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建议你将张成柏的旧事说出来。如果不说也没关系,我们早晚会查到的,虽然会耗费一些时间。”陈小娜冷冷地说。这不是他们八卦,而是他们需要和张成柏对谈的底牌。其实她并不擅长处理这种同事吞吞吐吐,有所隐瞒的情况。
“我想我倒是没问题。但是,你确定其他人一定没问题吗?”贺临川脸上依旧是冷静淡漠。
“你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呀?”陈逍鱼问道。心里还吐槽着,这人怎么磨磨唧唧的,肯定不会得胆结石,就算得了胆结石也能被这副性子给磨成咖啡豆。
陈小娜看了陈逍鱼几眼,又联想到刚才的张成柏的表现,心中莫名升起一阵忐然。
不得不说,她的第六感是准的。
贺临川面无表情地将往事揭露。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他们抱着很大的预期,认为那一定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件,毕竟贺临川这人就长了一张会经历那种不同寻常事件的脸。出乎意料的是,他就在这样一个濒近凌晨的寻常的夜里,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地方将这件不寻常的事情讲了出来。
他的语气非常平淡,仿佛谈论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那是将近十八年前,贺临川十岁左右。
当时的他正处于年少好动期,整日恨不得将天捅个窟窿,他奶奶的别墅虽然大,但也关不住他。他总会趁机溜出去玩,还以甩掉贺兰留给他的保镖为乐。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年轻的独眼张。那时的张成柏还没有瞎掉一只眼,在一个市场大院里卖玩具,挂了一整墙的毛绒娃娃。
不过虽然张成柏的主业是卖娃娃,但背地里的副业就是搞导航和定位技术的。听上去挺奇特的吧,没错,当时的张成柏就是这种里外反差极大的、被常人称为“怪胎”的人,但也是个有趣的人。没混/黑的张成柏显然还是个穷鬼,家里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也有存折,但可惜的是存折没存款。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位年轻的高材生,哦不对,是穷高材生就让道/上的一头目给看上了,于是就从根正苗红彻底走歪了。
而张成柏与贺临川的结识,就在他“将歪未歪”的那个阶段。
贺临川让张成柏给自己隐瞒修改定位——要知道,他的那个定位是有专用的卫星实时监控,想要越过贺兰的权限篡改可不是个小问题。就这样,他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去四处玩闹了。
其实到这里也没什么,要是写本小说,到这里不过是轻狂的少年和穷大学生成了忘年交而已。但是坏就坏在这个时机,张成柏涉/黑/了。
他/杀/人了。
还是当着贺临川的面/杀/的。
杀/完了人后又/碎/尸。
藏在一个娃娃里。
而这个娃娃是张成柏送给他的。
透过娃娃的眼睛,还有流着血的眼睛注视着他,无声地诉说他们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