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提醒你早做打算。”练清竹爬起来,抱住他的脑袋揉了揉,“说了那么多费神的事,快轻松一些。”
说着便用全身重量压.过去,抚.着他的心口道:“我很后悔,有牵扯到你的伤吗?”
“没有,那事怎么可能影响到内伤?”
“可惜你不能静养。”
“如今虽在忙着皇都军务,却是我这几年来最轻松的时候,对我来说就是静养。”
“真是不容易。”练清竹说着,手熟练地往后探去,“既然不影响,那我……”
喻尺夜捉住他的手:“我可不舍得让你再那么劳累了。”
练清竹低声笑着撒娇:“尺夜~”
喻尺夜也笑着:“你这样便是叫我心疼,我哪舍得再让你出力?今天我伺候你。”
他把练清竹扛起来离开了书房,经过院子里的竹灯时,练清竹在他肩上晃悠了一下:“有光吗?我好像感觉到了光。”
“有。”喻尺夜连忙把他扶好了,怕他晃下去摔着,“很安静,也很柔和的光。”
练清竹伸出爪子,去抓那些他形容的光。
喻尺夜便停下来,任他去捕捉,可惜夜风实在干冷,待练清竹玩够了,他便扛着人匆匆离开去了卧房浴室,双双泡进热水里。
……
冬意已然来临,夜间越来越冷,不过热水蒸腾的地方倒是还能够保留着温度。
漆黑的长发一半浸在水中,对比冷白的肌.肤突出一种充满神秘气息的圣洁,而在那出尘圣洁之下又慢慢溢出几缕邪气。
练清竹早已和从前不同,他发生了变化,时而将冷厉的一面外露,魔心未净之时,便会时不时流露出妖气与邪气。
可喻尺夜看着他,却觉得无论是从前清绝如仙的他还是如今气质复杂的他,都是洁净出尘、与世不同的。
吸引他的是这个人本身,爱意随着时间而深刻,并不会因为“变化”而浅薄,反而愈加刻骨入心。
他撩了一把水,给练清竹清洗背脊,而练清竹喜欢接触他手心蜿蜒交错的旧疤痕。
……
最难以抵挡的,大概就是坚毅勇武之人的体贴耐心,其实喻尺夜也发生了变化,三年前他还有点少年的莽气,把握不好分寸,一味地凶猛,而今成长为成熟稳健的男人,他便将强横与温柔切换自如。
或许他不拘于自己是什么样,他看的是练清竹需要什么,练清竹想要他是什么样他就可以是什么样。
满足心上之人的意愿,自己也会得到莫大的满足。
窗外的风声与昨夜似乎略有不同,大概是下雨了吧?
他们无心去关注。
有热水浸.润,一切都很顺利。
喻尺夜叹息了一声,道:“你看,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难受吗?”
“明知故问啊,”练清竹悠悠笑着,“你心里知道我开心死了。”
“更开心一些,好吗?”
低沉的声音因水汽的氤氲而格外有魅力,戳进耳朵里,连同头脑与心脏一起发昏。
“好啊。”
……
水流在奏响乐曲,水花也在欢歌载舞,乐曲时而高亢时而低.哑,舞蹈也是时而急.促时而轻缓,他们在这温暖的舞台上欢庆,因为歌唱的太过尽兴,水花挥洒成了水雾,缭绕在空气里,让一切事物都模糊不明,但是心跳的声音很清晰,水波流动的声音也很清晰。
这一片水域就像遇到了妖兽的肆虐,水岸之上狼.藉不堪。
好在没有人因此而遭难,痛快了的只有那两头“妖兽”。
……
练清竹趴在枕头上,摸到陶瓷小方盒,道:“试试吗?”
喻尺夜低头嗅了嗅:“想尝尝。”
人要是想学“坏”很容易,前头他还不乐意,现今被练清竹随便问了一句便动心了。
他知道怎么涂。
然后等着化开。
在正题之前,先尝了尝。
淡淡的竹木清香,正是属于练清竹的味道。
练清竹抽了一口气:“想让我疯啊?”
“如果是这种疯,自然想。”
……
夜里起了一阵北风,今冬的第一场雪飘落大地,次日他们打开窗,庭院里满满覆盖了一层银白。
练清竹不能适应似的,躲避着光线。
“清竹?”
练清竹眨了眨眼睛,感觉……眼睛里似乎映入了什么景象。
很模糊。
但的确不再是漆黑一片。
他转向了身旁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