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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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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刚过,园子里杏花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又接连逢上了几场春雨,虽说是即将步入四月,可坐在屋子里还是有些凉意。

外头的婆子女使们正趁着今日雨停了,太阳比前几日好了一些,便坐在院子里一边绣着夏天的凉被,一边七嘴八舌的给唠开了,陶姚便趁着这个空闲的功夫自己坐在了房中,将这两日听来的诸多消息给细细理了一遍。

她原先在二十一世纪那可是B大赫赫有名的历史系考古教授,生平最爱托些关系去古玩市场上弄些精巧的玩意儿来掌掌眼,连带着她的学生也都沉迷此道。

陶姚原先来的第一天都还在纳闷儿,自己究竟是穿越到了哪朝哪代;可怜她堂堂的教授,却连当前这国公府中人们的穿着打扮都没办法判断她自个儿当前处于何时。

还是后来她问了那一日在她床前嚎啕大哭的那个女使才晓得,自己如今身在距离21世纪一千多年的姜国。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她兴奋得就差没把这卧房的屋顶给掀了。

怪道她一个堂堂的历史教授对于此时人们的衣着并没有什么印象,这其中有一个缘故。

在二十一世纪,姜国又称古姜国;这是一个千百年来一直都被人们所存疑是否真实存在的古国王朝,此朝在前唐朝覆灭后兵荒马乱时出现,是由一位驻守在原开封府的将军黄袍加身自立为王后所创下的古国。

有野史传闻,那是一个经济高度发达的王朝,百姓们珍珠为妆、簪花为冠,绫罗绸缎共享四海,是一个在穿着打扮上将前唐朝的华美奢侈推翻从而崇尚极简主义美学的王朝。

同时也是一个诗词文学和饮食文化高度发展的盛世王朝,更以姜国真宗皇帝与其皇后的爱恋故事而令古姜国文化名扬天下。

传说真宗皇帝与其皇后恩爱非常,哪怕后宫佳丽美女如云都无法分这位皇后的恩宠,真宗皇后一生热烈明艳,赤忱美好,只可惜患疾早逝,这令真宗皇帝伤心欲绝。

即使后来传言他准备册立继后,也从未放弃过以天象星辰的能力寻找先皇后的魂魄,他渴望着能够让她起死回生。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自真宗皇帝之后,姜国皇室对于天象之说过分依赖,最终突然消失。有人说,古姜国的覆灭是因为和大宛国的战乱;也有人说是因为轻信虚无缥缈的天象而导致的民心紊乱,但不管是何种原因,这些都无法得到考证。

而有关于古姜国的绝大多数文物不曾保留下来,也有原因。传言记载,真宗皇帝在位时,姜宫曾突发大火,将宫中画像以及瓷器烧毁,只留下了部分文字书籍,但也在战乱中遗失了。

既没有画像记载也并无文字记撰,这当代的教授自然是对这姜国的东西一无所知。

而至于陶教授究竟是如何穿越而来的,她也觉得有些不大合乎常理。回想当日她和自己的学生何姣姣为了一个从学校旁边新挖掘出来的古墓中得来的一件文物熬了一整个通宵,不过那文物也甚是古怪;最初工作人员交给她的时候就是一个被泥土包裹着的金色宝球,后来两个人在小小的一间宿舍里倒腾了一整夜,推断这或许便是当年古姜国所遗留下的文物,两个女孩兴奋的手舞足蹈,拿起相机便想要记录下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刺眼的镁光灯亮起,陶姚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再一醒来她便到了这里。她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正赶上各大穿越剧流行的那一阵,车祸、天象、重病、重生等等稀奇古怪的理由她都见过,但要说因为拍照就穿越的,那她还真是旷古第一人。

难道是因为熬夜猝死?

陶姚想到此处,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卧在了窗户边的美人靠上冥思苦想了半盏茶的功夫想不出个接过来,正巧窗外的婆子女使们七言八语地聊起了天,她那颗吃瓜的八卦心按捺不住,便偷偷摸摸地靠着偷听了会。

“若说咱们姑娘也是,这太子妃的位置何等的尊荣,何等的富贵;这可是明摆着的未来皇后,全天下的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位置,你说这样的福气给谁谁不要,偏偏姑娘还要投湖。我是实在想不透。”

窗外的婆子们叽叽喳喳的,见里间陶姚没什么动静,以为是她睡着了。就叽叽喳喳地将嘴里的话题转到了她的身上;其实殊不知那小姑娘现在正趴在窗户边听墙角呢。

“妈妈也别说咱姑娘,姑娘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官家册封的安宁县主,又是国公爷金堆玉砌娇养出来的妙人儿。常言道,‘一入宫门深似海’,这进了宫,眼见着是泼天的富贵,享用不尽的福气,可究竟那是个红颜骨枯的活死人墓,换做你,你愿意把自己后半辈子就这么搭进去?”

众人听了这话,很是赞同;可原先说话的妈妈倒是不乐意了:“要我说,这日子在哪过不是过。咱姑娘到底是个县主,日后不是嫁给皇子再不济也是个侯爵人家的娘子,这往后余生总归是少不了和其他娘子打擂台,不蒸馒头争口气,还不如入宫一趟,也不枉自个儿的身份。”

旁边一个婆子,原是桃夭的乳娘,在听完这话后顺势便也接过话茬:“妈妈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瞧瞧去年宫里刚刚薨了的端嘉贵妃,那人家先前不也是东京城里卖纸钱的破落户,人家都还能生下韩王,做了贵妃……”

“住口!”

这次出声的是那天跪在床边哭鼻子的姑娘,是自幼就服侍桃夭长大的贴身女使,叫做莲花。这怒气冲冲的一声,倒是把躲在窗边偷听的陶姚,也就是现在的桃夭给吓了一跳。

“你是个什么身份?也配在这里乱嚼宫里贵人们的舌根!也不怕叫有心人听了去,日后好来找咱姑娘的麻烦!”

说罢,莲花将手里的活撂下,起身呵斥道:“妈妈们也别怪我托大作势,咱们姑娘将养了这几天,精神头日益见好,也比先前清醒的多了,也不闹什么绝食投湖此类的事情,眼瞅着就要嫁入东宫,妈妈们东一句西一句的再把里头的那一位给吵醒,听见个零星半点的,闹出些更大的事情来,到时候遭殃的可是国公府上下,还是要慎言才是。”

外头刚刚你一言我一语的婆子女使们听了这话霎时间都噤了声,纷纷低头只顾着自己手中的绣活,气氛有些冷场。陶姚觉得当下还总是需要一个人出面打个哈哈,便下来套了鞋子推门,众人听见卧房的门响了,都起身问安。

陶姚一个现代人,见着这般情景,那底下跪着的还有几个年纪大的都能做她的长辈了,瞬时间面色上有些挂不住,只是敷衍道:“都别这么着,都先起来吧。”

满院子的仆妇听了起身,继续手中的针线。莲花笑着迎上来,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陶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结结巴巴地道:“那个……我屋子里没有水,想讨杯热茶来喝。”

莲花听了盈盈笑着将她扶进屋子里,坐在了另一头的一张矮桌前,几个女使从外面取来一套半新的天青色碎纹茶具,陶姚不过略微瞥了瞥,立刻就认出来那是上好的货色,尤其这碎纹的茶盏要是放到了现代,那就是一个市级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陶姚兴奋地扑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莲花手中的茶具。莲花一边研磨茶粉,一边笑道:“姑娘瞧什么呢,瞧得这么入迷。”

陶姚揉揉眼睛,那股职业习惯直冲脑门儿,从她手中小心地拿过茶盏放到了阳光底下细细打量起来。莲花见状面露疑色,见陶姚只穿着一件素色的寝衣,头发披在肩膀上,眼波流转,煞是可爱,不禁‘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姑娘病了这一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莲花说话间又坐下来重新挑了一个茶盏重新为她做茶,陶姚听见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围坐在茶桌前,道:“这是怎么说?”

“原先姑娘被国公爷请来的嬷嬷管的过于严厉了些,十余年了说话谈吐没有半点儿人情味,活像一个泥菩萨,故作老成。如今病了一场,倒是比原先活泼了些,婢子们也觉得在姑娘身边没有以前那么无趣了。”

莲花说到这里,忽而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一句顶要紧的话,只是讪讪地闭了嘴,从桌上取过一个铜制的水茶壶来倒了半盏滚水,取过茶筅慢慢地击打起盏中的茶汤来。

“我以前很无聊么?”

陶姚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盯着莲花手中的茶汤,除却前唐吃茶与现代有所差异,这么个泡茶法她倒还是头一次见。莲花点点头,手上的功夫娴熟至极,哪怕是不断倾斜茶盏,那汤水一滴都不曾落下来,反而在翠色的汤面上浮起一层层绵密地泡沫,幽香飘逸、沁人心脾。

“姑娘也别怪婢子话多,姑娘以前一个人都能够在院子里静静地坐一下午,一句话也不说。婢子们私下里都曾经笑话过姑娘,说您呀是被国公爷专门请来的嬷嬷给管魔怔了,成天见的就像丢了魂似的。”

莲花说着,手中的茶已经做好,又取过一个细尖的竹竿子来,取过一些茶粉细细地在那茶汤沫子上描山画水,陶姚见着这个手法,眼睛足足大了一圈,问道:“这便是失传已久的‘茶百戏’吧?”

莲花看她这个模样,笑的越发欢了:“姑娘又魔怔了不是,这‘茶百戏’几时失传了?现如今遍东京城哪个高门大户家的仆妇不会啊。”

陶姚摇摇头,喃喃自语:“我以前只在书上看过,但从没想过这原来和拉花咖啡差不多。”说罢,她便捧起茶盏尝了一口,细细品味了一会。

嗯,无糖无奶的抹茶啵啵,还没有小料,将就着喝吧,等日后有空就把现代奶茶的那一套给搬出来,让她们开开眼。

她砸吧着嘴巴如是想着,窗外的太阳慢慢滑向了西边。

………………………………

晚膳时分,柳后见今日膳房送来的菜肴清爽落胃,觉着一个人吃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便吩咐芒种将赵琛请来一道用膳,顺便说一说大婚的事情。

其实这大婚的事儿,实在是没有什么说头了,古往今来都有礼制可依,况且如今国库里虽说比不得从前前唐盛世那般那么富有,但好歹也不至于在太子大婚这件事情上刻薄了些。主要柳后想听的,还是陈桃夭的事儿。

“你那日去国公府瞧了,是怎么说的?”柳后夹了一块鱼,细细嚼着,眼神却只盯着赵琛。

“儿臣瞧着就是失足落水,旁的也就没什么了,只是苦了安国公,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操心这个孙女的事情,后来听太子说她受了些惊吓,痰气上涌,以前的事情都给忘了个大概。儿臣听了一耳朵便就走了。”太子瞥了一眼皇后,老老实实地答。

“吾倒是听人说起并不是失足落水,是她刻意寻死来着。”

“是有这么个说法,但是儿臣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叫她拿着满府百十来条人命这么干,母后既然能够这么说,想必是知道些东西了,不妨说给儿子听听。”太子听到此处,端着饭碗故作懵懂地看着柳后,皇后面色一怔。

“吾深居内廷,宫外的事情能知道些什么?不过是听几个宫女在背后玩笑了几句而已。到底事关人家姑娘的清誉还有安国公府上下的安危,总不好以讹传讹。”

“放心吧母后,当真是没有什么。至于那起子嚼舌根的奴婢嘛,照宫规打了廷杖罚入慎刑司就是了,这些闲言碎语的母后不必记挂在心上,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闲话了,前儿我还听见有几个内臣在议论当年贵妃的事儿呢。”

“你听到什么了?”皇后面色如常,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些逼问的味道,颇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旁边侍奉的芒种都觉得脊背发凉。

再瞧太子,神色并无变化,依旧认真的扒拉自己碗中的饭菜,道:“母后稍安,不过就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说贵妃的死因仿佛有些蹊跷。”

“贵妃薨逝的时候你父皇三番五次的申令,说了宫中不许再议论这些,吾看这些小蹄子们是嘴痒了,这般明知故犯!”柳后说罢,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桌上的菜色,继续道:“除却贵妃的事情,可还有什么别的?”

柳氏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赵琛替她盛碗汤,赵琛起身接过,一面舀汤,一面回话。

“说来也巧,儿臣倒是听见一桩奇事,正巧说给母后听个乐。”

话毕,一碗汤刚刚盛好,赵琛又稳稳当当地递给柳后,柳后尝了口汤,问他什么奇事。赵琛便说与她听。

三十年前姜国内乱,彼时的官家尚未登基,还是蜀王,听闻内乱发生觉得时机已到,便称清君侧平息战乱。东京城在那时候已被秦王占领。

秦王文韬武略样样出挑,只一样不足,就是此人酷爱音律,因此东京城那几年乐籍奴婢众多,常常出入姜宫。这在那些年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每逢军功庆宴或是节日典礼,便由宫中的一位名叫韩章的年轻乐师引领教坊乐籍奴人排练歌舞鼓乐,以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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