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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转眼就是二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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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位于甲鲸城衙门大牢深处,是甲鲸城特有的专供衙役反思错误的监牢。牢狱中闷热潮湿,遍地都是老鼠蚊虫,禁闭室内设施与牢房无二,想必也是折磨人的地方。

睡在牢房里的犯人个个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苍秾等人蹑手蹑脚走过牢房,愣是没人坐起来喊话。看来现实与话本有很大的差别,牢房里磋磨得死心了,也没人愿意开腔喊冤。

一直走到大牢最深处,便看见铁栏后挡着石板的禁闭室。石板上有个通风送饭的小窗,丘玄生不顾铁栏上的锈蚀,整个人贴到窗口边问:“龙队长,你听见我说话吗?”

“苍秾姑娘?”禁闭室里传来一阵踩过禾草的响声,龙自游快步闪到窗边低声回道,“你们怎么还没走,万小姐是万宝财的掌上明珠,消息一经传出你们都会遭到报复的。”

大牢可不是天天都能来的,岑既白打了鸡血似的左看右看,不知道是不是看上这块风水宝地,想在这里安家。苍秾收回目光,说:“我们正是怕被报复,想借龙队长家的房子暂住。我们不敢乱住客栈,怕钻到万宝财的老巢里去。”

“你们啊,”龙自游长叹一声,“容我考虑片刻。”

苍秾和丘玄生立在窗边等回复,岑既白还在四处探查。她在一间木栏牢房前弯腰查看,里头满头白发浑身脏污的老人突然一蹦三尺高,抓住岑既白叫道:“祸胎!祸胎啊!”

谁能想到这人竟有如此活力,岑既白吓得魂都飞了,戚红上前抓住那老人的手腕想救人,那老人又指着戚红疾声骂道:“业障,业障!”戚红也愣了愣,她一指远处的丘玄生和苍秾,仰头凄厉叫道,“夙孽相逢,夙孽相逢——”

说完这句,她便仰天一口老血喷得到处都是,倒在地上不动了。方才被她拉住的戚红和岑既白震惊地对视一眼,苍秾惊愕地问:“你们对那个人做了什么?”

“能不能信任一下我们,是那个老东西先抓住小庄主的!”戚红恨不得钻进木栏的缝隙里把那人抽醒,怒气冲冲地嘀咕道,“这人嘴里说的什么啊,说谁是孽障?”

听见外头的动静,龙自游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圈,伸长手交到苍秾手里:“这是我家大门的钥匙,你们就到我家里暂时避避风头。我家在城西交通巷,沿着那户针线铺往里走,看见家门口有两棵枣树的就是了,行事小心别漏马脚。”

接过龙自游交出的钥匙,众人立即马不停蹄赶往她家里。本来在客栈里醒来就是日上三竿,还要押解万小姐一行回城,在衙门门口等了一阵之后天都要黑了。

听车肃狯和龙自游说完甲鲸城的可怕之处,众人都暗下决心夜里不要露宿街头。按照龙自游的指引找到她家,是个与邻边瓦房格格不入的草屋,看起来很有历史的气息。

打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岑既白第一个摸黑走进去,哎呦一声转头对身后的丘玄生说:“玄生,你踩着我的脚了。”

丘玄生赶忙道歉,慌忙在黑暗里后退几步,戚红的声音又响起来:“现在你踩到的是我的脚。”

接连踩到人的丘玄生只好又退,这回不用旁人开口便主动自己问:“苍秾小姐,我没有踩到你吧?”

“你踩到的是我!”车肃狯略显愠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在屋里胡乱摸索,说,“烛火在哪里,快点上。”

苍秾拉住她道:“不要点灯,会被邻居发现的。”

“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每天都在做危险的事?”车肃狯满腹怨愤,她一揣手坐到门边藤箱上,忿忿道,“明天天一亮我就出城,等你们想回辅州了再给我发信。”

为了雇她赶车打了好长时间工的岑既白第一个不服:“我们给了你钱的,这就是你们车行的服务态度?”

丘玄生拉住岑既白,车肃狯丝毫不肯让步,振振有词道:“我在你们被万小姐绑架的时候跑去报官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今晚做这个决定也是为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

“算了,小庄主你也别难为她。”苍秾摆摆手,“这次是我们拖累了你,等明天你就按计划去安全的地方待着。”

这才像话。车肃狯想了想,问:“你们为什么不走?”

苍秾在屋子里找到凳子坐下,轻描淡写道:“我们是来替朋友寻亲的,没查清她的身世之前我们哪也不去。”

见她态度如此坚定,车肃狯也打消了劝她们跟自己一起逃跑的念头。岑既白率先找到床铺,戚红跟她争抢在床上睡觉的资格,两人又照旧例吵起来,其余三人都见怪不怪。

车肃狯坐到苍秾身边,两人歪在桌边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时看见坐在窗边的丘玄生,苍秾瞟一眼吵得正酣的戚红和岑既白,暗暗握紧口袋里的镯子,起身往丘玄生身边走去。

远处大街上还有叫卖声,窗外的月亮已经挂得老高,犹如一块明亮的银镜高悬于青天之上。丘玄生用矮几当凳子,坐在窗边远远地遥望夜空。苍秾在她身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干粮:“生不了火开不了灶,吃点这个应付一下吧。”

“我不饿,只是觉得有点近乡情怯。”丘玄生低下头,认真思考道,“苍秾小姐觉得我的家里会是什么样的?”

大概率是个破屋子,里面有猴子外国人机关人队长和队长的粉丝。这么一想苍秾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接受了那群怪人是家人的设定,她赶忙说:“这个我说不清,你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丘玄生搓着衣服下摆玩,屋里只有月光照亮,她望着积灰的地板思忖道,“如果瑕轩原真有我的家人,为什么当日我会被她们托付给丛芸队长呢?”

苍秾开始思考,她继续猜测:“难道制造丛芸队长的不是苍姁前辈,是我的家人?还是苍姁前辈认识我家里人?”

“等我们去瑕轩原查一查就明白了。”苍秾见她沮丧,笑道,“不要愁眉苦脸的,我给你看个让人开心的东西。”

丘玄生翘首以待,苍秾在口袋里摸到镯子,两厢安静间听见门外脚步声,苍秾压低声音说:“有人来了。”

屋里众人吓得立即找地方躲藏,戚红把岑既白拖进床底,车肃狯直接躲进衣柜,苍秾游目四顾,目光最后落在门边的藤箱上,她拉过丘玄生跑到门边,钻进箱里盖上盖子。

箱盖落下的瞬间,房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了。进门的正是窦东门,她哼着小调站在门前张望一阵,像是发现有人进来过似的放轻脚步,慢慢踱步走到两人藏身的藤箱面前。

透过藤箱的缝隙能看见她的身影,从地上的影子能看出她正俯身打量着箱子。箱中的苍秾冷汗直冒,身边的丘玄生扯扯她的袖子,她握住丘玄生的手,示意丘玄生不要出声。

好在她没有出手开箱,而是迈着步子闲庭信步走到车肃狯藏身的柜子旁边。车肃狯通过半开的柜门看见她在往这边打量,柜门前镶着一块穿衣镜,窦东门沉思一阵,忽然开始对着镜子摆姿势做表情,车肃狯攥紧两手努力憋笑。

欣赏完自己的身姿,窦东门转身走到藏着岑既白和戚红的床边,放松下来仰倒在床上。床底的两人抱着脑袋生怕被她查出端倪,窦东门打个哈欠坐起来,坐在床上弯腰看向床底:“床底有蟑螂的,再不起身就要被蟑螂看上了。”

箱子里的两人和衣柜里的车肃狯都怕岑既白和戚红供出自己,谁知窦东门干脆跳下床挨个打开柜门箱盖,满意地笑道:“你们出现在龙队长家里,算是私闯民宅吧?”

“我们早就隔着禁闭室的门跟龙队长说了,让她把她家借作我们当落脚的地方。”苍秾先一步跨出箱子,她顺手拉起身后的丘玄生,对窦东门道,“你来这里是想抓我们?”

“是龙队长让我来的。”窦东门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我娘要关她十天,我来她家里给她拿些换洗的衣物,甲鲸城这天气闷五天味道就够了,腌十天说不定得死人。”

“你娘办案真是荒唐,怪不得农民要斗地主。”从床底下钻出来的岑既白破罐子破摔,她反应了须臾大笑起来,指着窦东门笑道,“你……你娘就是窦地主!”

窦东门没理会她的俏皮话,丘玄生怕窦东门说出去,问:“窦小姐,你会不会告诉别人我们躲在这里?”

“不会,龙队长跟我说过了。”窦东门随意地在桌边找个位置坐下,从容淡定地说,“你们日后留在甲鲸城里,切记小心城里东北方向阴山帮万宝财的势力,西南方向的贵刀堂与阴山帮两方结亲,大约会帮阴山帮搜捕你们。”

苍秾啊一声:“那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窦东门睨她一眼,“夹起尾巴做人咯。”

说了跟没说似的,苍秾抓抓头发,丘玄生问:“万小姐怎么样了?龙队长会被她们记恨吗?”

“放眼整个甲鲸城,没有比衙门禁闭室更安全的地方。”窦东门擦亮烛火,“这也是甲鲸城里的老戏本了,龙队长嫉恶如仇,不屑受□□掣肘,百姓都极为爱戴她。”

苍秾一个箭步冲上去要灭火:“别点灯!”

“没事,邻居看着我进门的,我来帮龙队长拿衣裳总不能熄灯摸黑呀。”窦东门将烛火推到桌面中心,望着那点摇晃的亮光出神道,“可这爱戴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爱戴,几大势力瓜分甲鲸城,人人都有自己的为难之处。”

岑既白哼一声:“猫哭耗子。”

窦东门扭头看她:“你说什么?”

“窦地主,你娘今天对龙队长罚得那么重,你来拿衣服可不就是猫哭耗子吗?”岑既白气愤道,“在城外也是,你对龙队长的决策百般否决,一看就是和你娘一伙的。”

“别看我是官府的人就绝对好脾气,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捆起来丢到万小姐家里去。”窦东门面不改色地威胁她,感叹道,“我和龙自游做了许多年同僚,若她不是城主女儿的知交,恐怕就左脚出门剁左脚右脚出门剁右脚了。”

众人心里俱是唏嘘。龙自游家里没什么金银细软,丘玄生说:“龙队长是个好人,像她这样的人才应该当大官。”

“是啊,龙队长在衙门混了快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天天都说要为百姓做事呢。”窦东门也摇摇头,说,“可惜她进官府的第一桩案子是瑕轩原戚家二十三口灭门惨案。”

戚红立马竖起耳朵:“你说谁家?”

“就是那个很有名的戚氏。”窦东门闲不下来,用桌上筷子挑几下烛芯,“祖上当过官的,跟我们家也有交情。她们家的头头得罪了外地的□□,被追到家里剁碎了。”

“你们能不能不要一直说剁,”苍秾内心复杂,赶紧道,“你快给我们说说,这桩案子有什么内情?”

“你们想听故事?”窦东门抬眼看她,耸肩说,“到天桥去啊,那儿的说书人比戚家的冤魂还多。”

“别给脸不要脸,知道我是谁吗?”从第一眼见她岑既白就跟她不对付,见她这样就叫起来,“我是神农庄的人,跟庄主是亲戚。你要是不讲实话,我就叫姑母把你剁了。”

为什么剁碎病毒会传染……苍秾无言以对,丘玄生拦住岑既白说:“不要这么讲,窦小姐会生气的。”

“没关系,说说也无妨。”窦东门这次倒是没生气,她饶有兴味地端详岑既白,问,“你是神农庄的人?”

虽然已经被赶出去了。岑既白有点怕谎话败露,窦东门挥挥手说:“神农庄的人该比我清楚才是,下令剁了戚家满门的不就是你们岑老庄主吗?跟她一族的苍家也有份,估计是杀孽太多,怕得退隐不见客了。”

戚红愕然道:“戚家有二十三口人?”

窦东门摇头说:“也不算,其中还有几个跟戚氏走得近的小喽啰和家里的佣人,二十年前甲鲸城戚家独占鳌头,家主的生死之交非要留下来过渡难关,就大家一起富贵喽。”

眼见众人还想再听,她站起来笑着说:“你们想知道这个案子的事就趁我还在翻翻龙队长家里的卷宗,她总把办过每一桩案子的内情都写在卷宗里,你们耐心点就能翻到。”

“卷宗在家里?”丘玄生觉得不妥,客观地提出质疑道,“太不安全了,龙队长不怕有心人偷走卷宗吗?”

“不会的,再有心的人也找不到。”窦东门走到柜子边翻找衣物,竟然从衣柜的暗格里抓出一卷羊皮纸,“龙队长为人勤勉,即使是帮王大娘找回丢失的鸭子也会记录在案。衙门里卷宗档案归她管,官府里也有第二份备案。”

岑既白心生退意:“我们要往哪里找啊?”

“看你们的运气喽,”窦东门靠着柜子招招手,“我尽量多给龙队长收拾几件衣裳,你们抓紧时间吧。”

接近真相的机会近在眼前,众人不得不在屋子里搜寻起来。车肃狯手速也快,找了几卷都是没用的,岑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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