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唱片里披头士乐队的《Let It Be》,没有人包括巫师能拒绝摇滚乐的魅力。他们移开一楼客厅的沙发桌椅,开始随性跳舞。
“I want to hold your hand.”
“I want to hold your hand.”
“oh please say to me——”
真是个奇妙的巧合,在吉他、贝斯和鼓点的完美配合中,莉莉挽着詹姆斯的胳膊转了一个圈,歌词正唱到“You'll let me be your man”。
莉莉的脸上绽放灿烂的微笑。她想起曾经和玛丽,同样也是个摇滚乐发烧友的女孩说过,她幻想中的浪漫场景便有刚刚那一幕。
他们在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互相交换了圣诞节礼物。
真是个完美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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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特飞过万家灯火的夜空,轻飘飘降落在圣芒戈医院的窗口。安塔芮丝打开窗户,让她飞进来。
“你又没有找到西里斯,对吗?”她压低了声音。
德文特低着头轻轻地“咕咕”两声,主动蹭了蹭安塔芮丝的手指。好似在说:“我很抱歉。”
西里斯会在哪里呢?一个连猫头鹰都找不到他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安塔芮丝心焦在面色上也带出些愁苦,她联系不上西里斯。她只是觉得,西里斯应该来看看奥赖恩,也许……也许真的只有最后一面了。
她不知道应该还能去哪里找,连阿尔法德曾经在麻瓜世界居住过的公寓她都让德文特去过一次了。不过是又一次无功而返。
“咳咳,”耳边响起熟悉的咳嗽声,安塔芮丝顾不上心中那一抹抹不去的悲伤,急忙凑到床边,倒了一杯温水伺候奥赖恩喝下。
照顾病人,安塔芮丝曾经是没有经验的。在医院陪护的这段日子,她做得很好,连奥赖恩都主治医师都夸她有模有样。她听了心头苦涩,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奥赖恩虚弱地问。
“我还不困。”
“今年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你会失望吗?”
“不会。”安塔芮丝摇了摇头,“如果一觉醒来,爸爸还是从前健健康康的模样就好了。”
奥赖恩笑着点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安塔芮丝想起一件往事。儿时她听了西里斯圣诞节梅林会给床头挂了红袜子的小巫师送礼物的话,拜托奥赖恩给她的红袜子施了放大咒挂在床头。
——袜子越大,梅林送的礼物越大。这是小孩子朴素的认知。
第二天早上她兴致勃勃地拿下袜子,获得了一枚大粪蛋,在她打开的一瞬间爆炸,一连好几天,连克利切路过她的房间都要捂着鼻子。她本人更是臭的好几天都没法见人。
第二天早上,安塔芮丝醒来在自己的手上发现了一枚墨绿色的戒指。
“不开心吗?我记得你小时候很羡慕我有大拇指上的这枚戒指。现在我正式将它交给你了。它是你的了。”
是本该属于西里斯的戒指。
安塔芮丝知道,一枚刻有布莱克家族徽章的戒指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就好似戒指虽然戴在奥赖恩的手上,权力却是沃尔布加拥有的更多。
从前她是出于得不到的酸涩去看这枚戒指,现在它由奥赖恩交给了她,她却没了得到的喜悦。
沉甸甸的责任感袭来。
她从前不是嫉妒过西里斯能轻易得到认可吗?当象征着权力的戒指由奥赖恩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她又是因为什么迟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