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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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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的水似乎停止了流动,虫鸣噤声,世界被按下暂定键。

阒静里,只有鹧鸪在一声接着一声啼,黑暗笼罩住山林,也笼罩着柏森。

他迫切地想要跌入一个温柔的梦。

可是那梦碎了。

宋御河表情严肃,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迹象,他变心了吗?

这个糟糕的念头让他紧张地全身冒汗。

不,没有的,宋御河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仍旧是温柔多情的,柏森去抓他的手,想要抓住转圜的余地,“宋御河,这个玩笑不好笑。”

指尖碰指尖,宋御河没有回应他的示弱,反而更加坚定道:“柏森,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开玩笑。”

他好严肃,严肃到,柏森快要相信,宋御河说的都是真的。

不要。

他不能接受。

狄兰.托马斯写,“狂暴的人抓住并歌唱过翱翔的太阳,懂得,但为时太晚,他们使太阳在途中悲伤......”要死也要当明白鬼,柏森不愿意当只能无能狂怒的人,他有告白的勇气,也有为自己争取一次的决心,“为什么?”他追问,想要宋御河给他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身上的毯子滑下去,夜风微凉,冷得他打寒战,远远不及心里的百分之一。

宋御河弯腰捡起毯子,拍掉上面的灰尘,重新裹住柏森,平静说:“我做不到对你以身犯险冷眼旁观,所以我想,我并不适合成为一个演员的另一半。”

柏森:“......”

什么烂理由,柏森说:“宋御河,是你捧我出道的。”

他四肢僵硬,用倔强跟宋御河争锋相对,宋御河拉住毯子的两个角打上结,“是,但我后悔了,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铁了心要走的人拦不住,他的背影溶解在暮色里,那么沉,逐渐分辨不出轮廓,无情而翩然地离开了他。

大麦穗粘上灰,上面还有一张卡片,写着他的名字。

柏森把卡片和花束一起捡起来抱在怀里,撞上正在四处寻找他的肖安。

“咦,森哥,怎么就你自己啊,宋总刚还找你呢,你没碰到他吗?”

他不想说话,失魂落魄往人群中走去。

王家岐检查完拍摄拍摄画面没问题,本来想骂柏森,四目相对,他就没了导演的气势,前所未有地温柔语气问:“你还好吗?下次别这样了,我都快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了,我那个便宜弟弟呢?”

给宋御河出馊主意的陆若名用上帝视角纵观全场,看破不能点破,在旁边表情淡漠,叫王家岐骂他冷血无情,男主角险些溺水,他竟然不为所动。

这话已经递到他嘴里了,陆若名没再客气:“柏森自己都不怕,还需要我关心吗?”

对一部电影男主角来说,总编剧这样的说辞有点难听,换作其他人,肯定会对陆若名有意见,但柏森皱皱眉,忽然悟了。

也许这就是宋御河要离开他的原因。

柏森感情迟钝但聪明,点到为止见好就收,再多,该起疑心了,陆若名不再展开陈述,而是在片场人影搜寻一圈没见到人,宋御河走得真干脆,不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人影,他故意问:“宋总呢,杀青宴,怎么能没有制片人参与。”

人人都在问宋御河,故意似的。

柏森不是鱼肉而是刀俎,聊起眼皮当场造谣:“他先走了,着急去医院割痔疮。”

啊、这是可以说得么?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宋总那么光鲜亮丽珠光宝气的一个人,竟然有这样难以启齿的隐疾么?

王家岐猛然感同身受地菊花一紧,“得痔疮是挺难受哈,那什么,你们上厕所时少看手机,不然也得上医院进肛肠科被人看屁股。”

他说得一本正经,宋御河浑然不知自己风评被害,王家岐跟柏森一起回民宿,撂下陆若名在河边喂绿头鸭。

河边的灯亮着,照亮河岸边的水草,夜晚的河水不再清澈,陷入可怖的深邃之中。

身后传来脚步声,枯树枝被踩断,陆若名邀请来人:“宋总,来,一起喂鸭子。”

宋御河没走远,舍不得,陆若名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单独留下来,要安慰安慰这个伤心人儿。

喂了大半年,从小雏鸭喂成了大肥......鹅(?)。

宋御河揪一点面包屑扔进水里,看鸭子抢食,陆若名问:“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也不能刺激狠了,我看柏森的报复心还挺强,他刚刚说你得了痔疮,哎,你真得了?”

“......”宋御河一时语塞,“等和好的时候,他会不会打我?”

打人么?

依陆若名看,动手的可能性比较小,路漫漫其修远兮,宋御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应该不会打.......吧?”

他说得不自信,毕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越是看着冷静自持的人,发起疯来越是出人意料,话不敢说得太满。

痴男怨女总多情,宋御河一脸心甘情愿:“打就打吧,他能对自己好点儿我也认了。”

陆若名如今有了晏伯林管着,精神状态格外稳定,理解不了他们年轻人这种为爱痴狂的癫狂,不过身为过来人,不理解但尊重,他笑着说:“小打小闹是情趣,走吧,回去。”

宋御河还想在河边散会儿心,陆若名担心他做傻事,万一想不开,在片场刚杀青就闹人命,那真是要赔得底裤都没得穿。

陆若名强行把宋御河带走。

但已经一骑绝尘走了的人不能重回现场诈尸还魂,陆若名让宋御河回车里休息。

场务把机器往回搬,片场收拾干净,一行人回到民宿已经凌晨一点。

往日此刻静谧的民宿此刻灯火通明,篝火边围了许多人,在湘西的最后一晚,注定是个难忘的不眠之夜。

柏森杀青时,闫晶晶刚拍完在卸妆,等所有人回到民宿,唯独没见宋御河,她问:“宋总人呢,这种时候,他竟然不在,不应该啊。”

这人存在感太强了。

柏森神色凛然,轻飘飘地继续用“他要赶回去做痔疮手术”作为说辞,闫晶晶一脸难以置信:“啊,你们两个难道是宋总在下面吗?”

这话可真是——

柏森小脸一红,搡她:“闫珍珠,你够了啊。”

闫晶晶没够,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用奇异又钦佩的眼神来回打量,目光赤裸又变态,从柏森双腿之间移动到隐秘的双股之间,咽一下口水,不用想也知道脑海中是什么活色生香的十八禁场景。

平白地被视奸,柏森双耳通红,他搞不懂在宋御河疑似要跟他分手的这一天,为什么在思考,如果真要坦诚相见,他能不能接受自己在被动位置。

因为无论潜意识还是外人的认知里,宋御河都不可能被动。

那天在长沙的酒店,他们就差最后一步,仅仅只是互相慰藉,那已然是要了命的刺激。

他被宋御河压着,双手推到头顶,他力气不小,被宋御河单手扣着,却没能将他推开,禁锢得那样紧,他软了腰,也许他其实根本没有想过真的推开宋御河。

如果真的要做点什么,他不会舍得推开宋御河。

闫晶晶眼珠子一转,说:“没想到宋总竟然为了你甘心做零,他真的爱惨了你。”

柏森喜欢宋御河,但他没有去了解过同性间对于位置的定义,“零是什么?”

这得怎么解释呢,闫晶晶竟然语塞了,柏森不是装蒜的人,他顶多羞涩,不至于在她面前装纯,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

一时间,闫晶晶有些罪恶,但为了她CP的幸福这种科普很有必要,只见她举起自己的双手,一只用手指屈成一个空心圈,一只竖起一根手指头,接着用手指头戳进环成的圈里,来回比划两下,举起环圈的那只手,说:“这是零。”

柏森顺便秒懂,瞬间脸爆红,“闫珍珠,你可真是个流氓。”

这种东西就是食髓知味,只要开窍,那后面就是一副不可收拾,其实,宋总做零的话,虽然冲击,但很刺激啊,霸道总裁为爱做零,怎么不算真爱呢。

羞归羞,柏森却在回味闫晶晶的那句话,他想主动躺平,那岂不是也爱惨了宋御河么?

不远处,车里,宋御河看柏森跟闫晶晶谈笑风生,开始疯狂倒酸水。

这闫晶晶怎么回事,不知道跟有夫之夫保持距离吗,干什么搭他的肩,两个人还凑得那么近,宋御河给杨猛发消息,让他把闫晶晶弄走。

杨猛可弄不走,她经纪人在旁边,跟母鸡看小鸡仔儿似的盯着她呢。

不等杨猛找借口出手,民宿老板上阵,抱着两坛酒,要给明天离场的人践行。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学曹孟德煮酒论英雄。

他们来了之后,入不敷出的民宿才迎来生机,他把剧组当恩人,“这是我们当地酿的高粱酒,特别甜,不醉人,请你们喝!”

煮过的酒,从舌尖暖到胃里,王家岐一饮而尽,讲场面话他不在行,学老美那套,握手,撞肩,说谢谢关照,再讲有缘再见。

借酒浇愁,不是不行,柏森端起酒杯,跟闫晶晶碰杯,一饮而尽。

民宿老板没撒谎,高粱酒真的很甜,一点儿不烧喉咙,但后劲儿十足,被火一烤,意识涣散,晕乎乎的,柏森看着寂寥的星空,突然想来一根。

王家岐已经跟民宿老板称兄道弟上,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浪漫的人总有很多共同话题,柏森自觉无趣,不想坏了人的兴致,他转头问肖安:“有烟吗?”

作为一个顶级艺人的助理,必须要拥有一个艺人助理的自我修养,他不抽烟不喝酒,拒绝黄赌毒,绝不沾染任何不良习性。

他为难道:“森哥,你要抽啊?”

被怀疑,柏森很不高兴:“宋御河让你管着我不许我抽?”

还真有,不仅如此,还让他不让喝酒,可是刚才没看住,现在看,双眼涣散迷离,似乎醉了,肖安头大道:“森哥,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柏森不想休息,他指着肖安,说:“去。帮我跟王导要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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