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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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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姐姐,我要算命,怎么收费?”

随着贺澜的话,赵玄清费劲地睁开眼睛。

“一次一百,回头客打折……”赵玄清的声音很缓慢,像午觉没睡醒一样恍惚,“但是我看您面相有缘,这次就五折。”

贺澜也没想到自己把她叫醒了。金光一消失,贺澜马上往地上一蹬,飞到了天花板上,把赵玄清像个盾牌一样挡在自己前面。

“道姑,帮我一把,我算20次命,成吗?”

“成就!”像怕她反悔一样,赵玄清马上答应了。

“你别回头看我就行。”

赵玄清一口答应。

沈少城皱起眉头,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响指,赵玄清又开灯了。一条青色的小蛇爬进贺澜的棺材,趴在她的脸上。

“好恶心,”贺澜忍住不去看那条盘旋在她脸上的小蛇。她猛地一推,把赵玄清推到棺材板子上。祝玉堂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刀,扎向沈少城的肩膀。

可惜沈少城的动作比他更快,他甚至没有打响指,只是手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赵玄清就不受控制地转过头去,刹那间祝玉堂就停住不动了,手里的匕首落了下来。

沈少城从他的棺材里坐了起来,脸上带着疲惫和不耐烦的倦意。他轻声对那条小蛇说:“对不起了,她太不听话了,我必须杀了她。”

他又打了一个响指,虽然贺澜狠狠抓住小坤道的手脚,她还是转了过来,用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贺澜甚至听见赵玄清的骨头碎裂的声音。这到底是什么魔法?贺澜现在动不了了。

沈少城从他的书桌下面掏出一个电动的链锯,很小,一只手就能端住。他把电插上,摁开开关,链锯发出咔咔的声音,吵得贺澜快聋了。

沈少城靠近她尸体的时候,贺澜心想,你完了,我以后一定杀了你。

他把链锯的齿放在尸体的额头上,震耳欲聋的声音里,贺澜看见皮肉被锯得模糊,伤痕钝而粗糙,她自己的脸上甚至溅上了血肉的碎末。

贺澜痛心疾首,“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这么凶残?”然后她就看见自己白色的头骨了。粉色的脑组织露出来,上面还蔓延着红色和紫色的血管。

贺澜突然觉得非常疼。当然,她现在已经没有肉身了,那不是肉身能感受到的疼痛。如果世界上有灵魂的话,那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像坏掉的录音带一样扭曲了。

贺澜眼前一黑,她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个戴银色窄框眼镜的女人,看不清脸……

贺澜像从梦中惊醒一样,大口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但这里不是她的小出租屋,还是这个昏暗的办公室,她现在坐在棺材里,身上大红色的吉服滑落下来。

“吾已经把你凝固成人类态,你的意识回到身体里了,现在,赶紧离开。”

盘在地毯上的小蛇说。

贺澜噗嗤一下笑了,她说:“能再说一遍吗?你自称什么?我好久没听过这么好笑的事情了。”

小蛇定在原地,似乎是震惊于贺澜的无礼。

赵玄清躺在地上,看那姿势,似乎是摔下来的。沈少城不省人事,应该是小蛇的功劳。祝玉堂连忙跨过棺材,跳过来说:“姐,这位大神刚刚救了咱们,能别这么不知好歹不?”祝玉堂赶紧鞠了几下躬。

“一定有代价吧?你不会平白无故救我的。”贺澜怀疑地看着小蛇。

“有。等你需要偿还的那一天,你会知道的。”小蛇高傲地说,尽管在地毯上只比贺澜的脚脖子高一点。

贺澜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左前额还在流血。她不禁一阵牙酸,不知道自己这样踉踉跄跄地走着,脑浆会不会跟着流出来。奇怪,她的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

“真好啊,刚刚凝固成人类形态,就是这种感觉,”祝玉堂艳羡地说。

小蛇并没有把他也变回有血有肉的人类,因为他不像贺澜,没有现成的肉身。

“喂,刚刚那是什么意思?沈少城不是已经杀了我吗?他怎么还要杀?”贺澜问。

祝玉堂神秘地笑了一下,蹦蹦跳跳,昂首挺胸地走了一会,庆祝自己懂贺澜不懂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才说:“身体死亡,只是灵肉分离。大脑死亡,你的意识才会彻底消失。”

两人走出走廊,往一层走去,这个地方看起来就像医院一样,放眼望去,走廊两边都是病房,看不到尽头。

贺澜一边重新适应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想着自己有什么秘密。她第一次发现,走路原来这么难,从前自然而然动用的肌肉,现在都要集中注意力,极度专注地控制,才可能正常使用。

“不对,”贺澜突然停下来,扶着墙的那只手,用力在墙上捶了一下,“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祝玉堂点点头,随意地说:“快点走吧。”

贺澜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那包日用卫生巾,从祝玉堂的卫衣帽子里薅出一条抽绳,把卫生巾绑在自己脑袋上,尽量止住血。还好脑浆没流出来,不然贺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可能会直接顺其自然成为丧尸。

“不行,得去找消毒的东西,”这个卫生巾质量不太行,脑袋口子的血还是在贺澜脸上狂流不止。祝玉堂看了感觉很疼。

还好这个地方看着像个医院,可能是工厂配备的机构。可是这个医院也太大了吧?贺澜不由得怀疑这个地方的工人是不是特别惨,每天都会受工伤。

“我好像忘记了一个人……”贺澜迟疑一会儿,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你男朋友?”祝玉堂热心地说。

“肯定不是。对谈恋爱完全没兴趣。”贺澜同时心想,她感觉那个女人是她很重要的人。当她妈太年轻了,她又没有姐妹,同事、朋友也不太可能,所以到底是谁?

“有人把她从你的记忆里抹掉了,”祝玉堂武断地说,“我见过这种的。我有个初中同学早恋,他爸妈可狠心,直接把记忆抹了。他想得起来自己在公园野餐,脚边放着两罐饮料,但就不知道另一罐是给谁的。总是有蛛丝马迹的,你仔细想想。”

贺澜现在只觉得脑袋疼,什么都不愿意想。她透过走廊玻璃窗和蓝窗帘,看见一个摆着托盘的小推车,上面有碘酒和棉签。

她走了进去,把灯打开,祝玉堂马上又关上了:“我们会被发现的。”

“随便你,但是沈少城本来就知道我们在这儿,而且,他的脑子不是能联网吗?”贺澜从小推车下面找出生理盐水,倒在脑袋上,嘶了一声,朝着祝玉堂抬一抬下巴,指指走廊的监控。

“这里的监控也太多了,”祝玉堂评价道。一般来说,走廊只会有几个监控,一个盖不到的地方再放另一个,可是这里全都是排在一起的监控,像一群鸟停在房梁上,打量着下面的人。

“来人了,”祝玉堂惊恐地说。他马上把自己藏到墙里,可是贺澜现在已经有肉身了,她压着声音骂:“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不帮我?”她只能藏到房间里其中一张病床上,把蓝色帘子拉上。

这时候,系统姐的声音突然出现了:“支线任务复活已经完成,任务奖励在您手中。”

一个护士把房间的灯打开,声音十分平稳,对她的同伴说:“先兆子痫,现在马上把……取出来。”

护士说得很快,贺澜没听到取出的那个词,她们好像不把小孩叫胎儿,叫另外一个名字。

贺澜感觉系统姐有点慢半拍,任务刚才就完成了。她突然看见自己的帘子里出现一道微光,低下头,手心里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球,轻飘飘地发着光,仔细一看,还是悬浮在她手心上的,散发着淡淡的热意。

护士把一位足月的孕妇安置在1号病床上,她的同伴从墙上拿出剖腹产的工具。她突然盯着2号病床,说:“这个帘子怎么拉上了?”

同伴立刻把手放在病床头的一个红色警报按钮上:“我看见里面有光——是不是逃跑的蚁后?”

什么蚁后?贺澜已经在心里把突然给她一个小夜灯的系统姐骂了无数遍,她来不及看系统奖励的简介,把小球使劲塞进病床的枕头下面。

护士“哗”地一下拉开了帘子,床上空无一人。

“可能只是上一个用房间的人忘记拉开了,”同伴安慰道。

“没事就好,”护士说。

贺澜趴在床底下,松了口气。

那个小光球并没有放过她,从床头柜后面的缝隙滑了下来,就像小蝌蚪找妈妈一样。贺澜甚至都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她从身上掏出那个点读笔,在光球上点了一下。

“吸收此光球可增强您的力量,”还好点读笔的声音只在贺澜的脑袋里响起。贺澜不知道这个东西要怎么吸收,但它的光芒吸引了她。她小心地用手指把它捏起来,放在眼前,就像小孩子看玻璃球一样。

小光球突然变成了深红色的丝线,钻进了她额头上的伤口。贺澜感觉伤口变热了。

“力量?”贺澜攥了攥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期待身上肌肉的形状变得更明显,但是并没有。

外面不停地传来手术刀放在托盘上的铛铛声。贺澜很无聊,看着她们工作,猜想那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我赌是女孩,贺澜心想。

护士从孕妇肚子里拿出了一颗很大的蛋,房间里没有响起哭声。

“卧槽,”贺澜睁大了眼睛,希望今天之内不要再出现更加奇怪的事了。

那颗蛋和成年人的脑袋一样大,有着半透明的角质层外壳,里面透出粉色,还缠着红色的血管。房间里一时间很安静,贺澜确定自己听到了那颗蛋的心跳声。

“我们今天接生的第32个脑盒,”护士充满了成就感,微笑着和她的同伴对视,同伴也一样报以微笑。

那确实像是一个装着大脑的蛋,贺澜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吐了。

脸色苍白的孕妇突然从托盘里抓起一把手术刀,刺向自己的脖子。她旋即露出一种“解脱了”一样的表情,无生气的脑袋垂向一边,脸对着床底下的贺澜。这种表情,贺澜只在孤儿院的其他小朋友脸上见过。

护士尖叫起来。过了一会儿,贺澜才意识到她的尖叫不是因为孕妇,而是因为她看见自己了。贺澜马上从床的另一边滑出来,冲向病房门。

护士紧张地和同事对视了一眼,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事故,但只要把贺澜杀掉,就没人知道她们的工作出了差错。

病房门的门锁发出“咔”的一声,贺澜打不开门。护士从小玻璃瓶里抽出半透明液体,朝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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