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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齐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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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倾曜看着他染了红的耳朵轻叹一声,本以为能和之前一样蒙混过去,谁曾想面前人已经开始借两人相处的记忆开始反问自己了。

“没有。”十倾曜很诚实地回道,“但想和阿祈一起。”

颜色刚浅下去的耳朵腾的一下又红起来,这异样感凉落祈不太清楚,大抵是真的在成年后没跟人一起坦诚相见洗澡的缘故吧,绝非其他。

进入洞口后凉落祈望着这处天然池水,池畔流萤聚团而飞,雾气袅袅而升,很暖。凉落祈当下解了衣衫,欢喜地入了池。

“来了?”鬼镜单手撑着脸,无精打采地对门口的十倾曜招呼,“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放过我。”

殿中鬼镜没像往常一样躺到他那卧榻上,他正与那少年席地而坐,手中黄纸符已经贴了少年一身:“我们在玩儿,你来不来?”

十倾曜在进了洞后对凉落祈说要去鬼镜那边一趟,故凉落祈才会放心地先入了池。

十倾曜听到鬼镜扯谎的话并不想理睬,他神色冷漠地望着那少年,开口道:“你来找鬼镜,为了什么?”

在塔楼时凉落祈听出来了十倾曜字里行间对那少年颇有成见,眼下去寻不只是他的原因,所以也只是对十倾曜道了句:“勿伤气。”

十倾曜谨记凉落祈的提醒未对少年出手,也懒得再同少年多说。

少年沉默一瞬,鬼镜倒是习惯了他的态度,勾唇道:“我记得天底下除了金凰大人外,无所不能的就只有你了。不如你猜猜看,我们到底在做什么。”

十倾曜盘起双臂轻笑一声:“这不是已经将人请住了。”

少年没听懂他们的意思,微微皱起了眉。鬼镜凑上前通过那面具盯着少年的双眼,将手中最后一张符贴到了他眉心上,拍拍手道:“好了,这下你跑不了了。”

少年一脸不解,偷偷运了点灵力,的确一点也使不出来了。

鬼镜一副乐子人的模样招呼十倾曜过来:“快来吧,有啥想问的便问,我已断了他同灾离那边的联系,他定不会入我冥界寻人。”

“帝师大人不会在意我的去向。”

鬼镜点点头十分敷衍:“嗯嗯你说得对,我口误,是择韶,择韶在你身上动了手脚。”

十倾曜不想听他们两人掰扯,对鬼镜淡淡开口:“还不能飞升。”

“行啊,只要你做得到。”鬼镜对着小神官扬了扬下巴,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唯恐天下不乱之意不断翻涌,“那你猜猜他的用处?”

冷意在眸中交织,十倾曜视线投向小神官,垂下眼帘:“真让我猜?我便猜猜看。你……”

十倾曜回到洞中时,凉落祈正靠在池边小憩。隔着雾气他都能看得出那暴露在外的肤白细腻,低头望见叠得整齐的衣服,以及旁边放着的那两支竹箫。

凉落祈听到身后的水声回了头,看到了十倾曜。男子上身赤.裸,肌肉紧实匀称,肤色是同手一样的苍白。

视线原本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随着他入水向自己走来后默默从脖颈一下移到逐渐没过腹部的泉水。

感觉马上要看到不该看的地方,凉落祈仓促地移开了视线,见他停下脚步示意这边灵力更多一些,凉落祈顿了一下便荡着水向他走过去。两人荡起的水波交织在一起,有种无意的暧昧。

“解决了?”

“是。”十倾曜将身体沉下去,长发飘在水中,“待会儿一起去听吧?”

凉落祈没想到还有自己参与,凑到他面前去说了声多谢。这一凑近眼睛又不自觉望向他的肌肤,视线忽地停留在他胸口处那道疤痕上。

两个骷髅从洞口进来,手中端着个什么东西飞快地跑着,在看到两人时一个激动将手中物甩了出去。

凉落祈的符囚对死物无效,好在骷髅端来的是一些切好的瓜果,十倾曜动了动手,本想悄无声息地用一根金丝挡下,没想到那根金丝一钻出来就缠住了凉落祈的手腕,将人整个掀了个身往自己这边扑来。

十倾曜看着四周不经意溅起的水花:“……”

要命。他确实不是故意的。

那切好的瓜果接连扑通到水中,在两人四周沉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把两个人炖掉。

此时十倾曜正环着凉落祈的腰,彼时凉落祈一手高举一手放在了十倾曜的胸膛。

两人动作皆为无意,尤其是凉落祈完全被迫靠上那温温凉凉的身体。十倾曜愣了一瞬,有些急促地道歉:“对不起阿祈,我本想用金丝挡住的。”

谁知好巧不巧抽出来的是那根在鹤樾听云华和店二话的金丝线。当时金丝两端绑在了他们的手腕处,那充当听音的金石头还未拆,此线一出还以为两人要听音,是以又缠住了两人。

十倾曜变出金石立马捏了个诀将其抽离化丝,拴在两人手上的丝线才松垮地耷了下来。

那线不长,故最初在将凉落祈拉过来时绷得很紧,这会儿十倾曜松开揽住他的手,凉落祈满脸通红地要离开,手本撑在他胸侧,在碰到那条结了痂微微凸出的痕迹后,他停了下来。

有力的心跳在手中传到自己耳中,凉落祈望着自己的手迟迟不敢移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

只是一道疤罢了,成神百年千年,男人的身上留有些痕迹再正常不过。但十倾曜实力这么强,有谁能伤他心口?凉落祈这么想着手蓦然抖了一下。

“在我去探枫树的水源时,借此机会我问了付兄几个问题。”凉落祈主动开了口,“因为付兄几次望着你嗫嚅的模样着实让我在意。我推断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所以也就开门见山地问了。”

十倾曜闻言点点头,收了金丝线若老老实实样准备听他往下讲。

凉落祈倏然收了目光,他说:“听闻我伤了你,唤出了你的神器。也听闻我用负雪,想置你于死地。”

“所幸我没有得手。帝师应是发现了,所以即使日无暇晷,他也推开了所有事务,来到了临鱼,来见我一面。”

“小十。当时你唤出我,是什么样的心情?若当时没有及时制止我,我现在又是什么模样呢?”

“十倾曜,我明明什么都不想记得。”

“我本来就是一个,薄情之神啊。”

十倾曜深知他的一切,毕竟他陪他已经一起过了几百年。百年的时间于神仙而言不算漫长,不过轮数个日月,过数个四季,观几代人成长。

“阿祈。”十倾曜艰涩地开口,像是从很远的思绪中回来,那思绪在凉落祈看来绝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望着十倾曜眉心轻蹙,连带着他的心情也沉到地底。他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只恨自己对十倾曜一无所知。

他只是想亲近他,为何却在逐渐靠近两人过往的真相后,反而让他眉头紧锁呢?

凉落祈紧紧绷着嘴,最终闭上眼睛狠狠侧过头去:“小十。我受你关照很久,也愧于你关照不自知,一边受着你对我的好意,又一边不敢让你来能够让我推心置腹的位置。”

“可我没能对你推心置腹,是因我都不清楚自己的过往,不是要瞒着你,避着你。”

“你应该知道我的过往吧,是你说你和我相识很久的。我们也像衡兄和付兄那般形影不离吗?游于江湖,随心所欲。你不肯告诉我所有事情,只等我自己去发现。如今我仍然记不起来,可是神仙寿命也很长,临鱼的船边我也说过……即便从现在开始也不过分吧?”

十倾曜起身,双手捧住他的脸,两人额头相抵。池水散着果香,混在灵力中让人有些迷离。

十倾曜总是察觉到凉落祈在说起过往时患得患失的表情,仿若水中月,不等伸手触及,带动的风便会将它吹散,再不复原。

他想告诉面前人,你是极好的人,三界一族之中再也不会有像他一样的人,能在同自己本意背道而驰时还能对当时在困境中的他伸出援手。

“我想追赶你,不谈将昔,不论因果。我愿相待你,不顾身世,不谈得失。阿祈,所行皆我愿,一切你皆配。说来惭愧的是我,我如今无法告诉你什么,只能由你自己去发现。”

凉落祈打了个冷颤,十倾曜松开他上岸去拿衣袍,不曾想凉落祈跟在了他身后。

在拿住衣袍抖开转身欲他为披上时,后者在池边一把拉住他的左手向后一扯,衣袍没能披他身上,就这样被攥在手中只罩住了他的右肩与后背,而凉落祈另一只手又抵在了池边,相当于将十倾曜变相围了起来。

十倾曜愣了愣,还没开口,便听见凉落祈犹豫不决的声音:“倘若我再次出现,你要怎么做呢?我要怎么办呢?”

“我会等你来找我。我认得你,也只认得你。直呼我的名字,唤出或者默念,只要是你,我都会应声而来。”凉落祈听见他这样说。说得有些缓慢,但十分清晰,一字一句传达到了他的耳边。

凉落祈此刻若直视十倾曜,定能看到他眼如明星。记忆中的话语真实地出现在耳边,像一种真挚的宣言,也像一种炽热的告白。他马上就要热泪盈眶,连同整颗心都在颤动。

而他最终只是垂着眼眸,墨绿的瞳中有着道不清的情愫:“我这样的人,不配青睐他人,也得不到他人的青睐。”

已是近千年的时间了。在这不算短暂的时光里,分毫之事也足够磨平一个人的心性,会让人有所感悟,也会再次成长。

唯独生活,对凉落祈这样一个未曾因饱经风霜而六谷不分,仍总十指不沾阳春水,未曾因饥寒交迫而起灶学厨,仍总养尊处优之人,也足够清醒的看到自己的变化。

这顺遂的背后定有助力,有人在背后关照他,凉落祈知道是谁,也只是在心里知道是谁。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十倾曜轻笑着开口,语气很轻,温柔而坚定,“别人配不上你的青睐,你也不需青睐他人。”

凉落祈闻言对上他的眼:“我明明说的是……”

视线短暂交汇,凉落祈首先错开眼睛。两人沉默了会儿,十倾曜松开手,凉落祈便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久无人对他说过这样好生无礼的话了,凉落祈笑了许久,末了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小十,你真的是……”

十倾曜见他心情好了许多,唇角笑意渐深。

凉落祈松开了他的手目光再次汇聚到那道疤痕上。五指抖动的触觉一分不差地传到十倾曜的肌肤上,带去的还有几点温意。

十倾曜瞧着眼前人抿着唇迟迟没有说话的样子,明了他定是在想这疤怎么来的了,于是开口道:“是天作之合。”

“……”

池中散出了瓜和橘子的味道弥漫于四周将赤.裸着上身的两人裹地有些缱绻,凉落祈缓缓挪开了手,盯着那道小指一样长的伤疤喃喃道:“天作之合?”

“阿祈也看到了。阁楼门开时天作之合进去捅了他的手。”

“叫净川。”眼前人一本正经的纠正。

十倾曜愣了下,哑然失笑。他本该清楚凉落祈在一些事情上定要抓住尾巴问明白的。

凉落祈也很懊恼他同他争执什么,于是放下手拢了拢衣袍就往池岸走。十倾曜跟在他身后道:“阿祈,见到鬼镜后一切便可知了。”

凉落祈沉声回了句“好”。

出浴后凉落祈披上了衣服,心不在焉地捏了个诀从头到尾将身上的水汽散掉。

他需要飞升。

这个念头在去鹤樾后越来越强烈,也是他寻绾渡的另一个原因。绾渡了解凤凰,大抵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十倾曜为他铺了路,为何要铺路,他能说,只得自己去找。

只有飞升,自己才能将十倾曜一并带入天界,只有飞升,自己才能窥得他为自己所做一切背后的真相。

换好衣服他拿起了那两根竹箫,眼前还有些雾气未散,在将自己那根揣到袖中后,才发觉手中这根好像有点不一样。

十倾曜也已穿好衣服,凉落祈才迈步出了洞。眼前一片开朗后,他看向手中箫,微愣了片刻。

箫已被做好,圆润的箫孔整齐罗列下来,紫竹削得剔透,手指击之声音清脆。

应是在他泡浴时做好的。凉落祈停下脚步之际,十倾曜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阿祈别气。”

凉落祈愈发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叹自己还是叹十倾曜。

将箫好好收了起来,他双手揣入袖中道:“没生小十气。就是有些……”

“那……要不要听件趣事?我曾断了鬼镜浑身上下最宝贝的头发。之后他同我大打出手,从此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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