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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正式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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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呼啸着刮过窗子传来呜呜的声响,好在温泉山庄内依旧四季如春一般暖和。

房间里的众人各自打点着着装,为晚上的晚宴做准备,说好在晚宴开始之前到达的佐藤先生与佐藤夫人却不知是什么原因,迟迟没有现身。

原本因为年代久远而显得有些陈旧的餐厅,此时也被装饰一新。四处大大小小的金鱼灯笼散发出莹莹光亮,十二张暗红色的小几面对面排成两列,桌子一角摆上了一小瓶插好的花,典雅秀丽。

两排矮桌中间空着的榻榻米上,用颜色不同的四时鲜花、木头、石头营造出了一幅小溪流水的景观,将院里的景观也搬到了屋里来。

四周的帘子被拉了起来,屋内的景透过玻璃窗与外面亮着的石灯笼交相辉映,让用餐的人仿佛置身于落满雪的庭院之中,却感受不到丝毫寒意。

五条悟换了一身蓝色纹付羽织袴,袖口、胸口两侧及背后都绣着三阶松家纹,搭配腰腹间串珠形式的无双羽织纽,简洁大方。

五条悟换好了衣服,少见地没有等还在和自己的长头发做斗争的夏油杰,先行来到了餐厅里。

他穿过长长的走廊,看到薄雪之下,庭中绿油油的夹竹桃树与探出的梅花枝丫交映,假山一侧的青竹同样生机勃勃,在庭院门口驻足了片刻,也没有一片雪花能沾湿他的衣摆。

虽然按理来说只有十一个人,但还是摆了十二张桌椅,上首的两个位置必然是留给宴会的主人,佐藤先生和佐藤太太的了,五条悟就随意选了一张坐下。

五条悟到的时候,已经有零星几个人到了,金护士正和小野老师坐在一块儿热聊,看起来相当愉快。

其余两位男士,帕特里克律师和山崎金融交易员各自坐在一个角落里,一个观赏着雪景,一个有一口每一口地品着杯中的茶水,两人都没有丝毫要交流的意愿。

下午的时候,夏油杰就放出了几只咒灵到外面,虽然没有亲自去看,这山庄里他也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看五条悟换完了衣服坐在一边等着他,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夏油杰便先将他送出了门,自己重新盘了两遍头发,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又将特意挑出的刘海捋了捋,才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穿着自己的黑底金纹的纹付羽织袴,踩着木屐,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绣满了金色三阶松家纹的付袴走动间格外的晃眼,五条悟挑了挑眉,没想到他千挑万选,最后挑了这一套衣服。

看着他自然而然地走到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五条悟根本压不住自己翘起来的嘴角。

夏油杰也看到了五条悟觑着他一脸暗爽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探身过去问他:“悟,你在笑什么?”

五条悟清了清嗓子,坐得笔直,重新敛去笑意,可以装作十分正经的样子:“咳,没什么。”

他忍了忍还是没憋住,多说了一句:“杰,你穿这身黑色的还挺好看的。”

得到夸奖的夏油杰眯了眯眼,开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袖口:“嗯,之前我们一起去定制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了,花了不少元宝呢。我果然更适合深色的。不过悟还是更适合浅色的啦。”

晚上七点,玩家们如约齐聚在餐厅,等待晚宴的正式开始。

可惜的是,宴会的主人,佐藤先生与佐藤夫人始终没有到。

七点一到,餐厅的障子门再次被拉开,温泉山庄的木村老板与老板娘准时出现,他们先对佐藤先生与佐藤夫人的失约表达了深切的歉意,又向他们解释了下午暴风雪没有丁点预兆,忽然降临,将到青禾温泉山庄唯一的路都封了。

木村明表示:“虽然往年一般要到一月以后才有这样的情况,但请客人们放心,我们对此十分有经验,也早有准备,山庄内的食品物品都准备得很充足,撑十天半个月绝不成问题。待这一次的暴风雪停止,就会有雪乡的镇民们来帮忙清路了,不会耽误大家太多时间的。”

说完,他拍了拍手,等在门外的木村老板娘便将做好的料理一一端了上来。

料理被摆在一个个小案几上,按顺序一轮一轮放置在固定的位置上,三汁七菜通通摆完都费了好一番功夫。

虽然主人不在,但大家还是先行了酒礼,才开始用餐,只有五条悟,在夏油杰的盯视下不得不悄摸把酒倒了。

一番酒足饭饱过后,众人才开始闲聊。

对这一餐,连品尝过不少美食的中村富商都赞叹不已:“老板娘可真是好手艺啊,连本膳料理都做得这样美味,这手艺可不能埋没了啊,该去大城市才是啊!”

听闻此话的老板娘却是身体一僵,讷讷不发一言,将自己的身体藏到了木村老板身后,避开了众人的目光。

这样的动作让原本十分热情的中村富商十分尴尬,脸上也不免挂上了明显的不悦。

木村老板只能适时出来打圆场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都是乡下人没什么见识,我老婆不会讲话,怕冒犯了客人们,她也就是有这手手艺,做些粗茶淡饭,我们才能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支撑起这么大一个温泉山庄来,真到了外面去,也干不来那些精细的活儿,又哪算得上埋没呢?哪像各位客人,都是自己领域里的翘楚,连我这样的乡下人都能有所耳闻,都是少见的能人啊!”

这话倒是让中村富商面色稍缓:“你们倒也是般配,一个能说会道,一个手艺上佳,怪不得能把这个温泉山庄经营得这么好。”

松本演员倒是对他们怎么与佐藤夫妇认识的相当好奇:“是啊,我收到佐藤先生发给我的邮件里说,他和他的太太时常光顾这间温泉山庄,体验都非常的好,这次有机会,便也极力邀请我来体验。他们是这里的常客吗?和你们很熟?”

木村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我们的姑姑死后,我们才从他的手里接手这间温泉山庄,从前佐藤先生与佐藤太太是我们姑姑的老客人,总来光顾,但在我姑姑走后,我们也没能再见过他。但是在我们的温泉山庄生意最艰难最萧条的时候,我们又收到了一笔来自于他的资助,也是因为这笔钱,青禾才得以有机会重新步入正轨,所以他不仅是从前的老客人,更是我们的贵客。”

“原来是这样。”松本演员手扶着头,扫视过在场众人的脸道,“真是可惜,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够与佐藤先生佐藤太太面对面交流,他们却因为天气原因来不了了。”

“确实,收到了那么多次他们的邀请,我也是想当面对他们表示感谢的。”小野老师与金护士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玩家们一时聊得兴起,氛围相当轻松愉悦,却默契地没有一个人提起早上去参与青神祭祀时发生过的事情。

就在此时,原本相当活跃的松本演员松开始终撑着脑袋的手,向众人告罪:“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头突然痛得厉害,估计得要先回去休息了。”

说着,他就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身形摇摇欲坠。

金护士看他的面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有些担忧:“你没事吗?我看你的面色很差,需不需要什么帮忙?虽然我只是个护士,但要处理一般的小毛病,我的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

于是,金护士也站了起来,想要上前扶住他。

没想到还没碰到他的身体,松本演员便一弯腰,反胃干呕了起来。

看着地上的呕吐物,金护士的手有些迟疑,没有第一时间上前。

下一瞬,吐出了许多胃内容物的松本演员双手捂着胸口,表情越发痛苦了起来。

胸口剧烈的绞痛让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直往前冲,倒在了自己的呕吐物上,大张的口中忽然喷出了许多鲜血,向周围喷射开来,他在地上不断抽搐挣扎,身上已是一片狼藉。

位置就在他左手边的中村富商第一时间躲了开来,幸免于难。

在他右手边的金护士躲闪不及,身上的和服被溅到了些许血迹,猛地跳了开来,掏出手帕对着污渍擦了又擦。

其余人都站了起来,不知道这是突然怎么回事,却没人敢靠近倒地不起的松本演员。

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松本演员渐渐没了动静,众人才又围了过去,想要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但一切为时已晚,木村老板胆颤着伸手探他的鼻息时,他已经在众人面前彻底咽气了。

不知所措的众人面面相觑,被所有人闭口不提的话语,青神祭时发生的一切,钟声与鼓声仿佛还在众人耳边,悠扬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回荡起来。

“庭下罪人——”

“在烟火结束之前,你们都将迎来最终的惩罚——”

此时,距离青神祭最后的烟火大会,还有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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