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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孤帆远影碧空尽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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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响雷,不仅把官致打个哆嗦,连胡承都坐不住了。

抖着手去握茶杯,结果热茶水都泼在了老人的膝头上。

官致看见,麻利儿拿了托盘里放着的白手巾帮着舅舅擦拭,“没烫着您吧?”

做小辈儿的不用什么甜言蜜语就可以温暖家长的心。

“我不碍的。”

胡承把官致掩到自己身后,悄声道:“万事不由你,有我呢。”

“嗯。”

再傲气凛然的年轻人,遇到波折的身世,有人撑腰,你值得为此流泪。

胡细嫁给官姓人家,一年之后就身怀六甲,他可是眼看着小官致的出生的。

曾茕咋又成了他妈妈?那我妹妹生的娃娃哪里去了?

这一段戏文打哪儿开始说呢?

胡细当年身怀有孕之后,官家人对她不善,胡老爷子心疼闺女,就把她从婆婆家接了回来养身子。

做儿媳妇儿的,不是说你贤惠,你懂事,就能博得婆家的喜爱。胡细偏就遇上了一家子浑蛋,不任命还能怎样呢。

待在父母身边,被伺候得再周到,也是缺了一角,胡细没有来由地患上了妊娠期的抑郁症。

结果不可逆转的悲惨,腹中的胎儿不到六个月就早产了。

胡家夫妇当然把坏消息封锁了起来,胡细的妈妈求到了曾岂头上,让他看看本家有没有“多余”的小孩子生出来。

这种避人耳目的事,必须得在值得信任的外戚里做。

说来也是胡家走运,曾家这边确实有一个急需处理掉的小孩。

曾茕姑娘和本家一个刚出五服的堂哥哥曾廉有了不·论之恋,又身怀有孕。

曾廉正好也是曾岂的学生,与曾茕青梅竹马。他们也是先斩后奏,爱情的结晶都有了,来个奉子成婚最讨巧。

可曾郛偏就看不上曾廉,小畜牲做出了违背人·伦的事情,还打算让我把掌上明珠给你,你想歪了。

曾茕生产,曾郛把曾岂找来商量此事,坚持要把小孩子送走。

未婚生子,把家族的脸面都给丢光。

曾郛当时还气在火头上,问也没问重孙的落脚处。

用曾茕的骨肉代替胡细“丢掉”的小孩,知道内幕的只有曾岂一人。

他跟胡家人说得明白,这娃娃身世奇特,当然是大户人家的根,你们不要追问,就当自家的血脉养着吧。

曾郛跟私人医生串通好了,拿一个死婴敷衍孙女,曾大姑奶奶自然不信,但在月子里的人,等于手脚被捆着,想翻·案也难比登天。

就这样给爷爷压制着,表面的沉静,日久渐长反抗之心。

你不让我与心上人相爱,那我就一辈子不结婚。

而曾廉也是痴情人,你不嫁,我也不娶。

男子血气更重,为了远离那个曾家,由曾岂推荐,就在紫禁城做了一名古建筑修葺师。

没有婚姻关系,不代表他们就割断了情义。背着老人,曾茕经常到京城与曾廉私会,继续着前缘。

今天这一场儿是怎么引来的?

曾岂看大伯父这一脉人才凋零,一直心有不安。

在去世之前,他把洪敬和曾廉叫到病床前,坦白了事情的始末。

曾廉当场就上不来气了。

施鞍家的养子官致居然是自己和曾茕的亲生子,平时没少见面,却不得相认。

怎么认亲,是个难题。

儿子你一天没养,他认不认你,还得两说。

今日,是曾郛老爷子一百零三岁的寿辰,多少年没在曾家众人面前露过面的曾廉突然而至,并带来了一个足可心让人窒息的消息:施鞍的养子官致,是他和曾茕失散的亲生儿子。

当时屋里人不多,都是老头子最为信任的亲信。

曾郛起初不信,可曾岂一段生前的视频却让老头子差点从太师椅上跌下来。

有不少心怀叵测的坏东西在背后骂我“老绝户”,苍天有眼,曾氏一门命不当绝。

曾廉走到这一步是曾岂安排妥当的,让他无论如何沉住气,等到老爷子喜日子的当口,送上这份火火辣辣的大礼包,包你把前面所有的隔阂云消雾散。

曾廉也破釜沉舟,这等大事连曾茕都没露半点消息,不是不相信于她,涉及到他们一家三口团聚的隘口,他必须得小心万倍才成。

除了曾廉,洪敬当然是另一个知情人,陪着做戏,戏份儿给足才为真。

最苦是官致,对于胡细妈妈,他确实没有感情,骗不了人的,即使为了弟弟,他也不想走那个虚伪。亲情,假设不来。

一个人的承受能力与年龄无关。

连站在一旁的蔓延都听明白了,爷爷旁观者清地把别人家的事安排得妥妥贴贴。

“蔓延呐,”洪敬一拉他,“官致是你哥哥,快来认!”

要不让我留下来,我们两片飘零的“浮萍”,理应“同病相怜”。

不知是冲动一时,还是小孩子长大了,热血上头,蔓延给了官致一个大大的拥抱——

“哥,咱们都有家了。”

这话有点刺耳,但就是那么回事。

蔓延在鲜家已经站稳了脚跟,而官致才得到胡承的认可,又蹦出来一段身世,这可谓是双喜临门,够官致乐到以后的所有生命。

如此洒脱的一个年轻人,轻而易举就能把灿烂前程抛下眼睛都不眨的官致,面对新的亲人,他是胆怯的。

不是当场认不认的问题,胡家养了他,不能见了新人就把旧人全抛不是。

曾郛瞅着曾家这条鲜嫩的“根”,心里都乐开了花,嗳,谁家的血脉就是谁家的,搁哪儿都是“精”。

气宇轩昂,那个鼻子那个眼,都是曾家的模子。

这孩儿要是我老人家亲自教导,早就出息不可一世了呢。

曾茕掏出手绢,脸别向一旁抹泪。

沉默在那里的胡承老大不高兴。

你们都认了,那我们胡家算怎么回事?

官致是我老父亲带大的,谁把死人说活了都不好使。

如果这孩子认了新祖宗,忘记了本,我就把他撵出胡家,连个弟弟都不给他。

洪敬是斡 wò旋人,自然把二元对立的双方看得明白。

胡家这儿,官致要跟弟弟重新开创澹窑的新天地。而曾家那儿,筑缮堂也面临着新任掌门的培养。

如果曾家就这么把孩子领走,胡家人不就撂冰上了么。

洪教授问曾茕,曾廉呢?

孩子爹咋一直不出现,还躲着呢?我这老脸都卖得干干净净,造孽的主儿也该现身了吧?

曾郛忙替孙女婿找辙道:“这不是要举办盛典,把曾公的传家宝迎回来么,我叫曾廉跟着老人儿们学着点。要不将来我不在了,他什么都不懂,难以服众。”

老糟头子,打起认了重孙多好,哪就能引来这许多瓜葛?

自己酿的苦酒,害了个人,也害哭了子孙。

吃一堑 ,长一智。活该你们曾家有这个“劫数”。

胡承两手放在膝盖上头,腰板挺着,脖颈直溜溜的,一副稳稳当当的姿势。

“我可没说要把孩子交给你们。”

曾郛一瞪眼,怎么着,我们家的娃娃,你老匹夫还能捆住他的手脚不成?

没有王法啦!脚长在我们孩儿身上,他想去哪儿就到哪儿,又没卖给你们胡家。

要钱是不?多少你给个数,眨巴一下眼睛,我就不姓曾。

话又说回来,官致连你们曾家的一口好饭都没吃过,说走就跟你们上路?

如果真那样,那他也就一个二混子,不可心疼之人。

“胡家家主,”

曾郛揣摩着自己的措词,恐怕哪里说得不当让人家捉到把柄,回头“偷鸡不成蚀 shí把米”。

“我看这样,曾家即将有大事临门,好歹也让我们孩儿回曾氏一门看看阵仗,百年不遇的,错过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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