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我便走了。”

贾丝轻唔一声，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放慢，“自从你去了威斯康星的大学，我们就只有一个月才见面几天，现在你要去我接触不到的地方那么久，感觉会有点寂寞呢。”

达蒙挑眉，无奈道：“我们平时也有视讯吧，以你们打来的频率可说不上才见几天。”

“面对面的感觉始终是不一样的。”贾丝把最后一块松饼放在盘子里，转身竖起根手指强调道：“而且不多找你，我怎么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弗拉德叔叔又有没有照顾好你！”

达蒙翻了个白眼，“你的逻辑错得真离谱，我能照顾好我自己，还有弗拉德他只是名义上的临时监护人，不是我的保母，而我借住在他其中一栋房子而已。”

对于弗拉德这个男人，达蒙感观上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他本来是住在大学的宿舍，直到去年意外遇上重游旧校的弗拉德后，这个男人便自告奋勇地要照顾自己好友的孩子，资助了他一间实验室和设备，条件也非常宽松，只要他研究出什么成果都要优先考虑给弗拉德的公司。

有能够自由做感兴趣的研究这么大的好处，他也没什么不敢接受的，毕竟这也变相是对他才能的认可。

麦蒂和杰克知道后则是非常感动，赞叹着三人间那不朽的友谊，然后非常心大地答应了弗拉德的临时监护人建议，把自己儿子在威斯康星时的衣食住行都交给了弗拉德安排，美其名曰要把他从食堂的粗茶淡饭和油盐超标的快餐中解救出来。

从此，他在大学附近便多出了一栋独立屋作为住所，其中还附带了一个神出鬼没的管家，所以贾丝说的照顾从某程度上来说也没错。

至于这个决定带来的最大坏处，就是需要忍受弗拉德时不时拿他做借口去接近麦蒂。

他对麦蒂和杰克两人倒是非常的放心，只要杰克没有忘记掉一些重要的纪念日，两人就完全没有被人插足的机会，就算忘了也还有丹尼和贾丝去提醒，所以弗拉德在攻略麦蒂方面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总结上来说，在这场互相利用之间，他是获得了最多好处的人。

在达蒙还在跟贾丝反驳到底一周联络多少次便算是频繁时，一阵哒哒哒轻快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贾丝，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达蒙！？你回来——”丹尼戛然而止，鼓起了脸生气地转过身，冷哼一声道：“我才不要跟你说话！”

刚下来的丹尼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感到莫名其妙的达蒙凝视着门口数秒，最后看向贾丝并发出了询问的目光。

“其实我一开始也有点生气。”贾丝淡定地喝了口咖啡。

达蒙的表情更疑惑了。

“因为你是几天前才突然告诉我们你要去欧洲啊，之前还完——全没有跟我们商量过，不过丹尼主要是气你选择离开那么久啦，毕竟你们从没分开过那么长的时间，他大概也有点不安吧。”

达蒙低头摩挲着手中的空杯，“我…不觉得这是重要得需要商量的事情，在形式上跟我长期待在别的州又没什么差别，只不过现在距离更远，所以在这期间我不回家而已，又不是永远不见。”

贾丝轻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后来我也想了想，这个机会那么难得，我应该支持你才对，换做是我，我也不希望你们阻止我去很远的地方深造，所以我不气了。”

“谢谢你的理解，贾丝。“达蒙点头，沉默了一会后，还是补充了道：“但实际上这件事我在一个月前就通知麦蒂了，当时杰克也在，他们没告诉你们吗？”

“噢。”贾丝一愣，默默地吃了两口松饼，答非所问道：“丹尼早晚会想通的，不要太担心，还有你能帮我把那两盘松饼拿到实验室吗？爸爸妈妈大概又通宵忘记了时间，但为了我早上的心情着想，我暂时还不想看到他们两个的脸。”

达蒙挑眉，没有再说什么话，站起身，托起放在灶台旁边的松饼，顺带多拿了两套餐具和芬顿家吃松饼时必放的果酱。

在贾丝喃喃的抱怨中，达蒙一路走向地下实验室。

——————

“喔！甜心！好久不见！”

达蒙刚放下两人的早餐，便遭到了麦蒂和杰克热情的拥抱攻击。

在千钧一发之际，达蒙猛地蹲下，往旁边的空地扑去并接上了个前手翻避开了拥抱，然后一脸嫌弃地看着表情可惜的两人。

“你们好脏。”

头发凌乱、胡渣都长了出来的杰克呵呵地笑了两声，“哎呀，因为在重要的实验上取得了突破，一时兴奋了点就想把装置一次过改好，我相信这次一定能成功打开通往灵界的传送门！”

达蒙一顿，下意识地看向房间另一边，“传送门不是早就开了吗？”

然而，在那里的只有安装到一半的闸门，还有深洞中一地的杂乱线路和零件。

达蒙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里应该是一片绿色的漩涡。

“你记错了吧。”麦蒂边脱下脏兮兮的手套边说道：“大半年前我们是有测试过一次没错，但很遗憾地失败了，明明数据都是对的，也不知道实际上在哪里出了问题，只好推倒重来了。”

有了麦蒂的提醒，达蒙也回想起那段时间他还在隔壁州，当时收到了一大堆来自杰克轰炸式讯息，每一条都是在分享着自己即将完成传送门的期待和喜悦，但后来却突然沉寂了下去，不了了之。

“或许。”达蒙耸肩，放下了那一点疑惑。

被提到了实验失败的杰克也没有气馁，而是意气风发地道：“失败是常有的事，但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哦，那你们加油吧。”

此时，彻底从工作模式中脱离、回到了母亲思维的麦蒂想起道：“对了，你是今晚的飞机对吧？”

“是明天。”达蒙习以为常地纠正。

麦蒂眨了眨眼，“好吧，我只是想叮嘱你几句，现在说也没差。”

达蒙无所谓地点点头。

“在那边，不要抽烟，不要喝酒，更不要做任何犯法的事，而更更更更重要的是——”麦蒂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不要交女朋友！男朋友也不行！”

达蒙瞬间面无表情。

一旁的杰克在麦蒂每说一点都颔首认同，对于最后一点更是附和道：“没错，外面的人都是狡猾的流氓，会把人骗得连内裤都不剩，你现在都十五岁了，要保护好自己。”

眼看两人还要长篇大论，达蒙直接转身走人。

“欸！？等等！我还没说完！”

达蒙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

回到了自己房间的达蒙在整理行李。

在检查了一遍必须品和衣物都齐全后，达蒙满意地合上行李箱。

啪嗒。

有什么从行李箱中掉了出来。

“嗯？这是？”

达蒙看着手上那由五个贝壳所组成的星形吊饰，下意识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阿…库娅…？”

达蒙猛地掐紧吊饰，瞪大的双眼闪过了一丝惊骇。

阿库娅是谁？

是他记忆力衰退还是他疯了？

达蒙在刚刚一小时内经历了需要别人提醒才能反应过来、印象与记忆和现实不符、自己亲手收拾的物品中多出一个不认识的东西、莫名其妙地说出一个像是代号的名字后，累积起来的违和感终于让他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