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天功夫,王长空便对向宁刮目相看,该兴奋时懂得眉目上扬,该难过时知道愁眉苦相,就连在路放和苏怯的主要戏份时,他也能在舞台上找到自己的位置,通过肢体语言融入舞台。
不能说毫无瑕疵,但已经是质的飞跃。
“勉强也能上台了。”王长空给与肯定的回答,“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可以放松一段时间了。”
同台还有十几名表演者,纷纷诧异向宁的变化,一位在剧中饰演商城导购的女孩大声问他:“你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君河缓慢地眨了眨眼:“我吗?我的表演?”
实际上他熬了大夜,在网上找了相对应的表演,狠狠练习了无数遍,今天的呈现并不是他多么有天赋,而是他已经形成了可怕的肌肉记忆,脱离这个故事后,他再也不能完整地表演出各个情绪。
这样也只够他应付这样的学生晚会,现在的他累得够呛,急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君河还没有忘记回答女孩的问题:“练习,反复地练习就可以。”
女孩点点头:“是这样吗?”
在大家的讨论声中,君河几乎是闭着眼睛走出练习室的,没走两步,路过植物园,悄然想起自己有植物园的密钥,便脚步一转,拐了进去,头一栽,趴在隔温膜铺就的观察室里,离摇椅还有两米的距离,睡得不省人事了。
等苏怯收拾好自己时,已经不见向宁身影,其他演员告诉他向宁早已经离开,他不再纠结回了宿舍,令他意外的是,向宁并没有回宿舍,但他也没多想。
直到凌晨两点,一阵强烈的悸动惊醒了他,苏怯猛然从床上坐起,才惊觉学院里有人觉醒了。
每当有人觉醒,周围五百米内的传道者都能有所感应,为了防止屠夫对新觉醒的传道者下手,大家都会默契地赶过去,尽可能地保护传道者,苏怯不知道这所学校有多少个传道者,或许他不去也没事,去了反而可能暴露自己。
苏怯下意识接着灯光看向向宁的床,只见被褥整整齐齐,根本没人睡过的痕迹。
向宁竟然还没有回来!或许他校外有事耽搁了,或许他在别的地方学习,但是就算是前两天发奋学习表演,向宁也会在晚上回到宿舍挑灯夜读,仍然在准备分级考试,现在表演已经过关,没道理夜不归宿。
苏怯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新觉醒的传道者,万一是向宁接到殿下指示做了什么呢?苏怯想要搞清楚。
植物园占地面积很大,里面种植了很多种类的植物,很多都不是当季当地的品种,因此植物园留有专门的观察室用以观察各个控温棚内的情况。
君河迷迷糊糊间听到一阵清脆的脚步,他逐渐意识清醒,但仍然闭着眼睛,懒得动弹。
“学弟不必再忧心,等圣子赐予你种子,你爱人的灵魂便会寄托在这枚戒指之中。”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透明的墙壁能看到两侧各异的植物种植地,头顶的月光洒落下来,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前面那人端着一个银碗,碗中静静躺着一枚戒指,后面那人红着眼,表情冷漠。
“种属异椒3号棚,学弟,拿好你的器物,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说完,他将银碗递给后面的人,自己退身到门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君河立马打起精神,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调出种属异椒3号棚的监控画面,不知何时,一片绿芽的中间竟然摆了张椅子,坐在上面的金发男人转头望过来,一张精致面容暴露在月色下,他对着监控笑了笑,然后张张嘴巴,说了一句话。
监控是收音的,但实时监控出于静音之中,想要知道他说了什么需要看回放。
君河不需要费这个力,这时系统恰巧也在线,直接告诉他:“他让你看好大门,把你当狗。”
君河自动忽略系统的嘲讽,知道这是他工作职能开始发挥作用了,进入植物园需要专门的密钥,先不提他们几个是怎么进来的,君河现在要防止有其他人进来。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君河想想兜里的钱还是准备认真做好这份工作,反正植物园很少有人光临,更何况现在是晚上,那更没有人来了。
监控里,一个高瘦的男生走到殿下面前,双手捧着一个东西,君河定睛一看,熟悉得很,只见镂空银碗里还有个东西闪闪发光,那男生一惊,死寂一般的脸上露出哀求的表情。
两人说了什么,殿下伸手空握,宝冠权杖便像是被月色勾勒,渐渐显出身形,君河紧紧盯着殿下的动作,见殿下站起,将权杖顶上的王冠轻轻点在男生头顶,那男生乖顺垂下头颅,手中的银碗闪发出月白色的光辉。
宝冠权杖就像将月亮的光芒吸收,以男生为媒介,将光芒倾注在银碗中,不消一刻钟,那男生惊喜地从碗中拿出一枚戒指,珍重地戴在手上,然后猛然跪下,重重一拜。
只见殿下摇了摇头,踏入虚空中消失了。
不过多时,虚掩的观察室门外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多谢学长,没想到世间真有这等神力!”
“是圣子垂怜我们,对了,你觉醒的异能是什么?”
“我感觉到空气中的水在向我靠近,我能引导它们。”
“控水?是个不错的能力。”
……
君河手环突然震动,他点开一看,是殿下发来的消息。
兔子:去把椅子收拾好,别让人发现了。
……
等君河再回到走廊上,已经不见两人踪影,他也准备回宿舍睡觉了,刚来到门口便察觉不太对劲。
一出来,门口停了一堆双轮车,苏怯和路放都在其中,还有一些生面孔,零零散散总有五六个人,众人见君河出来,都上下打量,除了苏怯和路放一脸震惊。
这时其中一个女孩突然出声:“他不是一级,我感应不到。”她的同伴也摇了摇头:“也不是二级,他应该不是初觉醒的人。”
另外一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分析道:“看来不是意外觉醒,都散了吧,当事人估计早就被掩护着离开了。”
等众人散去,苏怯和路放才上前。
路放很是吃惊:“向宁?这么晚了你在这干嘛?你……你是?”他想问向宁是不是传道者。
苏怯就没那么多顾虑:“他不是传道者,但是他什么都知道。”苏怯已经猜到刚刚的觉醒说不定就是圣子的一次传教,看到向宁后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路放与苏怯二人虽然关系不如与王长空那般密切,但两人同为传道者的秘密显然彼此知晓,不过消息却不是互通的。
君河:“我不是传道者,不过你们都来植物园干嘛?”
路放皱皱眉:“我们才应该问这句话吧。”
君河:“什么意思?”他不知传道者觉醒时会惊动其他传道者,所以不太理解路放的不满,只是解释道:“我连续几个晚上都没睡了,今天排练完实在太困,就在植物园睡着了。”
“什么!”路放不可置信,就连苏怯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苏怯还以为他是为了帮殿下办事才特意来植物园的,但是看他的反应,确实不像作伪。
“算了,先回去睡觉吧。”
三人如此下定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