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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弹指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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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杳杳,来岁昭昭 。

不知太子做出了什么让步,太后真的没单独宣见易殊,也没什么责罚降下来。

朝中众人虽心知肚明,但明眼人都知道太子的态度,也就没人有胆子主动提及。

吃一堑,长一智,李自安如今说什么也不肯让易殊与太后有任何接近的机会。生怕太后又想起了这个易家后代,毕竟上一次一时疏漏,也是他过于心软,让他的倾之在荒凉的庆州一去便是半年多,人不仅消瘦不少,更是差点被困死在雍景城。

自从明白自家殿下亘古不易的心意以后,易殊也乐得清闲,自然也不会主动在太后面前招摇。

从战场的心灵创伤中渐渐恢复过来,又被自家殿下强迫着每天喝了很多难以下咽的药膳,易殊的状态倒是恢复了曾经的神采奕奕。

宫中的日子倒是一切都好,只是随着时间的推迟,近两年来皇上的病迟迟不好,还有越演越烈的架势。以前倒是还有力气处理一些政务,最近更是连床都下不了了。

明明也才四十岁的年纪,从小锦衣玉食没什么先天不足的症状,又有太医院众多高明的太医常伴左右,甚至还怕是什么民间的疑难杂症,专门请了江湖郎中,却不知道为何一直不见好。

听嘉德殿的下人说,恐怕是不行了。

李自安除了要常常前去照顾垂危的皇帝,还要日日处理手中越来越繁多的政务,忙得一天恨不得有十五个时辰。

易殊也尽力帮着处理李自安手中的事情,但有时候还是忙到顾不得吃饭。

并且快要到用膳时间,李自安说什么都要易殊放下手中的事情去好好吃饭。

易殊一个人在螭龙纹八仙桌旁,等到饭菜都凉了也不见李自安过来,一连着好几天都是这样。

他不在,易殊也觉得乏味,脸上倒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神色恹恹地动了几下筷子便下了桌。转身把吩咐膳房给李自安准备好的描金八棱食盒带了过去。

等易殊都走进扶风书房的空着的小圆桌旁,忙得皱眉的身影都还没注意到易殊的到来。

“殿下……”易殊在旁边坐定,面色如常,出声打断。

“抱歉倾之。”李自安这才注意到来人,从厚厚一摞奏章中抬起头来,轻轻揉了一下眉心,起身走到空着的圆桌面前。

易殊神色缓和了一些,将做工精细的小碟端出来,一一排开。

温声道:“知道殿下事务繁忙,但是也该注意身体。”

这实在是难为易殊了,平日里他向来语气平平没什么起伏,这般哄人的音调还是第一回。

李自安勾唇轻笑了一声,眉梢轻扬,只觉今日伏案的疲惫都消减不少。

他接过易殊递过来的餐具,缓声道:“多谢倾之关心。过两日就不用这么忙了,不过要劳烦倾之帮着处理一下启明宫的事务。”

易殊动作一顿,有些疑惑地抬眼望向李自安,问道:“殿下要出远门?”能有什么大事需要太子亲自前往?他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听说陛下身体已经不行了,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什么其他事情能更重要?

李自安低头夹了一筷子白龙臛,正好错过了易殊眼中闪过的担忧,然后抬起头答道:“皇祖母让我前去鹿鸣寺为父皇祈福。”

易殊皱着眉:“殿下一定要去吗?”若是皇上驾崩的时候太子不在旁边,那岂不是有很多横生枝节发可能。

李自安这几日政事繁忙,难得趁着用膳时间放松一下,他尝了一口清甜的冰糖燕窝,满意地道:“今日的菜是倾之亲自选的吧,很合口味。你也知道我是父皇独子,所以只能我去。”

像是怕易殊担忧,他补充道:“不用担心,也就几日,很快就回来。”

易殊垂着眼睛应了一声,安静地陪着李自安用完膳,就回琼瑶宫休息去了。

太后顾及李自安要准备出发前往鹿鸣寺祈福的事宜,所以给李自安安排的事情并不算多。可能是前一段时间自家侍读帮着自己处理的政事太过繁琐,现在闲下来了一些,一连几天,李自安都没见到对方,想到对方可能是在琼瑶宫好好歇息,便也没有贸然前去打扰。

…………

一直到了临行前,易殊才缓缓走来,李自安已经穿戴完毕,看到身边的宫女侍卫自觉地退了下去,倒也清楚来人是谁,便温声道:“倾之来了。”

“嗯。”穿着鸦青色刻丝锦袍的人影从他身后走出来,抬手帮他正了正发冠。

李自安看着自家侍读仰着头全神贯注的模样,不得不感慨一句专注的倾之真的好乖啊。

刚完成手上的动作,就对上一双盛满了欣喜的双眸,脸皮薄的易侍读只能出声投降:“殿下……”

“抱歉。”李自安笑着转过头。

反正自家侍读已经整理完了。

易殊缓缓收回手,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明明只是几日不见,李自安看着眼前的人影却总觉得有些不安,他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恐慌,忍不住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倾之?”

脸上的落寞一闪而过,易殊回过神摇了摇头,又像怕李自安不信一样,打起精神笑道:“问君此去及时还?”

李自安只道自家倾之从来没有这般……这般不舍过,不过只是短短几日而已。他单手将人拉在怀中,温声宽慰道:“很快就回来了。”

虽是相拥,由于李自安很有分寸感,只是浅浅靠在一起而已。

易殊头抵在李自安肩上,闷声道了一声嗯。

怎奈他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门外的宫人已经隐隐暗示时辰到了,怀中的人偏过头,在他脸颊上不轻不重地轻轻点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般。

足以将李自安眼中的由错愕融化成一汪春水,但时间紧迫,来不及温存。

李自安动作轻柔地抚了抚易殊的发丝,道了一声别送了,便动身向门外走去。

易殊凝望着他的背影,转身时早已整理好分离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无人可比拟的坚定。

…………

当时的李自安并不知道这一次分别后,俩人再见面就已经是敌人了。

后来的很多时候,李自安都在想,如果自己再细心一点,是不是就能发现倾之的情绪不对,是不是就能避免后来的事情发生。

他站着内阁冰冷的城墙上,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叛军队伍中。

脑中闪现过无数想法,脑中一直有个声音叫嚣着他根本不爱你,他在利用你,吵得他手中的天启弓都要握不稳了。

可是闭眼的一瞬间他知道,倾之爱不爱他根本不重要,他还是做不出伤害他的事情。

皇祖母让他射箭只不过是在考验他的态度,今日的箭若是不能射中倾之,皇祖母手下的兵,立刻会倾巢而出,到时候他就算是从城墙上跳下去也来不及救人。

李自安掩饰着手抖,却在吩咐追云去拿玉扳指偷偷将他的令牌塞在对方手中,暗示对方去打开东边的宫门。

东门的守将对李自安很忠心,所以在太后的指令下达之前,他的令牌能暂时诓骗他们打开东门,这样易殊才有逃出去的希望。

箭头没入血肉,李自安闭上眼睛,眼中蓄满的泪水落下。

恨我吗倾之。

你要恨我吗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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