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完一套八段锦,根本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汗。
“你的意思是,整件事根本就不关你事,是你们家新归府的三弟和柳御史家的儿子闹了事,这才被父皇下旨责罚的?”
“是不是圣上下旨,估计要等到明天才知道,而且不是三弟闹事,是柳常德有错在先,三弟只是一时气不过,这才私下寻了他麻烦,圣上就算是要罚,一定也是罚柳常德更重些。”
“不过…”徐时宽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坐在旁边的裴锦好奇地转过头问:“不过什么?”
“不过看你今天晚上这么着急地翻墙过来,我猜的应该也错不到哪去。”
徐时宽微微昂头,细长的丹凤眼从上往下,难得戏谑地看着裴锦道:“也不知道是谁连扒墙角都听得岔了,带了这么多金银珠宝来给我,就是为了让我逃走,还顺带附赠了…”
“不许说不许说!你再敢说我就砸了你的墨玉章,让你再敢笑我!”
裴锦顿时恼怒地站起来,美目圆瞪着身旁偷笑的像是偷吃了油的老鼠的某人,耳根子发热的厉害,连话都说不清了。
“我警告你!你别想多啊,刚刚那我都是,都是情急之下做出的胡乱反应,不作数!全都不作数!”
气急败坏的少女像是怕他不信,拽着衣袖原地打转了好几圈,活活像个讨不了吃的猫儿。
情急之下最出真感,患难之下最出实情。
没有出声反驳她的徐时宽只是静静地看着,原本木楞的神态都像是多了几分腻骨的柔情,炽热的丹凤眼里光芒闪烁,认真专注的气息盈盈地从眼里溢出,让人感觉就像是在看着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雷公电母像是被这地上的一双冤家秀到,顷刻间便朝地上砸下了几颗天雷,轰隆隆——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刚才还恼怒着的小人瞬间找到了理由,匆匆摆手告别后便又沿原路翻墙返回,只是那一双怎么蹬也蹬不稳的小脚看得人不安,徐时宽见了都忍不住往前多走几步。
“路上小心,别再乱跑了。”
“我知道了!”裴锦尴尬地趴在墙上,羞红的小脸简直比春日桃花都要绯红,跳落地时,猛然想起刚刚那一触即离的温热,竟然极其少见地崴了下脚,“哎呀——”
“小锦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快去睡…不准再想刚刚那档事,不然我就回去揍你!”
回应她的,只有那高墙内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声,狂风卷着暴雨,吹一下就散了。
…
黑夜又重归宁静,此时雷公电母也像是已经完成任务,赶赴天宫复命去。
随着“吱呀”的关门声,诺大的雾凇阁霎时间只剩下嘀嗒嘀嗒的润雨声。
突然,漆黑的屋檐上窜出几个黑乎乎的身影,圆鼓鼓的脑袋靠在一起,目目相觑,瞠目结舌。
“…二少爷的初吻,这就没了?”
“九公主可真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