样的。

看似逆来顺受,可眼中色彩明锐,似乎是一匹困在笼中,蓄势待发的狼。

楚离无声笑笑。太过锋锐的东西不好掌控,利用不当,反而会反噬其主。

还不如从一开始便斩断她的生机。

眼中浮现出几分微不可查的杀意,谢惊秋身死的模样突然闯入思绪,楚离却并没有什么快意,反而有些烦躁的感觉。

着实奇怪。

女人淡淡抬眸望向窗外。

此时,正值夜色浓重,寒星满天,屋外又一场雪如约而至,鹅绒般悠忽飘落,很快便将行人淹没,无声寂寥。

.

“好羸弱的筋脉!啧啧啧,少见少见!”

房间内简陋素净,只摆着一张床榻和桌椅。

中央,无甚装饰的屏风后,妇人把只着雪白中衣的谢惊秋按入热气蒸腾的木桶,摇摇头,冷哼一声:“呆会儿,再呆一会儿!你急什么?!!不把身体内的寒弱气逼出来,就你这小身板,还想着练武呢?还不如把自己小郎似的打扮打扮,去女风馆当个舞姬乐娘!我看你这皮肉柔腻,脸也不错,适合得很啊——”

谢惊秋气急,登时却被一双大手抵住脑袋往水下按,不经意间,口鼻都淹没进灰亮亮的水中,忙拍开妇人的手,感到全身上下既热又麻,心口沉闷之极。

她张口艰涩吞吐气息,嘶哑道:“......居士,这药水太热了。”

“娇气什么?这还热?”妇人弹了一下她的额角,在谢惊秋一声轻弱痛呼下,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还想着练武呢!”

她端来一碗叶片似的黑褐草叶,站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热闹。

“出来吧出来吧,一会儿老妇我再加上这一味药材,会辣得你这皮肤酸麻肿胀,一天一夜才能消下去呢!我看你坚持不得!”

一滴晶莹汗水顺着雪白的脸侧滴落,谢惊秋擦汗的动作一顿。

这妇人果真古怪得很,她阿母也是大夫,就没见过这么给人医治的,莫不是在忽悠她?不过都已经来到此地,试一试也无妨,大不了算丢了些身外之物。

思及此,谢惊秋微微低头,被热气蒸腾的唇瓣色泽明丽,嘴角的漠然笑意转瞬即逝。

“居士加就是了——”

“不必顾忌我。”

“你这丫头真是死倔脾气。”妇人诧异挑眉,似乎对这样的回答毫不意外,“待会儿看你哭不哭!”

干燥脆薄的药叶瞬间落水,竟然即刻溶解在水中消失不见。

在发挥它最大的效用前,妇人看着谢惊秋肩头逐渐涌现的一抹痕迹,雪白的布料被水侵透,呈现出一种近乎软玉的色泽,有些透明。

她意外地欸了一声:“你肩膀中过箭?”

嗯?肩膀的疤痕早已消散,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谢惊秋疑惑,转头正要开口询问,一股剧烈的痛意却在掌心凝聚,顺着筋脉,骤然向心口滑去,猝不及防又迅猛之极。

经过肩膀时,尤为明显。

“嗯!”她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雪颈一扬,无数水滴灼然而落,之后,便陷入昏沉的阵阵痛楚中。

.

这一年,清原城的上元节尤其热闹。

满城人声鼎沸,欢欣非常。

谢惊秋今夜快马加鞭,终于在日入之时赶回客栈。

“谢娘子!你可算回来了!”之前给她送药的小二姐提着袍角跑过来,眼皮眨的急切,抬手将金色熠熠的请柬递给她。

谢惊秋还未下马,弯腰怔然接过,眉心微蹙。

“请柬?”

“楚姑娘说,她在柳府左边长街的拜月楼等你!让你快点赶过去!”

“攀香楼?”

那不是青楼么?

谢惊秋抿唇,视线落在那金光灿灿的柳府字样上,龙飞凤舞,颇具威势。

“谢娘子,您到了那儿,去四楼最右侧的雅间,说句来此买药,就知道了。”

谢惊秋道了声谢,抬眼见天色融金内敛,已经昏暗起来,远处山峰上未融的残雪映出冰冷柔和的色泽。

“驾!”

喉中急促发出一声短音,女人背着残阳的背影瘦削,御马离去,很快消失在小二的视线中。

一家华彩满堂的六层楼阁,自三层以上,重重叠叠的隔间半掩各色轻纱,小郎女倌儿的舞姿曼妙变幻,映在上边,勾手抬腿间,影子都有些暧昧。

谢惊秋绷着脸走进去,自迈入攀香楼的第一步,一个站在拐弯处揽客的男人便发现了谢惊秋。

这般容色气度不凡的女君在这个世道可是少见,竟也来这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他心中嫌弃,却看见她的衣着价值不菲,眼中微亮,贪婪一闪而逝,于是施施然走到谢惊秋身前,在台阶上挡住她的去路,讨好般笑道。

“哎哟,这位娘子?您这是第一次来?怎么看起来这般青涩——要不要......”

故作姿态的声音传入耳畔,真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谢惊秋盯着那薄红面纱下,脂粉香的几乎扑入她鼻端的脸,嘴角弯起温和的笑意,“这位郎君。”

“别挡路。”

“你这娘子好生不解风情——”

台阶上方,一名身着狐裘,内里却着轻纱的貌美女人步伐轻慢地走过来,屈起手搭在已经有些羞愤的男子肩头,摇摇脑袋,同情道:“江弟弟,这次你可失算。”

她凑近谢惊秋,一根手指轻轻按上她的唇瓣。

谢惊秋本能蹙眉,刚后退一步,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暖香,头脑有些昏涨,动作瞬间顿了下来,心中大惊,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中了药!

只见眼前的女人喃喃道:“多俊的女郎,既然对男人不感兴趣,你我今夜春风一度,岂不快——”

“啊!”

神思恍惚之际,谢惊秋正要按上袖中那把早就藏好短刀,一双手便意外出现在她的眼前,抢先把刚刚还在自己面前不规矩的人一把攥住。

早已变幻了形貌的楚离盯着眼前纤长的手指,指尖残留的白色膏体仍旧依附在上面,她的视线落到女人惊恐的面容上,微微牵起唇角,凉凉道:“贪情膏,无色无味,可溶于唇间惑人心志。”

“怎么,攀香楼留恩客手段如今这般低劣了吗?”

见此情状,隐藏在暗中的老板马上走出,摆出一张笑眯眯的脸,对已经面色渐红的谢惊秋拱手道歉:“娘子,您与这位姑娘是朋友?小人这里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得罪了!”

“你们两个还不快滚!”

她斥骂道。

两人眼见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连忙应声走下楼去,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两位娘子,您请便...请便...”

......

“还能走么,可需我扶你?”

闹剧告一段落,耳边的声音却变得极其空洞,谢惊秋没有察觉道这句话里暗含的揶揄和玩味。

她在那居士的小屋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身体本就还未完全恢复,又中了这般惑人心智的春.药,心中早就烦闷不已。

她挥挥手。

“多谢这位娘子,不必,我自己可以走。”

贪情膏,也就半个时辰的功效,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步履狼狈地走上四楼,脚还没落在房间的门前,抬手便要敲响。

可落骨之际,一双手夹杂着干燥的暖香袭来,瞬间捂住她的口鼻。

这股味道着实霸道。

几乎是瞬间驱散了她身上沾染的脂粉味儿和其它混杂的香气。

“谢顺常。”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连带着她被一道惊人的力气推入旁边空房。

砰的一声,屋门应声而闭,震颤无比。

谢惊秋感受到耳垂处弥漫的温热吐息,眼眸下意识瞪大。

“你这副模样,是想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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