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绵软的耳垂,嗓音低沉微哑,无尽缠绵地呢喃低语着。
“软软,要了我吧。”
浑身一颤,耳根好似被羽毛扫过、痒痒的,连带着心尖都酥麻了一片。
这人莫不是狐妖转世?崔时清惊骇地揣测着,可脑子乱糟糟的,注意力不断被耳畔的呼吸声所吸引。
在她理智稍有回笼时,已绵软无力地挂在纪危舟的身上,任其摆弄了许久。
“……不行,避、子药伤身。”崔时清用力地摇了摇头,捂着纪危舟的嘴,不给亲了。
纪危舟轻叹了一声,额头抵在她的颈窝处,委屈地说:“我们尽快成婚吧,好不好?”
“……”差点顺嘴应好的崔时清,颇为懊恼地瞪了纪危舟一眼,冷着声音开口道:“我年岁尚轻,成婚了也不可过早生子。”
“无妨。成婚以后,我来服用避子药,必不会伤及软软的。”
纪危舟把玩着她的手,绵软的小手在他的掌心微微蜷曲着,小小的指甲上染着粉色的蔻丹,像是生来便知爱美的小女娘,童趣又漂亮,可爱得紧。
若是。
纪危舟含笑地仰望崔时清。
居然有些期待,这世间存在着,属于他们的小女娘。
崔时清不知纪危舟的想法,眉头微锁,思考着他的话。
天道之子服用避子药,伤的会是谁的身子呢?
这总不能算在她头上了吧?
越想越生气,崔时清觉得自己又要被气死了,恶向胆边生,翻身扑倒了纪危舟,坐在他的身上,骂骂咧咧。
“赃官狗贼,怎么一窝都是坏的呀!是不是又想使什么损招了?!啊!你说、你说清楚了呐!”
“我喜爱你都不够,怎会害你?”纪危舟躺平任捶任骂,末了只柔声解释一句,就又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崔时清发泄了片刻,眼瞅着揪不出纪危舟的不是,便眯起眼拷问道:“那,天王老子和我不对付了,你会帮谁?!”
“自是要帮软软的。”纪危舟想也不想,就答。
“要是,是我不好呢?”崔时清俯身,贴脸逼问,随时准备挠花这张好看的脸蛋。
纪危舟一瞬不瞬地望着近在眼前的桃花眼,蹭了蹭挺翘的鼻尖,说:“软软是我的心头肉,我自是要帮亲不帮理的。”
“……骗子。”崔时清坐起身子,嘟囔了一声,但眼睛仍旧亮晶晶的,藏不住的高兴。
“软软真好看。”纪危舟看着动人的眼眸,笑着。
“真烦。”崔时清面颊红扑扑的,颇有些苦恼地睨了纪危舟一眼,而后弯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鸦黑的睫羽扇动了好几下,指尖抵着他的面颊,警告道,“说好了,必须要帮我,不然,就抓花你的脸!”
“任凭处置。”
纪危舟捧着她的脸,还想多要些糖。
崔时清却有些腻烦,拍开他的手,往旁边一坐,踢了踢赖着不动弹的纪危舟,下了逐客令。
“走吧,不许再翻墙入院。”
纪危舟托着头,侧身瞅着崔时清,“可我,会想软软的。”
“少给我上眼药。”崔时清看着纪危舟厚颜不改的德性,没好气道,“难不成还要我处置奶娘,给你解气?”
“不敢。”纪危舟垂着眼,拨弄着纱衣上的荷叶纹路,看似浑不在意,声音却闷沉了几分。
崔时清感到一阵牙酸,皱了皱脸,不搭理被忧郁笼罩的美郎君,眼眸空洞、表情有些呆滞。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安抚与喂糖的回应,纪危舟神色幽幽地抬起头,直勾勾盯着神游天外的女娘子。
“……你在想谁?”寒玉般冰凉的声音,从微抿的薄唇间溢出。
“哦,周公啊。”崔时清不在状况地眨了眨眼睛,懒声道。
纪危舟:“?”
瞥了眼纪危舟充满困惑的表情,崔时清没好气地耷拉着双肩,抱怨道:“我乏了!”
用了汤药,她就该躺下静养的。胡闹了这些时候,也不知有无影响了药效!
崔时清瞪了一眼占据了床榻,舒舒服服躺着的人,心怀怨恨。
纪危舟回过神来,连忙躺平,理所当然地看着坐立在旁的女娘子,张开双手,“我哄软软入睡。”
她缺的是哄睡吗?崔时清无语片刻。
眼皮子沉沉的,压得她无暇与其争辩。顺从身体的本能,蛄蛹着身子,趴在了纪危舟的身上,就不想动弹了。
“乖女娘。”纪危舟亲了亲她的发顶,轻轻抚摸着纤薄的脊背,耳语着。
崔时清蜷缩着身子,感受着宽阔的肩臂拢着她,像呼吸一样唾手可得的安全感,有力地包裹着她。即便是夏日,也让她舒服地哼哼出声。
“软软,早点成婚吧。”纪危舟的声音低沉磁性,蛊惑着。
“嗯。”崔时清眼皮也不动。
“我们不合离。”纪危舟低低出声。
“哦。”崔时清的声音染着浓浓睡意。
“软软喜欢我吗?”纪危舟很轻地问。
“好。”崔时清拖长了尾音。
“……”
纪危舟闷声笑着,震颤的胸膛惹得崔时清面颊发痒,发出不满的一串呜声,蹭了蹭软嫩的颊肉,又蛄蛹着往他怀里钻。
大掌托着脆弱的后颈,纪危舟在她耳边,又问。
“你会陪我多久?”
崔时清呼吸绵长,睡颜香甜,没有再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